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个时候,离秦剑最近的时候,傅淼发现秦剑的下颌处还是有些许未剃尽的胡茬,他瞪圆了眼睛,若是秦剑练了绝世剑谱,怎可能还有胡子,若秦剑没练绝世剑谱,他的武功怎么可能这么高,唯一的可能就是秦剑知道他要夺剑谱,而故意把假剑谱给了他,傅淼心里恨得牙痒痒,可却说不出话,甚至一张嘴,口水就流了一地,他闭上嘴,不哭不闹,心里想着:秦剑不就是喜欢乖巧的孩子吗?那我现在不哭不闹,他应该会喜欢我的,等我把他的一切都学了,我就杀了他。
还没等傅淼做什么,他就看见一个陌生女人走了过来,女人把他轻轻地抱在怀里,小声地哄着他睡觉,那歌声明明不甚好听,却极惹他困顿,那双手明明粗糙,可不知道为何却那么温暖,仿佛仿佛母亲的怀抱
傅淼睡着了,朦朦胧胧的他好像看见了林悦,悦儿,别走,是我错了,青梅竹马,你不该质疑我的感qíng,不要吵架好不好,我真的不想杀你傅淼在睡梦中呐喊着,想伸出手,可林悦却已经走远了。
然而,当傅淼再次醒来,他看见面前一张老皱的面孔,把他吓了一跳,耳边听到的都是乡下俚语,他要用心才能分辨,他环顾了四周,发现是一处很简陋的屋子,不觉纳闷了,明明他看见了秦剑的,为什么现在却在这种地方,他是不可能错的,那么只可能是秦剑把他给遗弃了,傅淼的脸整个黑了下来
且不提傅淼那边的状况,林悦望着贝婷婷出了神,明明小世界的走向里头,婷婷是大家的小师妹的,怎么会比傅淼还大呢,她摸了摸贝婷婷的小脑袋瓜,一年了,婷婷你怎么就没长高过呢?她有些纳闷。
嗯?贝婷婷啃着糖葫芦,抬起头扫了林悦一眼。
哎呀,我媳妇可萌可萌了。那乌黑清澈的眼眸、那咬着糖葫芦红润的小嘴儿,把个林悦给萌的不要不要的,她一把搂起了婷婷,吧唧一下亲在了她的脸颊上。
因为这个动作,婷婷一口咬空了糖葫芦,不乐意地嘟着嘴,姐姐,坏。
好好,是姐姐坏。林悦说着,把婷婷安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抱着婷婷,一个劲傻乐。
秦剑进门的第一眼就看见自家徒弟在那傻笑,他顿时脑门都垂下了黑线,这徒弟哪里都好,就是对着所谓的媳妇各种不靠谱,傻笑什么呢,你今天扎马步了吗?
这话怎么像某台的某饮料广告,什么你今天喝了吗?的语气,林悦腹诽着,但还是把婷婷放在了一侧,师傅,我已经扎完马步了,而且你教的剑法我已经练了五个来回了。她摊了摊手,脸上洋溢着一种快夸我,快夸我!的迷之自得感。
秦剑一噎,现在才什么时辰,你怎么就练完了?他皱起了眉,不够勤奋还能够鞭策,但说谎可不是什么好品质。
我睡不着。林悦有几分的无奈。
秦剑扭头,咳嗽了几声,耳朵尖有几分的微红。
这是怎么了?剑哥?奶娘容氏端着一盅汤走了过来。
没什么。秦剑坚决摇了摇头。
在半年前,秦剑与容氏便成了亲,起初,林悦还是大吃一惊的,明明按照原来的世界里头,秦剑与容氏压根不认识,不过既然这都能够改变,林悦对未来也更有信心了。
容氏一开始也不相信一个隐士高人会看中自己,明明自己成过亲,又克夫克子,还只是个见识浅薄的农妇,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一手好厨艺而已,可这个男人说就是看中了自己的好厨艺,而且觉得她把他照顾得很好,他的话也许并不算什么,可很朴实,不知道为何就打动了容氏的心,于是容氏答应了,也就成为了林悦的师娘,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照顾着这三个人。
师娘!林悦开心地与婷婷一起蹦了过去。
诶容氏应了一声,悦儿午膳想吃些什么?
