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是,你老板想把我当接班人培养?”
“什么意思我不揣摩,我只是带话。”莫妮卡手机灯亮,看了一眼,道:“你的好朋友距离我们只有二十公里。”
“你不急着走?”
“丑媳妇总要见婆婆的。”
“呵呵。”顺便挑拨离间,这肯定不会是吊死鬼安排的,吊死鬼不会安排这么细致,从谈话可以看出,莫妮卡还是挺受吊死鬼重用的,吊死鬼缺的就是这种独当一面的人才。这么说自己可以飘飘然一下,吊死鬼还是有眼光的,自己最擅长就是核心利益出发独当一面。
拒绝,怎么可能?同意,好像太急了。两千万的年薪,自己贼警干下来,加上额外补贴才千不把万。价钱还可以谈,自己开个四千万,虽然无耻点,但是吊死鬼应该不会拒绝吧,钱对他来说就是粪土。麻痹,自己就缺粪土。特别自己是富二代老婆马上就要变成穷一代。
……
几分钟后左罗开车到达,他拨打苏诚电话,苏诚电话通话状态,他就知道有问题。然后调监控,寻找到快车司机,接着开车过来了。
左罗是担心吊死鬼杀苏诚?不,左罗是刑警,基本逻辑判断能力是有的,再说要杀苏诚,过去这么长时间,自己过去也是给苏诚收尸。左罗担心的是狼狈为奸,苏诚的三观东倒西歪,有他自己的一套,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事。
左罗下来,看见了莫妮卡,还有正在拉海竿的苏诚。苏诚回头看他一眼:“钓鱼吗?”
左罗还没回答,苏诚拉上来一条八两左右的黑鲫鱼,莫妮卡拿起对讲机呼叫一下,很快钓鱼专家下来,帮忙取钩,收拾,再上鱼饵,抛竿后,礼貌离开。
这期间花费了三五分钟,左罗在旁边一声不吭,莫妮卡似乎也没有离开的打算。苏诚介绍:“认识一下,这位是吊死鬼的新宠,莫妮卡小姐。这位是警界的栋梁,左罗先生。”
莫妮卡主动和左罗握手:“久仰大名。”
左罗靠在一边护栏问:“怎么,吊死鬼从地下党转为执政党?”
莫妮卡笑:“左罗先生为什么这么有敌意,左罗先生作为警察,应该知道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比如左罗先生也利用恐怖鬼来办案。在明面上,我们都是为了A市的发展而努力,很多事情可以合作。”
“比如?”
“比如新闻上看见的,江浩和江雯,从法律来说,江雯没什么事,从道德和正义来说,江雯是养虎祸害A市,老虎虽然已经被抓,但是养虎的人却逍遥法外。我知道江小姐肯定很难受,难过,让人生怜……但,她有没有想过被毁尸灭迹那姑娘的亲人?”莫妮卡道:“作为一个警察,就这件事来说,你惭愧吗?”
有点火药味。苏诚拿了手杆,不着急,你们吵,我是肯定不会劝的。
左罗道:“所有的事都应该有标准,标准是一把尺子,看古今中外,法律在很多时候是权贵们针对底层人使用的武器,A市首要追求是人人平等。假设不是江雯,而是一个普通人,法律还是一样处理。反倒是你们,批着正义的外皮,谋取自己利益。还要自我赞美。”
“看来确实是立场决定一切。”
“立场是成熟人才拥有的东西,在古代,我如果是朝廷官员,我自然为了维护皇帝统治而刻薄百姓,如果我是百姓,我自然会谩骂那些刻薄我的官员。现在我是警察,我的立场已经很明确了。”
莫妮卡笑了,这是赞同的笑,不是嘲讽。莫妮卡道:“左罗先生,我问你个问题,按照你们这样的立场来办案,丁女和丁子这笔烂账你们算的清楚吗?”
“什么意思?”
“我和苏先生聊起这个案件,你们很难指证丁子,丁子的刺杀还会继续,丁女死不死?时间问题。”莫妮卡道:“可是,以我们的立场来办案,我们掌握了很多信息,足够帮助你们将丁子和丁女定罪。”
左罗回答:“HK在70年代,遍地坏警察,一个好警察进入这个系统,要么被染黑,要么被淘汰。这和美国二战后情况有些类似。起源是什么?起源是好的,警察通过暴力手段逼供,以主观判断断定某人有罪,以非法手段收集和捏造证据,一定程度上是提高了社会治安。但是伴随着权利的滥用和缺少制约,就有警察开始为自己谋利,最后看HK,廉政公署成立后受到了警察大规模罢工抗议,他们连脸都不要了,最后政府妥协,之前干了坏事的警察概不追究,这才平息了事态。按照你们作法,在短期内是可以看见很显著的效果,但是长久以往,会将根都烂掉。A市花费了十几年,付出无数代价才建设出来的公信力,会被你们一个疏忽,一个小案而推翻。”
左罗继续道:“正义性吗?组织一个商人圈,如同中世纪欧洲的行会一样,卖鱼的商人勾结在一起,压低收购价格,涨价对外出售。没办法,吊死鬼说正义,没人干,必须要有利益。比如莫妮卡小姐,你应该不是本地人,你为什么为了建设A市而努力呢?”
“看来是我输了。”莫妮卡皱眉:“奇怪,左罗先生一向话不多,为什么对这个话题如此激愤?”
“有吗?”左罗反问,心中一惊,没错,自己其实是因为对马局的感情,而导致自己在面对这些话题时候,内心出现波澜。换之平时,自己是不屑去辩论的。你误会我也好,理解我也好,我都是这样做事。也就是左罗内心已经将马局当成吊死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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