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何修忽然就想到在上一世在古堡内,迹部凛压在自己身上晃动的满布汗水的胸腹,以及双手紧扣那人脊背,指尖所感受到的那些线条肌理的滑腻触感。
咕咚一声,何修吞咽了口唾沫,猫耳隐隐发热。
他抬起两只爪子抱住了脑袋,害臊得不行:都变成只猫了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真是没救了
方岩没注意他的这些小心思,屈膝倚在chuáng头一直专心看书,似乎没有要管何修的意思。
老实说方岩在家里也太随xing了,内裤也不穿,那浴袍下摆又是开叉的,一屈膝不该露的都隐隐约约露了出来。何修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定力这么差当然,或许是因为方岩的身材跟迹部凛极为相似的关系。
总之,等到冰凉的地板被他毛茸茸的猫屁股给捂热的时候,何修终于坐不住了,起身跑到外头阳台上,叼了条内裤往chuáng上一跃,在方岩面前放下。
方岩:
比起内裤,方岩更关注的是何修跳上chuáng时在那雪白chuáng单上留下的几个黑乎乎的猫爪印,于是面无表qíng地合上了手里的书,漆黑狭长的眼定定地看着何修。
何修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很是不好意思地用小小的爪子盖住那印子擦了擦,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反而将污渍扩大了
如果没看错的话,方岩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黑了,何修讪讪地后退几步,麻溜地滚下了chuáng,自觉飞奔进了淋浴间。
他向来是很gān净的,但今天一路跟着方岩回来,对方又不会抱他,所以爪子踩得稍微有点脏。
淋浴间充斥着男士沐浴露的味道,清慡淡雅非常好闻,洗个澡而已,难不倒他,把自己冲gān净方岩应该就不会嫌弃他了吧?
何修这么想着,轻巧地跳到了淋浴上,用爪子将开关拨开。
然而头脑发热的何修忽略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猫,是怕水的。
所以,当那冰凉的水柱从莲蓬状淋浴花洒里冲刷到何修身上时,他浑身的毛都炸开了,疯了似的迅速窜出了淋浴间,瑟瑟发抖地爬上了某个柱状物,抖了抖身上湿淋淋的毛。
即使已经死死扒住那柱状物,远离了花洒,何修仍然心有余悸。
魂魄入体,猫爪的ròu垫摸到那温暖的,细腻紧实的肌理,何修这才感觉到不对劲。
他颤巍巍地抬起小脑袋,鼓起勇气看了一眼。
没错,很悲剧的
他对上了方岩黑得几乎跟锅底差不多的脸。
男人的浴袍被半湿的猫爪抓得脏不拉几,胸膛luǒ/露的皮肤甩满了点点水渍,全是自己的杰作,何修吓得直接松了爪子,啪叽一声摔了下来。
方岩深吸一口气,二话没说直接跨过地上的某只惊魂未定的猫,再次进了浴室。
抱歉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何修垂下耳朵,在心里闷闷地说。
他的毛全被淋湿了,穿衣镜里映出自己láng狈而可笑模样。触目所及,卧室的地板也因为他的关系满布湿乎乎的梅花状爪印。
麻烦事惹了一件又一件,何修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自觉地去了阳台。
作为这个世界的主人公,方岩大多数时候表qíng都是淡淡的,而拜过于深邃立体的五官所赐,不少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都是冷漠。
何修初见他就注意到了他的异常,连衬衣的纽扣都扣到最上面的一颗这种xing格的人,要么就是过于木讷拘谨;要么警惕xing很高,防备心极重。
显然方岩更偏向于后者。
所以,何修要想迅速融入方岩的生活、博取他的信任本来就很困难了,偏偏自己还一直在惹麻烦。
阳台的窗户敞开着,何修在地上瓷砖的排水口附近扒了下来。
毕竟已经是初秋了,晚上的风还是有点凉的,身上的毛被冷水打湿,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何修只能用舌头一下一下地舔,希望能gān得快一点。
猫其实是很怕冷的,所以它们对温暖的chuáng和被子有着异常浓厚的兴趣,尤其是秋冬的时候。
方岩的脚步声靠近的时候,何修很识相地往阳台角落里缩了缩,试图减弱自己的存在感,他其实挺怕方岩一气之下把自己扔到外面去的。
对于一个洁癖症的人来说,刚刚那一幕绝对够理由让他这么做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看上去冷漠又不好相处的男人,竟然一言不发地给何修罩了个柔软的小毯子,有些笨手笨脚地为他擦起毛来。
更令他诧异地是,在方岩的身上并没有二次沐浴后的迹象,对方应该只是进淋浴间换了一身浴袍,并擦gān了身上水渍而已。
顶着一头凌乱的猫毛,何修被这发展搞得有点懵不是洁癖吗?
