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阻止他。”雷斯垂德坚定地说道,他立刻招呼人成立专案组。
费沃斯作为顾问一同参与了这场会议,然而面对雷斯垂德的讲解,其他人面面相觑,并不信任。
“我理解这样一来案件增多的理由就有了,但这真的不是想象力过头了吗?……我是说这太匪夷所思了。”一位警员说道。
“假设我们认为溺亡案确实是丢弃渔网人的布局,但其他的呢?我们可不能把所有的意外事件都归结于概率杀人。”另一名警员也跟着出声。
“这都是有头有尾已经结案的事情,没有必要因为无端的猜测重启调查,我们已经够忙得了。”
费沃斯实在听不下去这群蠢货的发言了,他按了按太阳穴,深感自己应该多向夏洛克学习,而不是在长大后变得越来越“宽容”。
“闭嘴吧,你们这群蠢货。”他也确实有好好地向夏洛克叔叔学习,“翻开这些案件资料,动动你们的大脑。建筑工地事件中,从上班族的家庭地址和公司地址来看,他的通勤路线并不会经过建筑工地,显然是出了什么情况使他不得不绕路。我想是凶手在某一段路上放有路障,目击者中不会缺少同样绕路的人,你们随便问谁都能知道,上班族只是一群目标中唯一被砸中的那个而已。”
雷斯垂德补充道:“遛狗老人的遛狗路线也需要向家属确认一下,那家鬼屋主题馆已经开业多日,如果经常路过,不会只有今天被吓到的。也许也是路障改变了老人的路线。”
“不是路障。以这位老人的性格来看,如果是路障她只会继续走而不是改变路线。鬼屋设立在这条年轻化的街上,在这条路上遛狗也不符合老人的习惯,应该是凶手对她说了些什么——也许是某个超市折扣。”
“那自杀总不算在内了吧?”有个警员轻声嘀咕。
“病情好转的病人突然恶化,我想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她可能遭受了什么刺激,你应该去排查她的通话记录,调查她的行动路线而不是草草结案。”
有了这个警员地前车之鉴,其他人老实了许多,一个接一个安静地提问。
“啤酒仓库失火看起来完全是员工导致的,这也是布局吗?”
费沃斯耐着性子答道:“仓库管理员经常会私自贩卖货物,尤其是啤酒这种,如果有人以烟作为贿赂,那么不允许携带香烟的管理人员身上出现了香烟也就可以理解了。正因为平时被公司要求禁烟,当香烟到了手里的时候他们才会忍不住尝试。那天下着雨,即使国家禁止室内吸烟,他们也还是会偷偷在室内抽烟,并且会存在一种侥幸心理,觉得下雨就不容易着火,抽起来更加放肆大胆。具体情况你们应该去联系当事人重新做笔录。”
“等等!”雷斯垂德提问,“你的意思是,向仓库管理员购买酒的人就是凶手。”
费沃斯看着他,点了点头,“不仅如此,卖给司机啤酒的人也是他。”
根据肇事司机的笔录,他会喝酒是因为那天晚上他载了一个刚结束派对的年轻人。派对上剩下了不少啤酒和未开封的披萨⑥,他本来打算是倒垃圾桶的,后来发现自己钱包在派对上弄丢了,就拿那些东西给司机抵车费了。
而随着夜深,后座散发出浓烈的披萨味,感觉到饥饿的司机忍不住把披萨配酒吃了下去,结果酒驾加上恶劣天气,他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前方有两个年轻人,直直地撞了上去,酿成了一场悲剧。
总算是有了一点这个在幕后操控人性命的恶魔的消息,众人打起精神,准备好会议一结束就提审司机,尽可能地问出犯罪嫌疑人的特征。
可惜,那天下着雨,犯罪嫌疑人的穿着很严实,他们能获取到的信息并不多,这桩本来就难以裁定的连环杀人案更加毫无线索了。
纵观历史上的一些连环杀人犯,他们做下案件之间都会有共同点,或是钟情于同样形象的受害者、或是喜好同样的杀人手法、或是同样的手法藏匿尸体,这些共同点往往是警方破案的突破口。但这次这个连环概率杀人犯却让人找不到那个“连环”的点。
其实对费沃斯来说,这个人的作案并不是完美无缺的。
“他喜欢掌控人的性命,可他的布局往往要花费许久才能实现,所以他一定会通过别的方法来享受自己的‘成果’。”
雷斯垂德若有所思,“你是说讣告吗?如果从订阅报纸的人中找,这太广泛了。”
“不止如此,如果我是犯下了多起完美犯罪的凶手,我一定会嘲笑警方的无能,我是掌控生命的神明,而警//察?那只是一群不明所以的愚人,我将他们耍得团团转。”费沃斯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仿佛他就是那个真凶一般。
像警方挑衅,许多连环杀人犯都会这么做,他们中也有不少人是因此而落网的。
“耍得团团转……”雷斯垂德有一下子明悟了,“他在看着苏格兰场!他就住在这附近!”
可苏格兰场附近住的大多数非富即贵,要排查起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过去是个医生,因为医疗事故被吊销执照,现在也许是那位抑郁症病人所在社区的管理人员,你们可以和第四桩案件中那位医生的人际圈对比一下。”费沃斯给出了答案。
无论多少次,雷斯垂德还是忍不住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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