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
轰!
一辆神出鬼没的车猝不及防的从侧方撞过,严缙云和钟小闻宛如夹心饼干一样被撞飞,连带着掀翻了那辆“金色徽章”。
严缙云坠地后头晕目眩,他艰难的撑地昂首。
一个男人蹲在不远处,摘下头盔,掰下金色徽章。
为什么他能有头盔?
眼前有重影,严缙云甩了甩头,复又睁眼,短短几秒钟,他看清了对方额头上的黑痣。
口袋里的录音笔在磕碰间掉落,意外打开,严潇在低语:
“四十岁,额头上有黑痣,拿着手机,似乎很怕钟小闻。”
严缙云错愕的伸出手,无边的黑暗与寂静再次降临,吞噬喋血的角逐场,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白石坊落入眼帘,严缙云和钟小闻狼狈的跌躺在地,身上莫名的多了许多伤痕。周围路过的行人纷纷朝他们投来讶异的眼神。严缙云头脑还算清醒,忍痛环顾四周,发现身后是早高峰后歇下的煎饼摊……还有那个黑痣男。
黑痣男脸上带着神经质的笑容,临走前居然认真的和他对视了眼。
钟小闻被响了一阵的手机唤回了一点神志,她颤巍巍的接通电话:“喂!岑副队!”
“伽马现在在你身边吗?”岑然嗓音嘶哑。
“在啊。”钟小闻大梦初醒,急声道:“报告岑副队,我这里刚才发生了——”
“立刻带他来警局!”岑然厉声打断她:“伽马又杀人了!”
第5章 背锅
从监狱出来还没过够24小时又进局子,钟小闻懵逼,伽马本人更懵逼。
难道是佛陀的事?
严缙云被拷在桌边,心里直犯嘀咕。
门被暴力踹开,钟小闻一边拦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督查一边急声道:“这里头一定有误会!”
“什么误会?”李威龙横眉立目道:“监控你看到了,痕检报告我也没瞒着你,伽马杀赵香兰这件事铁证如山!”
“但是伽马昨天才从辛德勒监狱出来,后来就一直跟我待在一起!他怎么可能去杀人呢!”钟小闻急道。
“他全程没离开过你的视线吗?”
“就上了十几分钟厕所!在城郊!距离赵香兰十万八千里呢!”
“你怎么确定跟你待在一起的就一定是伽马本人?有证据吗?”
“不是应该谁指认谁举证吗?”
“你懂什么!这可是伽马!”李威龙不耐烦的推开钟小闻,冲到桌边给了严缙云一拳:“他杀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严缙云的头被打偏了过去,铁锈味在口鼻中弥漫,带着烟味儿的唾沫星子下雨似的落到脸上。
“伽马跟赵香兰认识吗?杀人总要有理由吧!”钟小闻仍在为他声辩。
“他难道不是想杀就杀了?”李威龙揪着严缙云的领子:“这种变态杀二十个人都没眨一下眼,多杀一个还要理由?”
钟小闻噎了一下,外强中干的抻着脖子:“但我相信伽马他还是有人性的!”
“人性?”李威龙冷笑着拍了拍青年苍白的脸颊:“这小白脸连骑士团的贺泷都能骗倒,更不用说你这种菜鸟新人,对他的仁慈就是对无辜大众的残忍!我要带他走。”
“不行!”
“轮不到你说不行!”李威龙粗暴的将严缙云拽起来,甫一转身,他对上一片深邃高大的阴影。
“那轮不轮得到我说不行?”贺泷狭长的眼垂落。
李威龙心里“咯噔”一声,糟了,贺泷什么时候来的?看表情好像听到他刚才说的话了……
李警官皮肤黝黑满面横肉,是个典型的悍匪长相,也凭借这模样吓退了不少真悍匪,但在这俊美到甚至能称得上精致的贺队长跟前,他莫名的在气势上输了一截。
“放手。”贺泷轻描淡写的走到桌边:“这件事现在不归你们白石分局管了。”
“为什么!”李威龙大吃一惊。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贺泷拖了张椅子坐下,言简意赅:“出去。”
一大把岁数被小年轻撵出去实在丢份儿,但骑士团的权限比总局还要高,李威龙敢怒不敢言,转身出门。
钟小闻忙去把审讯室的门带上。
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李威龙那两下铆足了劲,钟小闻在旁边看着都觉得肉疼,贺泷捏着卷宗一隅却没翻动,眼神定定的附着在严缙云嘴角的淤青上。
严缙云没看他。
半晌,贺泷垂眼看卷宗:“之前有没有接触过可能搜集指纹的系统?”
“……”
“问你话呢。”
“……”
世界上可能只有伽马一个人敢把贺泷的话当屁放,钟小闻在一旁惊得脸都绿了,生怕贺泷发飙。
贺泷却只轻轻嗤了一声:“犯事儿的时候拼命装无辜,现在又一声不吭,严潇,你挺有意思啊?”
严缙云侧目看向他。
“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怕你。”严缙云淡漠。
“怕我?你心里没鬼怕我做什么?”贺泷反问。
“又不止我一个人怕你。”严缙云耷拉着眼皮:“钟小闻也怕你,不信你问她。”
突然被拉下水的钟小闻:“!”
贺泷朝她看过来:“你怕我?”
钟小闻求生欲爆棚:“我……我是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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