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标志性的扣杀。
    然而这一球落在了早就准备好的仁王的球拍上。
    没有如原哲也预想那样砸破网线，网球在那一瞬间从发出尖啸的虚影变成了实心的黄团，静静停在球拍面上，而后轻轻擦着球网落了地。
    原哲也这时才从网前落下。
    他惊讶地看着他面前白发黑皮的人。
    “哇，好险好险。”操着一口关西腔的黑皮白色卷毛的人，分明是那个因为晕机而守在训练营第二球场，从而缺席了全部海外练习赛的种岛修二。
    比赛前一天，仁王去找柳做配合训练。
    这算不上临时抱佛脚，为了决赛他们总要准备一些既定的战术，特别是柳是一个准备周全的数据网球类型的选手。
    而他们能直接断定，决赛的对手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是原哲也和平善之。
    “我昨晚和毛利前辈通过电话。”柳轻轻地说，“虽然在去年的训练营，他们输给了忍足谦也和桃城武的组合，但毛利前辈很直接告诉我那是在放水。”
    “毛利前辈对一军挑战赛的统一评价就是放水。”仁王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当然，他不觉得这个说法不对。
    这也是事实。
    “去年的一军排位，他们是No.18和No.19.”柳的语气有些凉，“三津谷前辈去年的排位是No.17.”
    “你去年和三津谷前辈的比赛，没赢吧。”仁王说。
    仁王知道柳是为了收集数据故意选择将击败三津谷的机会留给了乾。
    但考虑到去年他和柳同一个房间的时候，隐约因为他在去年全国大赛上玩闹一样的表现有过小小的争执，他选择在合适的时候说点讽刺的话。
    你去年也没有在应该认真的比赛上拼命。
    柳没理仁王。
    仁王说的没错。
    而且他也知道仁王在“报复”。
    无所谓，这也是他计算过会发生的事。
    “陆奥悠步和陆奥悠马是No.15和No.16，你去年和他们打是什么感觉？”柳问。
    仁王啧了一声：“其他人可能有放水，那对双胞胎可绝对没有。我和大石赢得可彻底了。”
    那对双胞胎都脱水体力透支了。
    而且他的同调可专门克那对以为双胞胎之间的默契和同调加在一起就能无往不胜的搭档。
    “其实去年的排位和今年的实力没有太大的联系。”仁王说，“那对双胞胎，当时都是三年生。”
    三年级还在那个排位，说明本身的天赋实力就有上限。
    并且那个上限，比在讨论的他们自己要低。
    “我不是这个意思。”柳道，“既然去年是这个排位，就说明当时原哲也前辈和平善之前辈的实力，还不能打赢那对双胞胎。”
    也打不赢亚玖斗哥哥。柳想。
    仁王沉默了两秒：“你想同调吗？”
    “不，同调不是对付他们的最好办法。精神力共鸣，你能做到的吧？”
    “……在进入能力共鸣前的临界点上停下？”
    “再往前一点。我知道你可以强制别人进入能力共鸣，但这场比赛没有必要。”柳微微睁开眼睛，直视仁王，“我需要比赛的控制权。”
    “噗哩。”仁王舔了舔唇，思考了一会儿，“你想让我幻影成平等院前辈？还是远野前辈？”
    “你对远野前辈的网球掌握到什么程度？”
    “……换个方式吧，柳。我喜欢表演性强一点的方式。远野前辈的打法太血腥了，没有美感。”仁王也不是做不到，但他不太喜欢那样，“种岛前辈怎么样？”
    “我记得你上次幻影成种岛前辈，效果并不是很好。”
    “啊呀，我前几天和种岛前辈碰过面了。”仁王竖起一根手指，眨了眨眼做了个“嘘”的姿势，“你知道的，我总是能得到特殊指导。”
    他们那天聊了很久。
    仁王同意让出控制权。
    但他对风格提出了要求。
    他觉得他和柳完全可以做的飘逸一点。
    当然攻击性越强越能发挥柳本身的掌控力，可仁王更擅长技巧性的东西。
    所以现在他幻影成了种岛。
    而多亏一周前，大概是一周前，误差上下一两天，那场在迹部网球俱乐部里的练习赛。
    前辈们都是善于教导后辈又不吝赐教的好人。
    仁王暗自给种岛发了一张好人卡。
    “精神力共鸣”的法门掌握在仁王手上。
    但通过精神力的共鸣来发号施令的，是柳。
    而柳需要的所有数据，已经因为开场平等院的幻影的震慑，和梦境里循循善诱的诱导，在很短的时间里收集完全了。
    既然如此，就再放空一点自己。
    把所有的思维，都放在掌控网球上去。
    至于该做什么，该在哪里打出怎样的球，再怎样去利用“无”，去利用种岛本人飘摇的打法，就全靠柳的指挥了。
    军师最该做的，不就是这个吗？
    比赛的主导权，已经不会再转移了。
    完完全全的，被立海大所掌控。
    白石的表情变得凝重。
    他抿着唇，看着场内的比赛。
    发挥不出来。
    前辈们的优势，被压制住了。
    力量想要破开技巧，得冲破一个阻碍才行。要达到那种程度的质的改变，才能改变现在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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