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果夏倒吸一口冷气:
他一直不懂牛郎织女的故事有多么悲催,代换一下顿时明白了。
这等同于告诉卡尔:
“我要把你送到古代,每年七月七号你才能用一天的无线网……”
贝果夏想来想去,馊主意一堆,最后只能祈祷有人来劫法场。
这念头刚生出来,车头前方的路面上突然发生爆-炸,“轰隆”一声巨响。
此时就能看出电影和现实的不同:
电影里都是,车头前方的路面上发生爆-炸。
司机吓得猛踩刹车停住。
端着枪的人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将这辆车包围,无情地将司机从车窗里拖出来。
现实却是,车头前方的路面上发生爆-炸。
贝果夏吓得一激灵,踩死油门蹿出去。
直接轧过爆-炸产生的坑。
更是撞飞两个端着枪的人。
贝果夏的脑子在想停车,行动却跟不上。
眼看着汽车偏离马路,就要撞上两栋大楼。
车身突然侧过来,四个车轮完全贴着墙壁,完全无视地心引力,在夹缝中飞驰。
贝果夏小时候看成龙电影,觉得这场面酷毙了。
身临其境才知道惊险。
酷可能没有,令人暴-毙绝对是真的。
直到穿过夹缝,四个车轮再度全部着地,汽车慢慢停下来,贝果夏还没回过神。
卡尔又惊又服地瞪着他:“你怎么藏着这么一手?秋名山车神啊!”
贝果夏脸色苍白,从车窗探出脑袋,张开嘴“哇”地吐出一口酸水。
车门马上自动打开,座位仿佛在丢病毒,将他弹出去。
这时,一个人从车后盖翻身跳过来,落在地上,快步走来。
他毫不留情地薅住贝果夏的头发,一手刀劈在脖子上,将他打昏。
这人贝果夏不认识,可卡尔见过。
准确地说,卡尔在贝果夏的身体里时见过:
是“罗夏”。
卡尔跑到车外,从外套里掏出枪,对准罗夏。
枪扳还没扣下去,一个小个子从他身后跳出来,凌空一刀砍断枪管。
这小个子的脸被兜帽完全遮住,打扮得非常“刺客信条”风,让人一看就想吟唱:
万事皆虚,万事皆允……
卡尔拿着半支枪,丢向罗夏。
这孩子气的攻击不痛不痒,罗夏躲都没躲,直接承受。
眼看贝果夏要被带走,卡尔红了眼,不管不顾地往前跑。
小个子收刀在背,顺地一滚,绊倒了卡尔。
卡尔倒在地上,气得要喊对方的名字:
“达……”
下一秒,达米安捂住他的嘴,在后脑勺上重重一击。
罗夏反应敏锐:“他认识你?”
达米安很冷淡地说:“我们见过,他怎么可能猜不到?不要管了,神盾局已经得到消息,瞒也瞒不住。”
罗夏扛起贝果夏。
两个人跑出监控的范围,无影无踪。
卡尔眼看追不上,重重地跺脚。
贝果夏苏醒过来,朦胧地感觉有人正在给他洗头。
头上很凉快,这人给他用的大概是冰爽型薄荷洗发露。
也可能是因为这人用凉水给他冲头发。
哗啦哗啦的大水管,冲得比浇花还粗暴。
洗一遍不够,再洗一遍。
好不容易麻药劲儿过去,贝果夏马上发出声音:“别……”
那人仿佛靠近了点,想听他说什么。
贝果夏艰难地发出抗议:“别洗了,洗太多次会掉头发——”
这人给他的回应是:
叒洗了一遍。
贝果夏痛心疾首:“洗就洗了吧,好歹给涂点护发素。”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
原生原长的头发啊。
被水管冲下来的哪里是根根发丝,都是他的丝丝h值。
贝果夏被扶起来,坐在一张皮椅上。
眼前放着一面镜子。
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这张被洗得仿佛落汤鸡的面孔,和支棱扒岔的头发。
贝果夏更是满头雾水:
米粒尖的托尼老师办业务都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头洗完了,什么时候宣传办卡?
正想着,达米安出现在他身后。
贝果夏看见熟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连忙叫:“达米安。”
达米安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放下兜帽说:“你一定很吃惊自己为什么会……”
贝果夏叫着:“先别管这个,有没有生发水给我涂点?”
达米安:“……”
贝果夏哭丧着脸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后半生我头顶上是枝繁叶茂,还是寸草不生,全靠你友情相赠了。”
达米安:“……”
达米安神色诡异地转过头,看着罗夏,质问:“你确定情报没错?他真的是‘法老王’?”
罗夏抱起双臂:“他和法老王只有发色和瞳色不同。”
达米安追问:“可洗了好几遍,他头发也没掉色,眼睛也是黑色。”
“眼球可以换掉,头发可以重植,记忆可以洗干净,但一个人的基本是无法改变的。”
罗夏没有感情地说,“法老王已经失踪很久了,但神盾局里获得的资料,和我自己拿到的情报,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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