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听起来像是“等安排打你们一顿”。
    十六个网球场排了两排，中间隔了些放置器材的场地，原本有铁丝网的地方被拆掉了，种树的地方多出了空地，崭新的室外篮球场和排球场划线的地方都比网球场要更鲜艳。
    于是排队等着体测的过程中难免注意到这些空着的球场。
    “我们真的会和他们混在一起训练吗？”有人这么问。
    毕竟来这里之前，大家都没想到场地是在一起的。
    起码得用铁丝网或者什么隔开呀。
    然而体育协会说不，就在一起吧。
    “专业训练还是会分开训练的。”鬼负责做解说。他也确实是最了解流程的一个，除了他，其他来做志愿者的其实是想找机会回来打网球的。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入选了国家队，而大学联赛又介于职业和非职业之间，打得好的早就出国打职业了，剩下的也并不把网球当做真正的事业来做，站在赛场上都感觉差了那么一口气。
    “但你们也会参与一些其他的活动。”鬼说，“也当做是开发运动能力的方式。”
    如何用最官方的话语来解释其他球类运动的训练必要性？
    “篮球和排球都可以增进你们的团队能力和默契。”鬼说，“也可以锻炼手部力量和对抗能力。”
    平等院在旁边冷笑了一声。
    他也不说话，就冷笑。
    鬼不理他，继续说自己的官方发言：“过两天他们也会到这里进行体测，你们可以自己观察一下。八月的集训总的来说是基础能力提高练习，会使用各种方式去开发你们的身体能力，所以不会安排太多个人比赛，一军选拔会全部放到十月后的训练营召集里。”
    “那败者组呢？还会存在吗？”
    U17网球训练营的传统就是败者训练营。
    虽然只有第一次入营会被“输了比赛就淘汰回去”这种事骗到，但开局一次七球对决，输了的人丢去后山也是训练营的传统。
    能从后山回来的都是真正的强者。
    “三船教练这个月会回到训练营。败者淘汰赛也会放到十月进行。”鬼说，“并且淘汰之后的后山训练项目会和篮球与网球的教练一起制定。”
    “还有什么问题吗？”鬼问。
    高中生和国中生们面面相觑。
    其实都是熟人，打全国大赛打到脸熟的那种。人也不很多，国中这次只选了二十来人，除去立海全员，其他学校也就挑了最拔尖的两三个。高中人倒是到的全一些，也只有进入全国大赛第二轮的学校收到了邀请。
    既然都是熟人，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有人举手：“还有一个问题。”
    “说。”
    “那个流川枫……真的会来吗？”
    中学生也是会追星的。
    虽然大家在打网球，但谁规定不能看NBA比赛呢？流川枫可是改变了日本篮球历史的男人，第一个出现在NBA球场上的日裔（国籍算美国籍）球员，甚至还随队拿到了NBA季后赛总冠军。
    尽管大部分懂篮球的人都知道这随队拿冠军有绝对的水分，毕竟流川枫不算队伍主力，只是轮换阵营里的球员，但那毕竟是NBA季后赛总冠军啊！
    鬼被这个问话问的一下子噎住了。
    平等院又发出一声冷笑。
    他似乎是觉得没什么意思，转过头环胸，在转过头之前还瞥了鬼一眼，眼神里带着调侃和无语的意味。
    鬼无奈地给了个肯定的答复：“他会来，不过不会全程参与。”
    然后他顿了顿：“别总看别人的球星，越前南次郎前辈也会参与我们这次的训练营。”
    “越前南次郎？！”
    感叹声响起后几分钟，有声音从人群里传来：“但我们早就见过越前南次郎了啊。”
    入江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场。
    中午的时候几个助教先一步往食堂去，检查从远月学园来的国中生的营养餐准备情况。路上的时候鬼就和平等院说：“你能不能态度好一点。”
    “像你那样吗？”平等院冷哼一声，“你以后是想做教练？也太虚伪了，态度。”
    鬼：“你！”
    “我什么？”平等院侧过头。
    他其实是因为养伤才暂时从国家队的集训中退出来的，来训练营也不完全是做助教的工作，主要是参与一些恢复性训练。
    他就算满身伤，在国家队的实力也还是佼佼者，不会因为短期不参与集训而被除名。但国家队认为平等院的心理评估结果并不是很好，才建议平等院来U17散散心。
    理由也是综合训练营会很有趣，至少比封闭的国家队训练有趣。
    平等院同意了。
    但他看到鬼的脸就烦。
    比入江还烦，比德川还烦。
    “我只是来休息的。”平等院嘴角勾起一点带着轻蔑意味的笑，“你就算是助教组组长，也管不了我。鬼，别忘了，就算是联合训练营，网球也有网球的规则。一军的规则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胜者至上，你输给我，就没有资格命令我。”
    他冷冷地瞥了鬼一眼，加快了速度往前走，脱离了队伍。
    其他人走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也没有再追上去。
    鬼皱着眉，显然有些气，但他也没再说什么。
    入江和他是一个阵营的，自然走近了拍了拍鬼的后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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