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大半圈她才追上李罡,大声道:“喂!小李!你怎么从拘留所出来了呀!”
李罡闻声回头,看见钟小闻时嘴巴一扁,委屈喷薄而出。
“钟小闻,我被魏局停职了呜呜呜呜!!”
“停职?!”钟小闻大吃一惊,还不忘从兜里掏出纸巾给李罡:“你别哭你别哭,魏局为什么突然停你职啊?”
“因为我笨,我连警局的上下级关系都搞不清楚,我刚才已经被师父骂过一顿了……”李罡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语无伦次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钟小闻却陷入了沉默。
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直接训斥李罡“怎么连这点最基本的职场常识都不知道”,而是隐隐察觉到不对劲,兴许是跟伽马待的时间多了,她在某些方面的敏锐程度也有了质的飞跃。
魏局为什么会突然去找伽马,如果找伽马的理由正大光明,又为什么仿佛刻意避着伽马的直属监护人贺队?这说不通啊!
“你别哭别哭,不是你的错,你就当回家放几天假嘛!”
她费了半天劲先将李罡安慰妥当,转而走到僻静处,立刻给贺泷打去了电话。
“喂?贺队吗!”钟小闻压低了嗓音,略感紧张:“我想伽马可能……有危险!”
第38章 叛逃(二合一)
禁闭室里, 青年在冷硬的床上蜷缩成一团,他一手被拷在床头的栏杆上,屈曲的肘将素净苍白的脸死死的掩住。
“你是不敢面对吧?你的自负害死了你唯一的亲人。”高天纵俯身贴在他的耳畔低语, 貌似叹惋:“可惜了, 但凡你选择放我一马你爷爷也不会死, 但凡你不那么死心塌地的选择从警, 也不会走到这般田地……你爷爷他如果泉下有知……看到你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一定也不会同意你报考公大的。毕竟他无所谓你是不是飞黄腾达, 只想让你健康平安的活着,对不对?”
像是生命中的不能承受之重, 青年的身躯战栗的越来越厉害, 眼角遍布泪痕,高天纵的每一个字都在将他陈年的伤疤硬生生揭开, 那些血痂下面都是残缺未愈的肉,鲜血横流。
“你怎么不说话呢?你是不是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高天纵凑的更低了些,撑着床头,像是老兽触碰幼兽一般, 用额头轻轻的撞了撞青年的额角:“其实没有你爷爷……你也不会想要当警察, 因为根本就不是当警察的料, 对不对?”
青年沉默着, 像是死了一样。
高天纵宛如一个哲学家,慷慨激昂的开导着:“人一辈子会遇到很多坎儿,你不能因为我的出现就被牵绊住,要学会跨过去, 学会淡忘,这样人生的前景才会更加开阔。像你这样的小天才埋没在公安系统里实在是太可惜了,不如跟我一起, 把这个玩弄你、支配你的体制掀翻!”他张开手臂,宛如拥抱:“给我当干儿子吧小缙云,你需要一个亲人。”
“我不……我不是……他。”青年低微的吐出几个气音,浑身颤抖,艰难卓绝的呜咽:“他也……不会想……当你的——”
高天纵连着听到几个“不”字,嘴角骤然一垮。
“你说什么?”他直起腰,居高临下的垂眼,瞳色里尽是阴鸷:“长辈跟你说话你就是这种态度吗?你偏要跟我作对是不是?”他陡然伸手,粗暴的去摆弄青年脖子上的金属颈环,像是拽着一个带项圈的狗一样,看了两眼甩开,轻嗤道:“六代芯片啊,过时了,我们实验室连七代芯片都已经研制出来了,只不过还没上市。不过还是要告诉你一个七代芯片独有的优势,它的遥控器可以操纵六代芯片。”
他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型的操纵板,按下了一个按钮。
200V的高压电流如带刺的钢鞭般狠狠的抽在了青年的脖子上,猝然扼紧。
“啊!!!”
惨叫声回荡在隔音墙封堵的禁闭室里。
高天纵退了两步,完整的欣赏着青年痛苦抽搐的模样:“不听话的孩子就是要吃教训才能学会听话,我再问你一遍,愿不愿意给我当干儿子?”
“我不是严缙云……”青年的神志陷入了模糊,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低声啜泣:“我不能代替他作主……咳咳咳……”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跟我装糊涂是吗?”高天纵的脸色迅速的阴沉下去,他像个没有耐心的父亲,一言不合就暴躁的选择体罚。
于是他又一次按下了鞭挞的按钮。
青年像一条脱水的鱼,几乎从床上弹起来,奈何被手铐拷住,只能在床榻上扭曲挣扎,他的呼吸肌肉随着电击的作用痉挛,只能依靠张大嘴巴大口喘气,冷汗泉水一样往外涌。
高天纵像是食髓知味般,一次又一次的按下按钮,电击的持续时间不长却足以让人痛到崩溃,宛如有几十根高频率运作的钉锤在折磨细嫩的皮肉。
每电一次,高天纵就问一句“愿不愿意?”,像是在驯服一匹桀骜的野狼,青年的惨叫声逐渐变得嘶哑虚弱,他哆嗦着恳求道:“放过我……放过我吧!求你……我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他没有那么坚强不屈的意志,语无伦次的服着软,却始终不曾说一个“愿意”,仿佛是守在底线处的倔强在作怪,这让高天纵禁不住的怒火中烧。
他长按了十多秒的施虐按钮,眼睁睁看着青年在床上僵直,从剧烈的战栗到不受控制的抽动,最终变得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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