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俞姑娘,姐姐说让我们跟着一起过来,祈求佛祖保佑。”江婉清柔声说道。
俞姣姣一向是不大喜欢江婉容的这两个妹妹,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高贵冷艳地嗯了一声,就不再理会她们,直接将头转过去拉着江婉容往前面走,留下姐妹俩站在原地一脸尴尬。
“这孩子。”俞夫人出来打了个圆场,嗔怪着,说话温温柔柔,“你们同我一起走,正好也陪我说说话。”
江婉媛老大不高兴,觉得俞姣姣没有将她当人看,苦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应了声。
江婉清心里高不高兴不知道,倒是乖巧地站到俞夫人身边,“婉清见到您便觉得亲近,有机会能陪着您一起说说话自然是好的。”
俞姣姣虽然走在前面,但她自幼习武,耳力比旁人好上不少,将江婉清说的话听个明白。
她对一旁的江婉容小声说:“我说句让你不高兴的,你这个妹妹还真是会说话,像是人精一样。怪不得我娘亲让我多学学怎么看人,不要谁都轻易相信。不然等以后我嫁出去,院子里再有一两个像你妹妹这样最喜欢装可怜的人,我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江婉容没有像往常一样反驳,倒是对另一件事感兴趣,古怪地问:“你的亲事定下了?”
“也不算,但我娘觉得我表哥人很好,又是亲上加亲,我嫁过去也不会受委屈。”俞姣姣在说这些时,脸上没有一点女子该有的羞怯,甚至还有些不耐烦,“可我有些不大情愿,外祖家对我是不错,可规矩太多了些,总觉得不大自在。”
俞姣姣的表哥叫梁文皓,她也见过,长相倒是不错,文质彬彬,对俞姣姣也不错。若不是她提前知道以后的事,定是以为他是成亲的好人选。
梁文皓生得人形,做的却不是什么人事,前世将俞姣姣娶回之后,态度一点点变得冷淡十分,动辄贬低自己的妻子,将她说成连烂泥都不是。她那样开朗豪放,不太在意世俗眼光的姑娘,自从成亲之后变得胆小畏惧,天天琢磨着身上有哪些缺点,才让自己的夫君冷落自己。
最后证明了,她的夫君不是不会爱人,只是不会爱她,爱的是一个兔儿爷。她撞破自己的夫君趴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耸动时,就一下子清醒过来,一刀捅过去。
兔儿爷当场毙命,狗男人请了太医医治才保住性命,俞梁两家也从原先的秦晋之好到老死不相往来,梁家又迫于舆论不得不赔礼道歉。
可不管再怎么赔礼道歉,那些伤害都是真实存在的,俞姣姣有阵子很是颓废,甚至畏惧在人前出现,花了很长时间,才在另一个人的帮助下走出来。
江婉容既然知道这些,就不愿意自己的好朋友重蹈覆辙,再踏入火坑中。
她想了想之后,说:“你如果是嫌弃他家规矩多,就该考虑清楚。再说了,最好还是能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两厢情愿有感情才好。若是没感情,稀里糊涂地嫁过去,难免两厢生怨。”
“我也知道这么个理,可你看看我,”俞姣姣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苦着脸,“自从我在全盛楼,单手撂倒周将军后,他们见到我便都是躲着的,哪里还有人愿意娶我。我娘现在天天都在家里念叨,说我不该出手的,可我也没想到一个将军会这么弱不禁风。”
江婉容都有些哭笑不得,俞姣姣出身武将世家,又是她这一辈中天分最好的,寻常人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她。
“那就再等等,说不定有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去你家提亲。”
“我是无所谓,可我娘着急。”俞姣姣转过头来,朝着她挤眉弄眼,“你现在是不一样了,定了亲之后,也开始说两情相悦的话,你是不是和你的陆状元两情相悦了?”
江婉容原本还想反驳,她和陆瑾言之间充其量就是互利互惠,可转念一下,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给她灌输一下两情相悦的好处,便直接转了话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
“他待我自然是极好的,上次听说我舅舅他们要过来,还替我准备好了礼物。前几天元宵节,还约我出去看花灯。我想着他的事情也多,说他不用花这么多时间陪我。你猜猜他说什么?”
“说什么?”
“事情一时半会儿不着急,可陪我却是顶重要的。”江婉容说完,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俞姣姣打了个哆嗦,双手擦着胳膊,脸上一言难尽,“我怎么觉着这些都是你编的,这… …这未免也太… …那什么了吧,我没想到陆状元是这样的人。”
她在心里对陆瑾言说了声对不住,硬着头皮乘胜追击,“肯定不是我编的,他就是这样的人,表面上看过去比谁都正经,私底下都会说一些好话哄我。说他心里眼里只有我,一日见不到我都会想我,恨不得我早早嫁过去。”
“… …”俞姣姣面上恢复了镇静,拉着好姐妹的手:“我忽然想通,等几年不算什么,要是让我天天听这些,我宁愿让我娘亲唠叨。你… …你也是真不容易。”
“… …”
上山路途遥远,她们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倒是在中午之前赶到法华寺。在烧香拜佛之后,俞夫人硬拉着俞姣姣去求姻缘,江婉容她们自然也跟了过去。
俞姣姣拿了红绸往上面写字,一边说着:“来了寺庙就要求姻缘,我怀疑这姻缘树上的红绸有一半都是我挂上去的,我娘亲怎么还没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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