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康斯坦丁吓唬他,“这个世界上还没人敢欠我的人情不还!
“你可以去问问,那些不认账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哦,你打听不到了,因为他们连骨灰都被扬了。”
贝果夏哭笑不得: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贝果夏问:“你想让我怎么还?”
他做好心理准备,等着康斯坦丁掏出一堆不平等条约让他签。
结果对方沉吟半响,说:“没想好,以后再说。”
贝果夏露出问号脸。
康斯坦丁举起酒瓶,看起来有些丧气:“现在陪我喝一杯,跟我说说话。”
“这么简单?”贝果夏半信半疑。
转念一想,也不简单,自己酒量这么差,一杯下去马上乱写一通。
清醒时写“祝斯塔克生日快乐”。
喝醉说不定就要写“祝康斯坦丁祭日快乐”。
“为了你的生命安全考虑,别跟我喝酒。”他诚恳地说。
康斯坦丁看他一眼,摸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我很认真。”贝果夏严肃地说,“给我可乐。”
“我又没拦着你,”康斯坦丁怪异地看着他,“自己去拿啊。”
“……”
贝果夏不由得向门口瞄一眼。
“你可别想跑,”康斯坦丁立刻威胁道,“你欠我人情,你跑不掉的。”
看他这幅模样,贝果夏忍不住反问:
“说实话,你是不是姓‘兰尼斯特’?”
贝果夏抱着大瓶可乐回来,边坐下边问:
“我们刚遇见的时候,你的衣服怎么弄成那样?”
当然,现在康斯坦丁的风衣是干净的。
“我抓住一个厕所恶魔。”
康斯坦丁无聊地回答,“那些粪水全喷出来溅在风衣上,这就是我操-蛋的工作。”
贝果夏想象那些液体,心情复杂地看着瓶子里的可乐:
这还喝不喝?
然后,他抓住重点:“你知道怎么对付恶魔?”
贝果夏背着电脑,晕晕乎乎地回来。
卡尔已经在房间里的两张单人床中做出选择,躺在其中一张上看电视。
见他回来,卡尔纳闷地问:“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贝果夏很不好意思,实话实说:
“遇见一个特别能侃的人。”
听康斯坦丁高谈论阔,像听一场不要钱的脱口秀。
抨击政治,抨击人文,抨击历史,抨击人类,抨击天堂,抨击地狱。
直到和烂醉的康斯坦丁在走廊分别,贝果夏的脑子里还嗡嗡作响。
耳边全是充满英伦腔的英语,和一套一套新鲜出炉的词组。
这种感觉,对贝果夏来说,很怀念。
好像以前在饭店或咖啡馆里,听隔壁桌上的人们宣传创业项目一样。
还有几分遗憾。
当年考四六级的前一天,遇到康斯坦丁该多好啊。
保准什么“are you ok”都不能再洗了他的脑。
卡尔开玩笑地问:“你又结识什么孽缘了?”
贝果夏仰面躺在另一张床上,正舒展手脚。
听到卡尔的话,他的脑子里顿时浮现出那句经典老话:
什么什么花即将绽放,什么什么星星汇聚,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后面的忘了。
卡尔关上电视,贝果夏走进浴室。
刚拧开水龙头,他想起一件事,立刻从浴缸旁离开,拿过放在旁边椅子上的电脑:
说好的,要把莫里亚蒂送到福尔摩斯房间里。
事不宜迟,免得明天再出什么幺蛾子。
明明晚上人还在哥谭,场景一下跳纽约。
莫里亚蒂盯着窗外的月光,一脸难以置信。
同样难以置信的是华生。
他惊恐万分地问道:“你为什么在福尔摩斯的房间里,拿着牙刷,还没穿衣服?”
第51章 051
贝果夏眼睁睁地看着卡尔睡熟, 偷偷溜到玄关, 打开门,把康斯坦丁放进来。
分别时还醉醺醺的康斯坦丁, 此刻睁着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
仿佛刚被丢进甩干机里, 把酒分子全都从身体里拧出来了。
贝果夏马上想起武侠小说里那些从指尖把酒气逼出来的高手:
“是内力,我打通了任督二脉……”
“发什么呆?”康斯坦丁发声道, “让不让我进去了?”
贝果夏马上挪开地方, 把他放进来,恍惚中有种小鸡请黄鼠狼进门的错觉。
“你行不行?那可是千年老吸血鬼。”贝果夏压低声音问。
其实压低声音没什么必要, 康斯坦丁给他的安眠药粉,他全放进牛奶里给卡尔喝了。
现在别说在客厅里交谈,就是客厅里唢呐喧天,鞭炮齐鸣, 白旗招展, 哀鸿遍野……
卡尔也醒不过来。
倒是康斯坦丁的装扮让他很不安。
绝不是樱花妹的那种“好微妙的不安”, 而是打心眼里怀疑这人到底靠不靠谱:
没挂大蒜,没拿十字架, 没带圣水, 连本圣经都没装备。
真打算和吸血鬼互扇耳光?大慈大悲加特林物理超度?
“你懂抓鬼还是我懂抓鬼?”康斯坦丁用一句话把他怼回去。
康斯坦丁站在卡尔的床边, 对贝果夏说:“弄点你的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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