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季偲拿到那副自画像的时候,就有和他提过带那位画家入霁星画家圈,从那时候开始到现在也有近一个月了,中间谭文南参加了好几次霁星的画家活动,都有问季偲那位画家要不要参加,季偲全都代为拒绝了。
甚至于那位画家拒绝的理由是忙于学习?
因为徐以叙作画手法十分娴熟,画作也极为优秀,谭文南早已经下意识把给季偲画自画像的画家当做六七十岁,甚至还更大年纪的老不羞了。
那个年纪的画家还学习什么?故意这样说是为了抬高自己身价,想学三顾茅庐,顺便还能偏偏小姑娘觉得人特别厉害吧。
谭文南倒是在最开始季偲买画的时候就从季偲嘴里听到过徐以叙的名字,不过他没有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完全没有把这两个名字对上。只觉得徐以叙这是听见画家集会的名头,终于端不住自己隐士大佬的架子,眼巴巴地要来了。
对于这位感觉品行就很不端的画家,谭文南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感,于是在季偲浑身轻松的下车后,谭文南眼神立即略显警惕地盯着季偲飞车后排座位。
结果只见飞车后门打开,不见他以为的那位六七十岁的大叔,而是下来了位身穿j家私人订制休闲服的年轻人,这位年轻人脖子上戴着的是价值七千万的云雾限定男式吊坠,智脑谭文南看不出名堂,但是对于谭文南来说,看不出名堂反而是最大的问题。
而这个着装上带来的隐性威慑还不是谭文南最为警惕的,顾琛那一张不亚于一线明星的脸才是他心里警钟长鸣的原因。
季偲也是个视觉动物,也就是俗称的颜狗。谭文南完全知道这位画家拥有这样一张脸,对于季偲来说有多大的杀伤力。
难怪了。
谭文南就觉得为什么季偲会对一个陌生画家抱有那么大的关心,原来是因为脸!
这个时候谭文南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弄错了,只是觉得这位画家看起来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年轻,至少从外貌上看顶多就是和他和季偲差不多年纪,把上限无限拉长也顶多不到四十岁。
就这张脸,谁也不能说季偲和他这是老牛吃嫩草。
感觉自己被完全比下去的谭文南满心内伤,但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不能丢份,谭文南勉强维持着笑容想要和这位画家打招呼。
然而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位‘画家’也就扫了他一眼,随后就往边上站了站,一只手垫着飞车门顶,似乎在等着什么。
很快谭文南就知道了答案。
徐以叙动作有些笨拙地从飞车上下来。
他并不习惯季偲这辆豪华的飞车,虽然坐着挺舒服的,但是上下车的要先矮个身,要不然会撞到头。
徐以叙上车的时候就撞了一下,下车的时候虽然有注意,可脑袋它总是比较有自己的想法。预料中的疼痛感没有传来,徐以叙立即就发现了顾琛的小动作,忍不住就看着顾琛傻乐。
“……笑什么笑啊,赶紧下车。”顾琛满脸无奈。
“哦。”徐以叙动作飞快的下了床,一蹦一蹦地跑到顾琛身边,拉着人手不放。
吃了一嘴狗粮的谭文南精神有点恍惚,目光来回在顾琛和徐以叙身上转了转,语气飘忽地问道:“你们谁是徐以叙来着?”
“我!”徐以叙还在那边乐呢,语气里满满的欢喜,只不过看着谭文南的眼神略带疑惑。
明明刚才在飞车上这人还挺讨厌他的,怎么下了飞车,那种讨厌的感觉就没了,倒是有种灰扑扑地样子。在班级里陈星和郎书杰就偶尔会给他这样的感觉,用陈星的话来说,这种感觉貌似叫做什么……怀疑人生?
如果说顾琛给谭文南的感觉还比较成熟,勉勉强强能有三十多四十多岁,但徐以叙无论从眼神还是举止,甚至个头来看也就十七八而已吧?
感恩每日喝的牛奶,徐以叙终于在外貌上不太容易被当成十五六岁了。
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的谭文南,甚至于有点想用看待禽兽的眼神去看季偲了,好在他很快就意识到,只怕自己是完全误会了。
想想自己前两天都让他朋友准备了啥,谭文南表情瞬间僵硬起来。
完球。
“哈哈哈。”谭文南干笑两声,脑子有点不太清醒的他转过头看向季偲,“偲偲,你怎么没和我说徐老师这么年轻啊?”
还没从狗粮里回过神的季偲茫然地看着谭文南,过了几秒才意识到谭文南说了什么,表情有些无语:“我都和你说人家在学习啊,还在学习的能有多大?”
“而且我一开始不是就和你说过,那副《夜空》就是从一个看起来像是初中生的同学手里买的吗?你觉得初中生是有多大啊?!”
徐以叙听了季偲的话,立即插嘴抗议起来:“我都成年了!成年了!!”
“嗯嗯,现在小叙长得很高了,一看就知道十八岁!”季偲知道徐以叙对外貌的事情有点敏感,立即就先对徐以叙安抚起来。随后才继续对着谭文南翻了个白眼,“人家画画厉害,你还管人年纪多大啊。”
回过神来自己都问了什么,谭文南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他只不过没有用心去记这位让他感官极其恶劣的画家,并不代表他是失忆了。现在重新回想起来,季偲其实明里暗里确实是有在表示徐以叙年龄不大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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