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面上突然有点错愕:“不是吧陆归晚,你不会是在暗暗跟辛清流较劲?”
“是。”陆归晚大大方方承认。
“我不太懂。”穆清余喃喃,“你为什么要跟他较劲,我有点慌,你等等,我理理。”
他和陆归晚对视着,即使一向对感情迟缓,现在也开始隐约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他注视对方平静的眼眸,想从里面找到能够佐证他猜想的蛛丝马迹,陆归晚始终挺直脊背一言不发,任由他剖析自己。
穆清余甚至想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还没问出口,陆归晚先无害地笑了起来:“你在乱想什么,嗯,这么说吧,我不喜欢辛清流,所以对于你觉得他不错这件事耿耿于怀,懂吗,我坦白了,我特别爱吃醋。”
“有点懂。”穆清余犹豫地回了声,眼里的猜忌还没下去,他不太懂得隐藏情绪,眼神早就泄露他的想法。
陆归晚伸手弹了一把他的脑门:“想什么呢。”
“没。”穆清余回神,把自以为肮脏的念头藏起来,他是疯了吧,他想,怎么可以怀疑陆归晚喜欢他,真侮辱人,他是天仙吗,难不成还能把陆归晚掰弯了?
同样,穆清余想,他也不可能喜欢一个alpha,他以后是当一家之主的。
而且,即使他愿意跟alpha在一起,他跟陆归晚也决定不可以,他们之间信息素的排斥已经杜绝了一切的可能,即使有一定几率相融,融上的时候他们也早归西了。
他从这些古怪的念头中抽身,回神后看到陆归晚正低头对照着手机上的教程摆弄琴键,屏幕上是一首入门的钢琴曲谱,穆清余见陆归晚试探地弹了几个音。
但他确实毫无天赋,简单的曲谱被他弹得支离破碎,他紧皱着眉,从眉间延续出去的坏情绪感染了穆清余。
“喂,别弹了。”穆清余按住他的手,“你听我说,虽然不会弹钢琴,但你会打拳啊,你打拳特别厉害,你还会跆拳道,射击也超级棒。”
陆归停下手,迎上他的视线:“所以?”
“所以你特别厉害啊。”穆清余的声音像勾着他似得,安抚他潜在暴躁的情绪,他强调,“超级厉害,你也有自己很擅长的事,嗯,不一定非要钢琴。”
他虽然奇怪陆归晚的反常,但还是补充一句:“我很喜欢打拳厉害的人。”
陆归晚完全被他说服了,他好心情地勾起唇角:“是吗?”
“是。”穆清余用力地点头,他说得肯定,眼中欣赏的情绪能感染人,他哄起人来简直要了陆归晚的一条命,陆归晚的软肋被他死死握在手里。
对,他说得对,辛清流会弹钢琴,他会打拳。
陆归晚转过身,被辛清流这个名字刺激的坏心情一扫而空,他的耳后根微微红了,像情窦初开,他开始迫不及待。
又聊了会天,已经到晚上八点,陆归晚因为需要检查的缘故打算明天才回学校,陆知游让司机送穆清余先回去,随后神色复杂地回来,走进陆归晚房间,欲言又止:“我……”
“有事?”
“有事。”陆知游认真说,“我在刚才送穆清余出门的时候,隐晦地问了一句他对你的想法,你猜他怎么说。”
“要跟我做一辈子的好兄弟。”这个问题对陆归晚来说毫无困难,“或者说,觉得我是个好人。”
陆知游差点厥过去:“你居然知道,这……你的眼珠恨不得24小时跟着他转,他居然没感觉?但我寻思着他也不傻,而且你们平时的互动,我真以为你们在一起了。”
陆归晚没脸把受骗的过程跟他说,只能含糊其辞地搪塞过去,陆知游比他还着急,语重心长地教育他:“老婆抢来的才香。”
“什么?”陆归晚放下手上的书。
“我知道那个辛清流,刚才听到了一点。”陆知游用两根手指比出一条微小的缝,“真的就只听到了这么几句,没偷听。还有你听我说,喜欢就告白,爱是做出来的。”
陆归晚狐疑地审视着他的哥哥:“做?”
不管怎么样弟弟还是一个小孩子啊,这都不懂,陆知游想,他不由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努力地解释:“就,日久生情,懂吗?”
陆归晚机械地重复他的词,嘴巴一张一合:“日?”
他在讲什么玩意儿,是听错了吗?怎么每句话都往不正经的道路上去。
“对,日!”陆知游拍大腿,激动地说,“强取豪夺,懂?”
陆归晚跟着他的思路:“强?”
“对对对对对!”陆知游真心实意地感到骄傲,“不愧是我的弟弟。”
陆归晚收回打量的视线,身体微微往后仰,和陆知游隔开一段距离,他不由地笑了:“你就教我这个?”
陆知游愣住:“有问题吗?”
“没,没有。”陆归晚低下头,凝视着地板上的一块黑点发呆,半晌才说,“然后呢?”
“然后?”陆知游也还没有考虑到那么深层次的问题,语塞,“就走一步看一步呗,反正都是你的人了,也跑不到哪里去,不过alpha可能会比较难搞,不对,alpha都难搞。”
陆归晚点头:“哦。”
陆知游郑重地安慰他:“一定有效,相信我,我是过来人,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要多。”
“哥。”陆归晚突然喊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