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沉默了好一会儿,几乎咬牙切齿道,“也好,我还就恃宠而骄试试。”
小黑团在大师兄腿上,享受着爱的摸毛毛;陆稹一手揽着大师兄,另一手则“玩弄”着大白的一对大耳朵。
阳光照在陆稹身上,她整个人都显得漫不经心,“你还是舍不得对你母亲下狠心,但你得当断则断,还有……固然有成大事不拘小节一说,但也别忘了能重活一次,靠的是你的祖荫还有你本人的功德。”
元春闻言郑重拜了下去,“谢仙君教我。”不许不择手段,我就行阳谋好了!
送走元春,陆稹就问大师兄,“你看她下定决心没有?”一如她刚刚提醒元春所说的那些,元春真要上来就六亲不认,杀伐果断,元春很可能就要失去她这个“金主”了。
王盘道:“差不多了,快被她娘折腾得失去耐心了。”
“王夫人自己没资格踏进相应交际圈,想把家里的姑娘卖个好价也一时找不到买家,才不得不请示元春,让元春以贵妃之尊寻找合适的对象再下令指婚,不然她早先斩后奏了。”
王盘也点评了一下王夫人,毕竟他能看到的比小师妹多一点,“她啊,不涉及利益,倒是能慈眉善目做个和善人,但涉及利益,她比贾家所有人都能狠得下心。可惜了,但凡能多读点书长点眼界,必然是个人物。”
这倒是实话,王熙凤同理。
话说元春回到凤藻宫,就改了主意:抱琴不必回荣府再传什么话,而是让她把贾母请进宫来,祖孙两个好生合计一番。
不过贾母还没能按照日子进宫,皇帝在出门半个多月后就提前回来了。皇帝不仅仅带家人踏青,给白月光扫墓,更“顺便”巡视了一下京郊大营:一个把战斗力最强军备最好的边军大半收归掌中的皇帝,巡视真不是走走过场。这次回来得早,那是因为过一阵子他要再去一次。
却说皇帝回宫的当晚,就在凤藻宫过夜。
元春怎么打量揣摩都觉得皇帝心情不错——当然,元春不知道皇帝在白月光墓前许愿希望她生一个长得既像皇帝又像她的小公主。
元春先把她母亲的心愿转述了一回,再枕在皇帝的腿上央求道,“光想着卖女儿,都不想着让爷们上进一些吗?难道是我让她尝到甜头,习惯成自然了不成?”
皇帝什么极品没见过,王夫人这种委实是小儿科,他听了就笑,还刮了刮元春的鼻梁,“你还真敢说。”
元春嗔道:“也就是陛下您了,除了您没人取中我啊。”
皇帝顺杆爬,“是朕慧眼识金。”顺一顺元春的长发,他发话道,“你家大房的官司折腾得差不多,把银子赔了,让你堂兄到京郊大营报道去。你弟弟……先塞进国子监,他不是说厌烦仕途经济吗,那就来学诗词还有史和集吧。”
这里的史与集自然出自经史子集。而宝玉瞧不上仕途经济,这话也是元春说的。
元春起身抱着皇帝就来了个饱含感激的么么哒。
既然皇帝发了话,张家秉承上意,得了补偿就同意结案,而官司没了,贾琏在家刚轻松了三天就接到了兵部文书,要他去京郊大营报道。
拿到文书的同时,贾琏也知道了这是贵妃的恩典,他心里其实非常高兴:终于有了施展的机会,他乐不得呢!以前家里想给他补官还不是没能补上?
了结了儿媳妇惹来的官司,儿子托贵妃之福也得了前程,贾赦也是十分欣慰——京郊大营理解成禁军就对了,荣府这种靠军功封爵并曾经踏入权贵圈子的人家当真是以禁军出身为荣的!
凤姐儿这次大出血,体己足足少了三分之二,好歹摆平了张家,她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不过丈夫眼见着要有好前程,她也难得发自内心地欢喜上了。
而宝玉也接到了通知,要他去国子监读书。
原本贾琏得了前程而掀翻醋缸的王夫人知道后,就差欢天喜地了:她对别人能下狠手不犹豫,但真心希望亲手儿女都好,不然她将来要靠哪一个?
唯独宝玉一人……跟被雷劈了一样,一整天都回不过神。
作者有话要说:
多亏了宝钗的丈夫,皇帝终于有姓了哈哈哈哈。
话说宝钗丈夫的名字姜骏,其实就是将军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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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大姨妈肚子疼头疼,状态不好就没更。
第25章
从祖母那儿一路回到~怡~红~院,宝玉在自己书房独自坐了好一会儿依旧恍惚,他实在难以接受:怎么就进国子监了?!想进国子监读书那得多难!
宝二爷上进,前途光明,一直都以姨娘自居的袭人欣喜得都想去菩萨跟前还愿,然而……宝二爷这脸色……她再怎么高兴还是不敢公然跟宝二爷唱反调。
袭人不出头,屋里的其他丫头也就不吭声。晴雯看不上袭人这副表里不一的虚伪样子,干脆到院子守着,眼不见心不烦去了。
无人打搅,宝玉的思维可不越飘越远。
皇帝越英明,纳捐就越不容易,这个道理宝玉总是知道的。他再矫情任性,不知道天高地厚,对于凭本事踏进国子监的大哥贾珠都相当尊敬,宝玉也不乏自知之明:论学识他比他大哥不知差到哪里去,论勤奋刻苦都不能和大哥的儿子,他的侄儿兰哥儿相提并论。
于是宝玉就神思不属,内心都是车轱辘话在反复刷屏:怎么能进国子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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