楼京墨看着林诗音就此侃侃而谈,她的眉宇之间不复昔日忧愁而越发神采横溢,人果然活得充实一些更好。
小砚,我有些担心一点红,听闻苗疆十分诡秘,他又是深入对方老巢,却也不知怎么帮到他。rdquo;
林诗音说着心有忧虑,却见楼京墨眼带笑意地注视着她,不解地摸了摸脸,怎么了?我脸上蹭到灰了吗?rdquo;
楼京墨一本正经地摇摇头,哪有什么灰,是诗音姐越来越漂亮了,我看得入迷了。rdquo;
你啊,和你在说正事,你还没个正经。rdquo;林诗音笑着轻点了一下楼京墨的额头,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你定夺,杜青去过一次江南小楼春的总部,为的是联手调查非法贩卖人口案。小楼春与青门本就有合作,而她说了等你回来立即见一面,想要合作得更加紧密一些。rdquo;
历朝历代都在打击非法贩卖人口,作为朝廷在江湖中的暗中势力,青门势必出手管一管。倒是李红袖如此积极配合,八成是源于小时候被拐到醉仙楼的经历,而希望能做多少算多少,不让其他孩子遭受她遇过的磨难。
楼京墨不反对李红袖配合朝廷行动,只要她把握好分寸,不在没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冲到救人一线就行。不过,杜青想要立即再见一面,重议紧密合作一事,只怕其中的事情不简单。
我会与杜青联系的,之后视情况而定去一次广西。诗音姐也别太担心,我会去给一点红搭把手,查清罂粟的来源。rdquo;
比起调查非法买卖人口,因为小楼春以医馆药行生意为主,楼京墨更关注大量罂粟壳的来源,她更担心的是有人提纯罂粟而制造出鸦片,此物的可怕性足以毁掉一代人。
如今,大明境内恐怕鲜少有人真的认识到鸦片之毒,楼京墨也没有多言让林诗音为之忧惧,是转移话题旁敲侧击地问起她与李寻欢的近况。
诗音姐,你来兰州之前去过京城,有没有见过李大哥?他公务繁重,不知近来身体情况可好?rdquo;
楼京墨还是很关心她主治的病患,刚一到兰州就即刻读了京城李大的来信。李大自言除了糟心的朝局,其他是一切都往好的地方发展,李寻欢结识的新朋友阿飞,是比那个被他扔到沟里去的龙啸云要靠谱千百倍。
也许是因为李寻欢将阿飞视作弟弟,不愿出入江湖的阿飞为人所骗,他终是操起了做长兄的心而稳重了不少。
李大在信里简单提了一句,林诗音在半年前就给他去信,希望将与李寻欢原定的婚期后延三四年。如果在此之间任何一方想要分手,那么也就成全了对方好聚好散。
林诗音听到楼京墨问起李大,心知肚明实则在问李寻欢,她并不遮掩地说到,能气到大表哥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只要寻欢不给他添乱,他的身体又岂会不好。这一年,寻欢结交阿飞之后,两人结伴行走江湖不时就会去杭州看我。以前可不见寻欢那么主动。rdquo;
也许,真的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当林诗音不愿再只以李寻欢为重,如此反倒引得李寻欢三不五时徘徊于西湖小楼春之侧。
反正我是一点也不着急,后来仔细想想,我与寻欢都没有做好为人父母的准备,那就再等上三四年慢慢来吧。你们不用担心,我也伤心过了,如今不会再为一个人而那么执着,何况江南是有大把的年轻才俊。rdquo;
楼京墨为林诗音的释怀而松了一口气,她暗道一句真不是有意插手延缓了他人婚事。成亲之事可小可大,有的人就是酒席一摆礼金一收完事,有的人则是在此事上寄托了后半生的幸福,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是想明白一些更好。
怎么就单单问我,小砚也到了双十年华,可曾遇到有意之人?rdquo;林诗音也学会打趣人了,我也算得上过来人,是能为你掌掌眼。rdquo;
翻越沙漠求生,学习方术保命,这两件事就能把人折腾到精疲力尽,哪有什么闲情雅致想多余的事情。
楼京墨非常坚决地否认了,目前她更惦记的是《四照神功》还有最后一照未曾晋级。因习得魔相门之术而心有所感,她觉得更需要在实战中以求突破,至于旁的事等功成再谈。万物有理,四时有序。来则来,去则去,有的事不必费心劳力去求。rdquo;
尽管楼京墨嘴上说得毫不在意,可是仍旧如同脚底生风一般跑了。不是在躲林诗音的八卦之心,而是板着指头算了算王怜花的归期已至,但她尚未想好是否和盘托出大漠的离奇遭遇。
绝非因为信不过王怜花而隐瞒,不过是偶尔冒出了拖延症,希望迟一些在接受爱的教育。
如此一来,楼京墨直接奔赴长安,本想与催促了几次的杜青好好谈谈,却不想正好扑了一个空。
十天前,京城急信让杜青不得不快马加鞭先赶了回去,而留下的一本卷宗正是此次会面要商谈的要事之一。
卷宗里开篇提到一个词「紫河车」,可以确定此物近几年来从不间断地送入后宫万贵妃之处。所谓「紫河车」就是人类婴儿出生时的胎盘,此物从很早就被视作调理身体的珍品,在助人抗衰老而保青春上有着显着药效,却必须取健康产妇的新鲜胎盘制药。
尽管胎盘是珍品药材,但宫中对其使用一直都很慎重。
原因是多样的,或有忌讳此物毕竟从活人身体中流出,或更不愿因其珍贵药用价值而滋生罪恶的谋利方式,比如说蓄意拐卖圈养妇女使其怀孕而为求胎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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