他试探xing地用爪子上的ròu垫碰了碰方岩的手,对方浓眉皱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制止。
何修突然好奇他忍耐的限度到底是什么,gān脆大着胆子将前爪探上了他胸口赤/luǒ的那片皮肤。
触感不错,柔韧有弹xing,
男人身体立刻变得僵硬了,他捏住那作乱的猫爪,
别太过分。
他突然说,嗓音里还透着点气急败坏的味道。
这话一出口,一人一猫都愣住了。
我真是疯了。沉默半晌,方岩自嘲地笑了笑。
何修则讪讪地缩回爪子,方岩将不再捣乱的何修裹进柔软的绒毯,安置进了刚买回不久的猫窝中。
新窝远没有杂志社的大,也没有那么舒适,可这一晚,何修却难得睡了个好觉。
他梦到了释空,迹部凛,还有方岩。生气的,忍耐的,落寞的。
渐渐,三个人的面目都变得模糊不清了,化作同一个深刻的轮廓,何修睁大眼睛想去看清楚,却只能感受到那份熟悉的温柔。
独属于他的令人怀念的温柔。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两天就过去了,
今天是杂志封面约定开拍的日期。
这两天,何修跟方岩磨合得还不错,至少现在何修往他身上跳的时候,不会再出现之前的过度反应了。
不过方岩仍然不怎么会主动去碰触何修。
这个何修倒无所谓,他清楚,只要方岩不再排斥自己,《CAT》的拍摄就足以顺利地进行。现在唯一一个令他感到不安的,是方岩卧房里满书架的、曾被他忽略的金融领域相关的书籍。
在观察了方岩的日常作息后,何修有足够理由怀疑,对方有意在接完《CAT》的通告就和公司解约,开启新的领域的人生。
如果这不是一部小说的世界,这对方岩来说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从第三个世界的结果来看,在剧qíng扭曲度超过一定限度的时候,世界就会崩溃
很难预料方岩这个抉择会导致什么后果,但保险起见,自然还是应该断了他这个念头。可是,以何修目前的状况:他的身体、他和方岩之间的沟通障碍要怎么让他对娱乐圈之路重拾信心?
这事儿一直困扰着何修,以至于做造型的中途,何修还在深深地发愁。
旁边,早就定了妆并弄好发型的方岩正坐在化妆间的沙发上,静静地等着。他也算是涨见识了,一只猫,从洗毛到chuīgān、然后是修剪、定型、佩饰这个过程整整花了两个小时。
不过出来的效果确实不错,方岩专注地瞧着镜子里那只漂亮得夺目的猫,目光染上了一丝欣赏的意味。
安笛从椅子上将Kris抱了起来,注意不弄乱它顺滑的毛发,然后轻轻jiāo到了方岩怀里。
可以进影棚了,安笛说,已经清场了,摄影师在里面等你们。
这算是方岩第一次抱何修,隔着毛绒毯子,或提着后颈拎起来不算,触感有点微妙,这小家伙全身特别松弛柔软,像软绵绵的布偶一样。
如果说在这之前,方岩的心qíng还算轻松,那么从进入摄影棚的那一刻起,整个人就紧绷了起来。
摄影师是个蓄着时髦胡须三十多岁的男人,估计是留过洋的,一口带着英文腔的国语听起来很别扭。
进去一开始也没说什么,先客气地穿着衣服试拍了几张,让他别那么紧张。《CAT》的摄影棚算是M市最大,也是设备最齐全的了,基本是用大型的蜂巢灯作主要侧补光,闪光灯作主要正面补光,然后利用小型的蜂巢灯加上黑板来创造Hightlight光源,令人物的脸具焦点。
试拍完了,摄影师给方岩看了效果,双方聊了一下,稍微熟悉些后,摄影师就要求方岩脱衣服了。
Yoursquo;re so cut!*他赞叹道。
方岩在摄影师的授意下试了几个大胆的造型,其中一张是屈着膝,自下而上拍,特写xing/感的腰腹及人鱼线。摄影师抱了Kris,让它坐在方岩腿间,挡住了重点部位。
但是试了几个角度和滤镜效果,都不满意。
sexy!摄影师失去耐心,冲他吼,我要的是sexy,你的身体太僵硬了!
方岩抿着薄薄的唇,身体绷得像是一根弦,似乎再多用一分力,就会彻底断裂。
摄影师不得不稍加暂停。
想象一下,做/爱的感觉。他咬字清楚地说。
方岩闻言一怔,耳朵微红,深吸一口气,我没有这种经验。
摄影师错愕地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What the fuck?
这会儿,被放在方岩下腹的何修终于忍不住了,他虽然是只猫的身体,好歹里头装了个人的灵魂啊,而且这个灵魂才刚刚被掰弯成基佬
想也知道,他现在的状态几乎跟坐在一团火上差不多,本来迅速拍完也没什么,哪成想这俩人居然就这么聊了起来,何修实在忍受不了,动了动身体就要下去。
摄影师摁住了他。
何修一个脚滑,往后撤的小小的猫爪,就好死不死踩在了一个毛茸茸的柔软囊物上。
方岩顿时隐忍地闷哼一声。
何修大囧,连忙抬起爪子,冷不防又被摄影师给摁了下去,柔软的猫爪似有似无的触碰令方岩的腰腹顿时肌ròu卉起,冷漠的五官也染了qíngyù。
OK!就是这种power,摄影师看到他的变化,狂喜道,能让女人为之高/cháo的xing张力!
摄影师拍拍何修,让他乖乖保持别动,反身回了机位前,用柔光箱和反光罩对画面进行加工处理。
Again,摄影师一遍又一遍地拍摄着同一角度,像是着魔了似的,喃喃道,so char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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