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简帅垂着眼睛不看他,“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啊?”
停了两秒,接着问,“我很久不过生日了,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你身份证给我看过,”夏一安说,“忘了?拿转学联系函的时候。”
“你为什么很久不过生日了啊?”夏一安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把冰袋抓在手里,准备站起来,“你又不是我。”
“以前觉得过生日没什么意思,闹一场,收几个红包,浑浑噩噩不知道为什么,”简帅连忙伸手去搀夏一安,“现在...不,就今天,我才觉得过生日这件事...简直太有意思了。”
“啧,语文这么好的人,连个形容词都说不出来,”夏一安撑着简帅的手往外蹦,“丢人。”
“哎哎,你蹦哪儿去?沙发上坐着啊!”简帅不知道夏一安往哪儿走,虽然搀着他的胳膊,还是落后了小半步。
“煮面,”夏一安斜了他一眼,“饿了!”
“你坐着,我来呗!”简帅把夏一安往沙发那边带。
“你会开我家煤气灶么?”夏一安拍了下简帅的手,“行了,别跟我客气了,抓紧时间!”
“啊?抓紧时间?”简帅问,“还要干嘛?”
“以身相许!”夏一安微眯着眼睛,嘴角扯了下,“然后卖钱。”
简帅:......
不到10分钟,夏一安在厨房喊简帅端面。
细细的龙须面堆在碗里,柔顺地绕了个圈,尖上卧了个圆圆的荷包蛋,撒了几粒翠绿的葱花。面汤没过大半个碗,滴了几滴生抽进去,浅浅的酱色,飘着几朵油花。
“吃吧,小寿星!”两人挨着坐在餐桌的同一边,夏一安把自己碗里的面搅着拌了拌,“自己拌一下,底下有作料。”
简帅决定,不管这面吃起来多么寡淡,都必须要赞不绝口,男朋友亲手煮的面,什么味儿都是美味佳肴。
筷子伸到碗底,搅拌一下,夹起几根面条卷在筷子头上,吃了一口。
居然意外的好吃,藤椒和芝麻的香味很浓。简帅连挑几筷子塞进嘴里,没两分钟,碗里连汤都喝干净了。
“这面比看起来好吃多了,”简帅从桌角纸筒里抽了两张纸巾,放一张在夏一安手边,“我刚开始还觉得味道肯定寡淡的,没想到还挺香。”
“很多东西都跟表面上看起来不一样。”夏一安笑笑。
吃完长寿面,两人把蛋糕也解决掉。
简帅主动跑到厨房洗碗刷锅,外加收拾桌椅板凳、扫地拖地。
夏一安半靠着沙发靠背,腿搭在茶几上。把扔在沙发另一头的书包拎过来,从书包里翻出来一个精致的小木头盒子,攥在手里。
天色已暗,万家灯火洒满长江两岸,闪烁的灯光映在江面上,汇成了一条璀璨的星河。挂满彩灯的邮轮鸣着高昂的汽笛声从上游驶来,载满欢声笑语。
一想到自己家的这盏灯也汇在了星河里,夏一安有了一种很实在的感觉,更加放松下来。
他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眼睛跟着简帅走来走去。
简帅感知到他的目光,时不时抬头冲他弯起眼睛笑,哼着歌忙进忙出。
几个月前还是冷冷清清、只留夏一安独自一人的房子里,倏地像是一下子存储了很多秋日的暖阳,变得又暖又温馨。
简帅收拾完后,蹭到夏一安身边坐着,也半靠着沙发,长腿搭在茶几上。
“给,生日礼物!”夏一安把小木头盒子递过来。
“给我的?”简帅瞪大眼睛,又惊又喜,“还有礼物?”
“不要?”夏一安看简帅不接,把小盒子举到他面前晃晃。
“要要要,我就觉得太意外了,”简帅接过来,低头打开盒子上的黄铜色锁扣,“忘伸手了。”
盒子里团着一根三指宽的吉他背带,深咖色皮质,边缘是同色系的缝线,铜色铆钉和挂钩,背带反面印着一行字,字也是咖色,但比背带颜色浅一些、简洁的行书,是简帅那篇作文的结尾。
“那颗星星刺破天幕、跨越光年、停留在我身边,我摘到了他!”
后面接着一个落款:帅&安。
简帅把背带平摊在沙发上,伸出三个手指,一个字一个字地摩挲着,指尖停在最后两个人的名字上,按住不动,偏头问夏一安,“安哥,这个,你做的?”
“嗯,”夏一安动了下,坐直了些,抠着自己指头上的深深浅浅的小疤痕,“是不是粗糙了点儿?”
简帅说不出话来。
“那个裁皮刀我不太会用,皮革还挺难切的,我总是切不直,”夏一安身子转过来面对简帅,“浪费了好多时间。”
“那个字儿怎么印上去的?”简帅移开手指,看着那两个名字。
“用电烧笔,”夏一安说,“这个我也不太会,做废了好几根。”
“手指头上的伤是做这个弄的,”简帅抓过夏一安的手,手指头上没贴创可贴,指尖上的小疤痕还很清晰,“骗我说做实验?”
“我那时候是怕做不出来,就先不跟你说。”夏一安反手抓过简帅的手,把人往身边带。
“喜欢吗?”
简帅垂着眼睛,使劲点头。
“喜欢就过来亲男朋友一下!”夏一安的手掌抚上简帅的腰间,往自己怀里勾。
简帅抬起眼皮,眼睛特别亮,亮地像水洗过一样,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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