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昫哥,你怎么不问问我抠出来什么东西?”
还能是什么,乡下除了石头就是泥:“石子呗。”
“不是。”
“那是什么?”
“你凑近点。”
温如昫依言靠得更近,卫延手举到男人眼前,食指拇指并拢,比了一个心:“小心心送给你,哈哈哈哈哈哈。”
“好啊,敢骗我”,温如昫伸手挠老婆的痒痒。
卫延左右躲闪,笑得出了眼泪:“别别别,我错了,哎呦,疼,真的,好疼。”
“别动了”,温如昫看了看,老婆裤子蹭烂了,膝盖有点破皮,不算严重,放着不管三五天就能痊愈:“等会儿回家擦点双氧水。”
卫延伸出双手要抱抱:“知道了,昫哥,背我。”
温如昫转身蹲下,卫延一骨碌爬起来扑上去:“像不像猪八戒背媳妇?”
“不像。”
“我觉得挺像的,旭哥,你最近是不是长肉了?”胳膊都粗了许多。
“我是猪八戒,你成什么了,猪日的?”
卫延:“……”
哼哼两声,卫延轻咬住男人耳垂:“我是狗日的,狗男人。”
温如昫面不改色:“狗男人现在就想办你,我瞧山顶风景挺好。”
卫延怂了,装可怜:“老公,好老公,人家腿疼。”
天这么冷,野战准得受凉,温如昫可舍不得,就是吓唬他一下:“哼。”
在房屋四周晃了几圈,温如昫就准备回了,卫延还没逛够,央着狗男人背他去看看围墙。
温如昫抵不过老婆的温言软语,耳根子一软就走到路口。
围墙大概三米五左右,顶上的玻璃片在月色下闪着熠熠寒光,也不知道姜家三兄弟每天把那么多东西扔来扔去累不累。
温如昫觉得墙没什么好看的,打了个哈欠,有这功夫不如回家,躺在柔软蓬松的被褥里,搂着老婆的细腰,做点羞羞的事:“看够了吧,回家睡觉。”
卫延觉得有些不对:“昫哥,你有没有闻到血腥味?”
“哪儿来的血腥味儿啊,你闻错了。”
“真有,你深呼吸。”
温如昫深吸一口气,还真是,放下老婆摸出手机,一照,墙右边靠山壁的地方玻璃片已经被敲平,地上洒着碎玻璃和零星血迹:“坏了,有人翻墙。”
这时候翻墙进来准有问题。
温如昫抓紧老婆拔腿就跑,一溜烟跑回家锁上大门才给姜家打电话。
姜家三兄弟睡得正熟,没接,温如昫又打了两遍,被洪晓蕾接通了:“谁啊?”
温如昫稍感奇怪,老姜家就婶子是个女的,姜家婶子五十多岁快满六十了,声音不可能这么年轻:“我是温如昫,找姜洪。”
“温大哥,是你啊,等会儿,我去叫他。”洪晓蕾赶紧推了推身旁的人:“姜洪,姜洪,醒醒。”
姜洪被推醒,有些不高兴,他是家里最小的,父母偏宠,哥哥忍让,脾气一向大,看清推自己的人,涌到嘴边的骂骂咧咧又吞回去,这年头找个对象不容易:“晓蕾,大半夜不睡觉,叫我干嘛?”
“快接电话,温大哥找你有事。”
切,温大哥,叫得这么亲热,叫自己还叫全名呢:“什么事儿?”
“有人翻墙进村。”
“啊”,姜洪瞌睡彻底吓没了,也顾不得客气:“真的假的,这事儿可不能开玩笑?”
“真的,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骗你好玩吗?”
“人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没看见人,就看见墙上玻璃被敲了,还有血迹。”
野猫野狗之类的畜生翻墙可不会先敲玻璃,是人做的没跑了,姜洪挂断电话,急吼吼的去叫两个哥哥,大事不好了,睡个屁。
温如昫把老婆赶进浴室洗澡后又给村委会的俨青阳打了个电话。
然后打着电筒把家里角角落落全部搜索一遍,万一翻墙那孙子趁家里没人躲进来就糟了。
好在他们运气不错,家里没多不该多的东西,大概过了十多分钟,警局电话打过来,详细询问了一遍当时的场景。
温如昫配合回答,答完心里惴惴不安,村里多了个定时-炸-弹,一天找不出来就多一分危险。
卫延没这么慌,前世他一个人在出租屋,无亲无友,存款也快耗尽,天天吃酱油泡饭度日,那时候心里才叫害怕。
想起酱油泡饭的滋味儿,卫延顿时觉得饿了:“昫哥,我想吃宵夜。”
吃吃吃,火烧眉毛了还顾着吃,温如昫认命去烧火做饭:“吃炒饭还是面?”
“炒饭。”
“等着。”
晚饭煮多了,电饭煲里还剩下半锅干饭,足够两个人吃,橱柜里有个开了封的午餐肉罐头,拿出来切丁。
鸡蛋打两个,莴笋切一根,野菜加一把,哦,还有香肠,也切半截。
香喷喷的炒饭端上桌子,卫延一手拿勺,一手扯男人坐下,自己顺势坐他怀里,先舀一勺喂狗男人,接着自己开吃。
温如昫嚼着炒饭,心里满意,老婆真好。
吃过宵夜,两人又找了一部电影看完才睡。
一觉到中午,村员群里炸开锅。
黄婆婆那个在外地打工的儿子被警察搜出来,押走了。
黄婆婆接受不了,扒着警员哭天抢地,人都哭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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