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听大姑娘说过京城的有新五镇、旧五镇,这都是明五镇,另外还有暗五镇,正是出了问题这段时间才会那么乱。但大姑娘都没透露到底江湖流传的版本,哪个是真的,出问题的又是哪一个或哪几个。
施璇挑起这话头,还十分笃定地提到了最近京城诡异,该不会她有所了解吧……难道她也是吃阴间饭的?
施璇:“前段时间,这西方镇物觉慧大钟不年不节,忽然响了一声!据说是鬼怪作祟,还把纸扎一夜间送到了警察局门口,所以寺里的高僧敲了一下大钟,这才镇住。但是今年的运势不好,除非按照老规矩,敲一百零八下,才能完全平息。可是,这都是文物了,一下敲一百零八下,能不能受得住呢?”
兰菏:“……”
这事件怎么都那么耳熟……看来施璇纯道听途说,连时间线都乱了,所以他只是淡定地道:“你听哪个半仙说的,每年圈内都有这种传言。”
这圈里,迷信的也不少,各供各的神仙,什么派别都有。兰菏入行几年,别的不说,神棍种类见识了不少。从比较大众的和尚、道士、牧师、出马仙、蛊道等,到小众一些的蒙古女巫乌得根、门巴族的觉母、粤地的先生公……太多了。
但就算有鬼怪作祟,更不能自乱阵脚了,否则胆气越低越容易中招。
“是每年都有,但是,从前没有哪一年觉慧寺的钟非年节时候无缘无故响了啊,我听说,可能要选出新的镇物来呢,也不知道会选什么。”施璇讪讪道。
这倒是有可能,大姑娘在忙的好像也是类似的事,估计玄学界人士知道并隐约流出来也不奇怪。他若无其事地道:“如果真和什么大官儿有关,那也是人家去敲钟祈福了吧。”其实那钟声就是为了给宋浮檀引路。
这时候章青釉进来了,听见半截儿,笑道:“施璇又在说那什么灾祸之年的理论啊,那报纸上不都辟谣了么,敲钟是寺里检查保养撞的,警察局的纸扎是给失主追回的,放在门口等领……”
兰菏暗想,没看新闻,连我都不知道真相是这样!大意了,以后应该多看报,及时了解人家怎么解释的!
施璇:“可,可谁偷纸扎啊,这不怪得很么!”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吧,”章青釉道,“反正你白说,我听说了,兰菏是坚定的不信鬼神。之前影视基地一组,特邪门儿的事,都没吓着他。”
这圈就这么大,章青釉也是听当时在影视基地的其他组的人说的,毕竟当时是兰菏和陈星扬发现的墓碑做的砚台,如此诡怪的事儿,偏兰菏不怕,聊到这位共同认识的人时,难免提起。
施璇悻悻道:“好吧。”
这些天都是拍外景,他们早早起来化好了妆,才坐车出去,便是这时候,也才五点而已,天光初明。
几个年轻演员约好了坐在同一辆商务车上,刚发动的时候,章青釉忽而看到车外有什么一闪而过,赶紧叫住了司机:“等等!师傅先别发动!”
他眼神好,起身探看了一下:“我好像看到什么小动物跑到车底了,别压着流浪猫了。”
“哎呀,有猫猫么?师傅先别开啊。”施璇自家就养了猫,当时心疼起来,“等一等,我去把猫猫赶走。”
这时候剧组其他车都发动开走了,师傅不好不给女主演面子,只能软软催了一句:“那麻烦快点了,不然要落下了。”
施璇和她的助理一起下车,也不过几秒,就听到她叫了一声,“啊!!”
俩都是女孩子,兰菏坐在靠门的地方,立刻蹿了下去,“怎么了?”
章青釉也探着头,“啥?”
施璇惊魂未定,捂着嘴,“我以为是猫,蹲下去一看,怎么是……天啊,好大的刺猬,离那么近乍一看,吓死我了。”
刺猬?兰菏蹲下来看了看,车底下确实躺着只一动不动的刺团儿,体型很大,淡棕色。
施璇又看了一眼,脸白了一点,但化了妆也看不出来,只听得出声音有些紧绷,“它为什么,这个姿势啊……”
一般胆小喜静的刺猬被惊扰了,怎么着也是团身露刺吧它倒好,仰面躺着,肚子都露出来了。施璇前头才说完京城诡事,心底正阴影未散,难免多想。
刚才章青釉要是稍晚一些喊住,估计车轮就要压到它了,它离着车轮可没多远,那情形,不敢设想。
兰菏:“刺猬天性喜欢阴暗的地方嘛,你们先上车,我找棍子把它弄走,刺猬身上病菌特多。”
施璇一步三回头上车了,“小心一点啊。”
司机探头,他本来急着要走的,一听是刺猬,立刻道:“那可快弄走啊,别伤着了,刺猬有灵性的。”
施璇也回头,欲言又止。
“马上。”兰菏找了根棍子,戳那刺猬,硬是把它给赶走了,刺猬像是吓着了,好半天才敢动,顺着阴影跑到墙角去了。
兰菏一上车,司机就赶紧发动,追赶剧组其他车辆。
兰菏落座,就听到施璇紧张地道:“我想起我妈说,刺猬是白仙,财神爷,喜静,不能随便惊扰的,它那么大一只诶……我们把它赶走没事吧。”
兰菏差点忘了,刺猬是白门。都是因为胡黄两门名气太大,这白仙名声还真不显,甚至比不上排名最末的常仙。
他并没看到这只刺猬有人样,但活久了可能是有点灵性,“我们也是怕压着他,而且弄也是我弄开的,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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