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祁鹤叹了口气,“我是让你以后不要再扒着衣服,让别人给擦药。”
“扒着衣服?”傅泽沛抓住一个奇怪的点,“我没有。”
祁鹤:“明明你说……”
傅泽沛灿烂一笑:“扒着多麻烦啊,我都是直接脱了。”
“……”
很好!
祁鹤脸上的表情成功僵住。
来自他的低气压让傅泽沛觉得周身一凛,气温似乎骤然下降了四五度。
“有时候没办法,打球磕磕碰碰很常见,背后自己又够不着。”傅泽沛没太注意,只当是巷子里凉快,“反正我是beta,我们beta不在意这些。”
想了想,祁鹤道:“以后你要擦药,可以找我。”
“你?”傅泽沛想,刚才碰下手都不让,“你可是omega。”
祁鹤说:“我们omega也不在意这些。”
既然都不在意,刚才为什么要生气?
傅泽沛想不明白,干脆不再去追究,问:“那你现在还生气吗?”
祁鹤大言不惭:“我没生气。”
“真的?”傅泽沛说,“诶,你的手……”
有滴血已经顺着手背流进指缝里。
他拿出一张纸巾,帮祁鹤擦了几下,擦不干净,有干涸的血渍依旧凝固在上面。
祁鹤心间悸动,趁着信息素还没出来作祟:“走了,去药店。”
傅泽沛跟在他身后,闻见沾过一点血的指尖上,甜腥里带了一丝凛冬的霜雪气息。
他微愣,这是祁鹤信息素的味道吗?
那自己之前闻到的,又是谁的?
这个问题暂时没有答案,回家后他先拿着药水,帮祁鹤把伤口处理好。又回家给方嘉年和张沃发消息,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要比赛肯定要找人,而十中那群人既然应战,肯定也不是好惹的,只怕他们会又出什么损招。
扔下手机,已经下午三点多,傅泽沛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之前,总觉得好像还有个重要的事没去做。
不管了,先睡一觉再说。
早上起得太早,打架又耗费了许多精力,上下眼皮早就开始打架了。
只是他还没睡两分钟,该死的门铃声便将他吵醒。
难道是他妈回来了?可唐思捷不是有钥匙吗?
傅泽沛不想管,说不定是快递外卖之类的送错了地方。可门铃声一直响,让他无法忽视。
他只好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下楼开门。
结果不是别人,是祁鹤。
傅泽沛被扰了好梦,心情不佳:“你怎么来了?”
祁鹤晃了下手里的物理试卷:“不是补习吗?”
对,补习!
难怪他总觉得忘了点特重要的事。
傅泽沛没多大精神,整个人蔫蔫的:“晚上再说。”
祁鹤却是已经很自觉进屋。
傅泽沛恨恨看他:“我好困!”
“那你先睡会,醒了再讲。”
被他盯着,傅泽沛怎么可能躺床上睡觉,只好强打起精神,乖乖坐到书桌前。
试卷是上次月考的卷子,也是祁鹤入学考试的那套,里面有几道稍难的题。虽然老师已经在课堂上讲过,但傅泽沛十有八九是没听。
傅泽沛确实没听,连上面的错误答案都没改,讲卷子那次他正好迟到罚站。他慢悠悠翻出自己的试卷,一看左上角鲜红的字数,祁鹤的九十七分,他的六十二分。
“……”
祁鹤问:“上次考试你跟第一差多少?”
傅泽沛想了一下:“十几分吧。”
祁鹤轻轻挑了下眉,九十七分和六十二分的区别就在于,后者有非常大的上升空间,只要稍微努力一下,十几分相当容易。难怪他说考到第一轻轻松松。
傅泽沛正是这么想的,不过那是之前,现在年纪第一是祁鹤。
而祁鹤的成绩,是个未知数。
光是看见这个九十七,他就能想到祁鹤其他成绩有多变态。
他离年级第一又远了一步。
大致看了一遍试卷,祁鹤发现傅泽沛的错误率并不高,高的是空白率。也就是说,会写的他都写了,但是不会的,就空在那里,蒙都不蒙一下。
“先来讲这道。”祁鹤用笔点了一道空白的选择题,“这道比较绕,但实际上还是套公式……”
两分钟后。
“就是这样,听懂了吗?”
没有回应。
祁鹤抬眼,看见一旁傅泽沛已经撑着头闭眼睡着。
睫毛随着他的呼吸轻颤,卷翘浓密,在眼下投出一片阴翳,显得乖巧无比。
撑着头的手不禁晃动,祁鹤靠近,借给了他半个肩膀。傅泽沛就这样,靠在他肩头睡熟了。
一如小时候,他们在一起玩累了的某个午后。
第16章 藏不住
傅泽沛迷糊了有半个小时,再醒来祁鹤已经将好几道题的解题步骤写在了空白处。
人刚睡醒时容易犯迷糊,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睡着前在做什么。
见他醒了,祁鹤收回酸麻的半边肩膀,用手轻轻捏了几下,眼睛仍旧盯着试卷,说:“不用谢。”
“……”谁说要谢他了。
有坚实的肩膀当枕头,傅泽沛这一觉睡得踏实,习惯性找手机看时间。
时间还没看,倒是被十几条消息轰炸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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