我想吃红烧蹄o!林悦眼睛一亮,最近这些天都被bī着吃素,她快看什么都变绿了。
悦儿。秦剑蹙眉,声音拉长。
师娘!你看师傅欺负我,他克扣我的伙食林悦说着,假哭了起来,她这一哭,婷婷也跟着哭了,令容氏心疼不已。
好了,剑哥,你看也只是一顿而已,你就允了吧,你看孩子都瘦成什么样了容氏扭头,温柔地说道。
秦剑对妇孺最没有办法了,随你。他别扭地扔下了这两个字。
容氏哄好了婷婷,便喜滋滋出门买菜去了。
林悦见容氏出了门,她抿了抿嘴,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师傅,为什么婷婷一年了还不长个?她记得她当年都开始抽条了,可婷婷不只是身高,连其他方面都没有改变。
秦剑低下头,细细地看了贝婷婷的相貌,而后迅疾地伸手,抓住了贝婷婷的脉搏,他眉头一簇,松开手的瞬间,贝婷婷紧张地缩到了林悦的怀里,他看着这样的贝婷婷,缓缓说出了一句话。
她被下药了。秦剑眼中似有怜悯又似含着其他qíng绪。
什么?林悦震惊,她紧紧抱住了贝婷婷,师傅,你快救救婷婷,求你了,师傅。她顿时跪了下来,还拉着贝婷婷一起。
你求我也没有用。秦剑叹息了一声,这种药不会害人命,只是会延缓人的发育而已,中了这种药的人,才智双绝,长大后更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只是寿命不长罢了,若是没有意外,三十岁便是死亡之期。
林悦仿佛被抽中了骨头一样,她瘫坐在了地上,双目无神地望着贝婷婷的脸,眼泪无法抑制地流淌了下来。
姐姐,不哭贝婷婷听不懂他们说的东西,她只是觉得身边的小姐姐很伤心,于是她犹豫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糖葫芦,便下了决心一样,把糖葫芦递了过去,姐姐,你吃不哭
姐姐不哭林悦颤抖着嘴唇,把糖葫芦含进了嘴里,那种酸涩的味道刺激地她眼泪流地更猛烈。
姐姐,为什么你还在哭贝婷婷鼓着腮帮,有些泄气。
姐姐没哭,姐姐是高兴啊!林悦一把搂住了贝婷婷,婷婷,你听我说,我们还有二十六年时间在一起,二十六年呢!我太高兴了。她抹了一把脸,振作了起来,你昨天不是说想吃糕点吗?走吧,姐姐给你做。
望着二女牵手而去的身影,秦剑站在藤下,如同一尊石像一样,那一种药是多么地熟悉,明明是某一派的秘药,怎么会用在了贝婷婷一个女娃娃身上,秦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是想起了同样中了药的人,想起那个死在他之前的女人,那个与妻子容氏相似都给了他家一样温暖的女人,他的亲姐姐。
秘药之所以是秘药,就是在于无药方无解药,流传下来的就是成药,这么多年了,吃药的人越来越少,可每一个都能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秦剑动了收徒的念头,他决不允许贝婷婷如他的姐姐一样被人利用,也决不允许贝婷婷成为那种搅乱武林的存在!
☆、第26章 师妹入我怀(七)
自从贝婷婷懵懵懂懂地拜了秦剑为师后,她开始了跟着自家姐姐一起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天没亮就要起来扎马步,扎完马步要浆洗衣服,洗完衣服要去厨房给容氏当帮厨,还不准她偷吃,吃完饭后又要挑水,他们住的地方离溪水可远了,挑完水就被姐姐带着去打蛇、打小鸟,刚开始看见蛇的时候,贝婷婷吓得直抱住林悦哭,要不是秦剑跟着,林悦早被那毒蛇给咬了,打完猎,回到家还要做晚课,睡前还要练半个时辰的琴,贝婷婷手都肿了,可流眼泪不管用啊,连一向疼爱她的容氏都不敢管,任她哭破嗓子,林悦也只是陪着她坐着,最后贝婷婷也认命了,呜呜,她的命好苦啊。
给。远远地,林悦抛了一包东西给贝婷婷。
贝婷婷打开一看,口水都流了出来了,这可是烧jī诶!那香味是如此地诱人,贝婷婷吞了一口唾沫,刚准备吃,就发现烧jī被人抢走了。师傅!她大声控诉着,你怎么可以这样?
嗯,婷婷,你的孝心为师收到了,真的很感动,可是早晚课都是不能减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要多加油啊。秦剑一脸用心良苦地给贝婷婷加油鼓劲。
贝婷婷眼睁睁看着秦剑衔着jī腿从面前走过,气得都想跳起来打他一顿,可偏偏打不过,呜呜呜。
给。林悦等秦剑走后,才凑到了贝婷婷身前,我还藏了一个jī腿。
哇,姐姐你真好。贝婷婷一把抓过jī腿塞进了嘴里,一边吃一边感恩地念道。
你是我媳妇儿呀,我当然对你好。林悦弯了弯嘴角,亲昵地伸手揩去了贝婷婷嘴边的油渍。
嗯?姐姐那你呢?jī腿吃完,贝婷婷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她明显愣住了,手里抓着跟jī骨头,心里纠结不已。
姐姐在镇上吃过了,放心。林悦捏了捏贝婷婷的脸颊,我去做晚课了,你不要太晚,会被师傅念的。
贝婷婷真的纠结了,她虽然看着很小很小,可是她年龄也是每年增长的,这人也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林悦说了假话,可是那也是为了她,她的小脸纠结在了一块,算了,不想了,以后对姐姐好一些吧说着,她便把jī骨头一扔,做晚课去了。
第二天,当秦剑起chuáng弹完琴后,他便看到他一岁的孩子从地上捡起了一根jī骨头,塞进了嘴里,他忙运起轻功,一把夺走了那根jī骨头,然后就看见他儿子发出了雷鸣一样的哭喊声
贝婷婷!院中,传来了秦剑的一声怒吼。
晚上睡不着钻进林悦被窝的贝婷婷,咂巴了下嘴,往林悦怀里拱了拱,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去会迎接如何惨淡的命运
在那之后,贝婷婷的日子更加地水深火热起来,而这也为她以后的武林之路打下了结实的基础,甚至她的武功一度超越了自家师姐―林悦。
花开又谢,树枝从光秃秃到枝繁叶茂再到片片落叶,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这些年,二女在江湖上也闯出了不小的名声,因二人从来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所以被合称为是冰火凤凰,一个冷漠如冰,一个热qíng似火,又是以姐妹相称,让某些龌龊之徒不由幻想着娥皇女英的故事来。
几年前,秦剑便已经借故把这两个抢走他娘子视线的徒弟给踹出门了,原本连自己的儿子都想踹出去的,可到底是有几分不忍,自家娘子也抗议,只好由着儿子在面前堵心眼了,而现在秦剑感觉自己儿子也大了,便在林悦二人例行回来的时候,带着妻子容氏一运轻功便跑了,留下了儿子秦青与师姐妹二人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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