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四块腹肌,确定它们还在,才放心,他打字,用小甜甜的账号发送消息:“可是我觉得穆清余真的好A啊。”
发完消息之后面带微笑静候佳音,可是——
“你一定是辛清流。”
“对啊,你肯定是辛清流,只有他才会觉得穆清余好酷。”
“荣德十大未解之谜之一:辛清流为什么会觉得穆余好man。”
我好想谈恋爱:“那个……我才是辛清流。”
话筒离开小甜甜,立即对准辛清流。
“流流啊你不要喜欢穆清余了,别跟陆归晚抢老婆了好不好,赶明儿姐妹给你介绍真正的猛男。”
“一个不够来十个!”
我好想谈恋爱:“可是我真的好喜欢穆清余啊,我觉得他好香,闻起来甜甜的。”
“众所周知alpha的信息素没有甜甜的。”
我好想谈恋爱:“可是我就是闻得到,我喜欢他,我对他一见钟情。”
哎,穆清余看着不断刷新的聊天记录,瞬间一个激灵,尴尬泛滥至全身,他爬起来洗了把脸,抬头看向镜子,突然觉得有点没劲。
他茫然地盯了一会镜子里的脸,慢慢地鼓起腮帮子,撅着嘴巴,歪头。
穆清余一直都感觉自己挺酷的,没有一个alpha不会这样想自己,这是他们印刻在基因里的本能。自从七岁分化开始,他从一个小小男子汉到长得比他父亲还要高,从来没对自己有过任何怀疑。
但似乎不对,有点不对。
穆清余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他捏了一把脸,松手时发现皮肤上面起了一片醒目的红印子,他诧异地睁大眼睛,半晌之后咬着音骂道:“操。”
皮肤白到轻微的触碰就会起红印,这对一个alpha来说应该引以为耻。
穆清余心情不佳,拖着步子挪到床前,像老头儿一般长长叹了一声气。
另一边,酒吧。
环境喧闹,歌声喧嚣,嘈杂的声音如雷声鼎沸,那东东捧着手机哈哈大笑,指着聊天记录给他们看:“穆清余,卧槽穆清余,他在群里夸自己高大又威猛,他心里就没有什么数。”
陆归晚面前堆满东倒西歪的酒瓶,他慢慢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懒散地看了一眼。
他有点儿醉了,又没醉,意识比身体中用点,身体烂醉如泥,但依旧还记得穆清余这个名字,三个字在他的面前不断被放大放大再放大,直到在他的脑海盘根错节。
辛清流?他依稀听到这个名字,心想,穆清余明明就是他的,自始至终都是他的。
他的,穆清余,是他的他的他的他的。
抢他的东西,他会非常生气。
陆归晚在嫉妒中抓起手机,循着本能拨下穆清余的号码,那头睡得有点迷糊了,过好久才接起。穆清余的起床气还没来得及释放,先听见了那头低低的喘息。
深更半夜里,暧昧沿着电话线爬进穆清余的耳朵里,他听到陆归晚一声接着一声地喊他名字:“我喝醉了,你过来接我好不好,你不来我就找别人,好多人都盯着我。”
“我不是没人要的。”陆归晚用生疏的威胁口吻说。
清早第一缕阳光落在人的睫毛上。
“我再确定一遍。”陆归晚睡在卧室床上,重复,“他昨天真的没有过来找我?”
宿醉让他看起来精神恹恹,但震怒又给他的眉眼添了点鲜活,陆归晚用不敢置信的口吻说话:“真的,没有?”
那东东苦恼地说:“因为穆清余给我打电话了,听说我们在一起,他就放心地没过来。”
陆归晚拉高被子,闹脾气地躺下,顾自郁闷去了。
“哎。”那东东叹气,拉拉谢黎,“你说这怎么办啊,这这这?”
他们关上门出去站在走廊上的时候,谢黎跟他比喻:“我觉得小晚像清道夫。”
“嗯?”
“一种入侵物种,他会咬死穆清余那个鱼塘里的所有鱼,只留下自己。”
那东东想了会,说:“我觉得吧,穆清余这次踢到铁板上了,我看他到时候怎么收场。”
一连几天过去,陆归晚迟迟没有来上学,老师说他身体不适请假几天,穆清余转而去问谢黎和那东东,都对此避之不谈。
他开始担心陆归晚的身体情况,比如是不是那晚在酒吧跟人好上了,结果过度导致肾亏?毕竟本来喝醉酒就容易出事,尤其是陆归晚这样血气方刚的alpha。
所以,靠,敢情他在这儿担心半天,陆归晚却在床上飘飘欲仙?
穆清余的额头“咚”地砸在了桌面上,懊恼地闭眼,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要是陆归晚真开荤了,他应该得为自己的好兄弟高兴,可他莫名其妙乐不起来,甚至连笑都觉得敷衍。
呵呵,他想,呵呵。
就这么埋怨地挨过了三天,穆清余诧异察觉到身体的变化,这种改变很难与人言说,难以启齿,在网上问了医生,是信息素相融的缘故,他开始变得想念陆归晚的信息素。
这种思念如同游鱼离不开水源,穆清余又渴又疲累,恍惚中觉得再见不到陆归晚,他就永远走不出干涸的沙漠,快要脱水而亡。
可是,他是A,A啊,混蛋,王八蛋,他为什么在疯狂肖想陆归晚的信息素,想象青竹味是张网,铺天盖地地把他包围,即使0%的排斥反应会让他无比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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