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安静如鸡不喊着我叫玉天宝我要回西方罗刹教继承皇位,估计是没有人会来关心他这个已经死掉的棋子的。
想通了,谭昭觉得自己的身份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只可惜,这天底下有种东西叫做命运,在认识了一个叫做陆小凤的麻烦之后,想要坐着看热闹绝对就是痴心妄想了。
陆小凤被算计了,原因仍然是栽在漂亮女人身上,可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自己摘下黑布,看到的是两个时辰前刚刚分别的好友的脸加大码。
区别在于,这张脸更胖更浮肿也更丑,但显然,这位仁兄已经死去多时,绝非是他新认识的朋友谭昭。
夭寿了!谭兄你兄弟死了哟!!!
第3章 我爹不是我爹(三)
陆小凤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觉得谭昭眼熟了,相比清俊无双的新朋友,眼前这张死不瞑目的白胖脸令他更为熟悉。
这可不就是坊间流传的西方罗刹教少教主的画像!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谭兄的兄弟,但陆小凤明白自己已然是摊上大事了,而且是攸关性命的大事。他的这种直觉向来很准,也救了他许多次,然而还是被西方魔教的岁寒三友追了三里地才脱身。
冷月挂在树梢,谭昭却迟迟没有入睡,他细细拨弄着桌上的茶盏等着陆小凤归来。
一直等到半夜,陆小凤终于踏着冷月而归,一身露寒从窗户外边翻进来,对着谭昭的眼就问了一句话:谭兄,你怎么还没睡
谭昭笑了笑,伸手给他倒了杯茶,茶烟袅袅,尚且还是热的。
茶不是什么好茶,水也不是什么好水,但在被算计了一晚上的陆大爷喝来,却足够温暖心扉,他开始倒苦水:谭兄,你是不是知道银钩赌坊宴无好宴啊,那蓝胡子瞅着大爷我心善给我下套,你说我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他也真是,惹上了西方魔教还来找我擦屁股,他这么有胆怎么就不直接攻上西方昆仑上啊!他停顿了一下,直视谭昭的眼睛:你说是不是啊,少教主
谭昭半点不惊讶对方的称呼,甚至还卖起了惨:不,陆小凤你错了,我不是什么少教主。他也同样直视陆小凤的眼睛,气氛一时凝滞,蜡烛哔啵一声,谭昭略显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西方罗刹教的少教主,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有谭昭。
当真是再真再真不过的话了。
陆小凤自然也听出来了,如此他才唏嘘不已,这年头果然什么人活着都不容易啊,西方罗刹教家大业大,可谭兄却如此想来也是隐情颇深。
可如今的谭昭是他朋友,陆小凤从来是个体谅朋友的人,所以他开口:如此也好,谭兄既是这般打算,便不好出现在人前了,我有位朋友通晓易容之术,谭兄倘若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
谈话,就这么结束了。
陆小凤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是辗转难眠,蓝胡子设了套污蔑他杀害了西方魔教的少教主玉天宝,说是只要他找到被他夫人李霞盗走的罗刹牌便为他洗清冤屈。
这逻辑粗粗看是没什么问题,但他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特别是他刚刚确认了真正的玉天宝还好端端活在隔壁,说起来谭兄也并未隐瞒他多少,不管是长相,还是前段时间在银钩赌坊输得一分不剩。
显然,这是个圈套了,甚至按照谭兄的态度,他的死也绝对是圈套的一部分,甚至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而有什么样的阴谋是需要少教主必须死的呢陆小凤想了又想,如今他手上的消息不够,真相仍然掩藏在迷雾之中。
第二日谭昭醒来,屏风外边的桌上就坐了两个人,隐约还有食物的芬芳传进来,他细细嗅了嗅,有生煎和牛肉汤的味道。
哟,谭兄你醒啦,快快快坐下,这里的牛肉汤可是一绝啊!招呼不打一声就坐在别人房间里吃饭,陆大爷依然吃得心安理得。
谭昭顺遂地坐了下来,望向坐在桌上的另一个人,此人面容平凡,身材也平凡得紧,着一身天蓝色的短打,看着实在是平凡得紧,只一双眼睛闪着精光,显示着他本人的不平凡。
谭兄,这就是我那位精通易容的朋友了,我这朋友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我敢说他的易容之术绝对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了。大口喝着牛肉汤还不忘介绍,陆大爷也是可以的。
被人介绍的人显然并不喜欢这个介绍词,跳起来就打了陆小凤一下,随即才转头对着谭昭开口:谭兄,鄙人司空摘星,幸会幸会。
谭昭昨日在茶馆听了一耳朵的江湖轶事,自然也知道司空摘星这四个字代表着江湖第一神偷,便拱着手说:谭昭,幸会。
江湖人嘛,不喝酒的时候吃顿饭就是朋友了,陆小凤的朋友很多,但能够一个讯息就赶来的却并不多,刚好司空摘星算一个。
饭后,谭昭就在司空摘星的巧手下换了一张面容,应谭昭的要求,依然换上了一张俊脸,此举引得司空摘星吐槽不已:我这会儿总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能同陆小鸡成朋友了,男子汉大丈夫这般在乎脸面,你们难道要靠脸吃饭不成
然后然后谭昭和陆小凤就齐齐点头: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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