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面前的手冢呢?
他输过也赢过,再次面对熟悉的对手,也依然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兴奋起来。
比赛在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两个人都很认真。
他们对彼此都很熟悉,又都有一点特殊的情绪在。
这种情绪与牵挂或者怀念都无关,是想打败对方并且不想被对方打败的斗志。
手冢希望把这一年来在德国队的收获通过比赛再展现给越前,让越前继续不断往前进。而越前也希望靠一年来的努力再次打败手冢。
无我境界,□□无缝,零式,领域,异次元……
第一局,第二局,第三局,抢七。
比赛打了很久,久到手冢最后一球挥下球拍后不等听到比分先按住了自己的手肘。
好在没有红肿得厉害,似乎只是过度消耗后必然会有的一定程度的劳损带来的疼痛。
他久病成医,也明白这种疼痛需要一定时间的修养,但不再会像从前那样经年累月成为负担。
而后他看了一眼比分。
7-6.
他赢了。
他走到网前,对着不服输一样睁大了帽檐的越前伸出手:“不要大意,继续努力。”
“……每次见面都在说教啊。”越前小声嘟囔了一声。
他有不服气,也有不甘心,很多情绪在他心里汇聚着,渐渐像是火种一样让他全身血液都被点燃了,热得难过。
“下次,下次我一定会赢!”
“我很期待。”
越前走回日本队的休息区,休息区现下很安静,也还不显得慌乱。输了这场比赛就1-2落后了,但剩下的两场单打……
德川站了起来:“可别让对手以为已经到了赛点,就开始提前欢庆了。”
德国队是不会因为到了赛点就提前松懈的。
去年的失利对他们来说是类似耻辱的成绩。
常年冠军的队伍甚至连决赛都没有进,只拿到了四强的成绩,让原本No.1的排名掉到了No.3,博格为此还遭到了不少非议。
而眼下,今年眼看着就要一雪前耻——
“想太多了。”德川站在球场上,是睥睨一切的气势。
他在解开心结以后实力突飞猛进,困扰了他一年多的瓶颈被打破,每一天醒来都是新的阶段。这种快速进步对他来说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他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不断训练提升自我,也一直在和提前签下合约的俱乐部的教练做不间断的沟通。
而到了现在他甚至开始理解平等院当时的心情——理解,不代表赞同。
他和平等院所走的是两条南辕北辙的道路,甚至不一定会有殊途同归的结果。
但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胜利。
裹挟着这股气势,德川一口气拿下两局,看似毫无波澜就拿下了比赛。
实际上他打的也很惊险,只是气势压了一头,每次反扑都被他提前察觉而压制。
他打完比赛走下场还想着拿着这场比赛的录像分析一下,他觉得这场比赛自己的表现前所未有的好。
他走回球场,对着已经站起来戴好头带和护腕的幸村:“最后一场,就看你的了。”
“啊,我不会输的。”
赛场内的喧哗声的分贝数到达了一个新的数值,几乎要冲破球场的天花板。
“神之子”幸村精市,和“网球之神”Q·P。
“其实幸村一直看Q·P不顺眼了吧。”仁王托腮吐槽道,“他不是一直想从神之子变成神么,结果已经有了一个别名是网球之神的人。”
丸井不置可否地吹了个泡泡,又把泡泡吹破吸进嘴里嚼了两下:“没关系,他可以再往前进化,直接跳过网球之神这个阶段,从神之子进化为神之父!”
“……噗哩。”仁王,“虽然这个逻辑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幸村真的会喜欢神之父这种绰号吗?”
“没有人不想当爸爸。”丸井笃定道。
旁听的柳掩盖下笑意,轻咳了一声:“虽然你这句话没有说错,不过……神之父听起来运气不是很好的样子。”
“啊?为什么啊?”
“总觉得神之父总会被他儿子干掉。”仁王比划了一下,“各个神系的儿子都有弑父的历史?”
“那这么说,反而神之子更合适一些。神之子,永远是向上的状态,对吧?”丸井说完顿了顿,“或者神之祖?”
真田终于听不下去了。
他冷哼一声:“太松懈了!”
球场上的幸村可不知道他的小伙伴们在讨论他的绰号问题。
他确实对Q·P的绰号有些在意,但这种在意反而让他战意灼灼。
而现在是最后一场,他今年给自己规划的目标的最后一步。
或者说,这是他为自己规划的职业赛场的起点。
“准备好了吗?”Q·P的傲慢,到了这个地步也收敛了一些,只是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幸村,似乎并不认为这场比赛他会输。
但幸村从来没想过除了胜利以外的第二个结果。
哨声响起。
幸村对这场比赛提前有所准备。
Q·P被称为德国网球幼年教育的最高杰作,是德国队的“大参谋”,也是毫无疑问的“网球谋略家”,但这样的评语在幸村眼里,代表着Q·P这个人的特点可以直接分解成两个部分:参谋的部分,和精英教育的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