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遗憾的‘啧’了声,懊恼说:“其实刚刚叫过了,啧,我竟然忘记录音了!”
赵夜白一愣,有些惊讶地看向江画,没想到他会帮自己解围,越歌同样看着江画,嘴边彻底没了笑意。
“他叫过了?”
江画硬着头皮点头,心道这下赵夜白应该不会再计较生日的事了吧。
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片刻后,越歌突然笑出了声:“噗嗤,这样啊,那是挺可惜的。”
至此,江画觉得事情应该彻底翻篇了,他现在总算确认,赵夜白说要追越歌是真的闲得冒泡而已,恐怕赵夜白当时和接到任务的自己一样,一直变着法儿的挑战白莲花的底线,只是他是为了逼越歌辞职,自己是为了活命,没法相提并论。
不过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江画见过不少无聊成赵夜白这样的人,他庆幸越歌识人很清,一眼就看出那是在开玩笑。
想起越歌提醒过自己的话,再加上这份前科,江画下意识便将赵夜白刚才说的订婚也当成了无聊的玩笑。
他重新走向电视,语调轻快地说:“对了,我和越歌打算打电动来着,你就...”
“不就是叫爸爸么。”
赵夜白突然打断,并拉回了话题,听得江画险些一个趔趄。
他瞥了眼越歌的头发,咧嘴一笑:“江画,想想我刚才说的,你要是跟我订个婚,以后拿这称呼当情趣好像也不错。”
说罢,他起身朝门边走去。
被压制太久的气场迸发,路过越歌身边时,赵夜白停下脚步,斜睨过去的眼神轻佻又傲慢,表象之下,燃烧着星星点点的火光。
江画没好气地骂:“你又抽什么风,谁跟你订婚啊!”
赵夜白嘴上回答江画,眼睛却定定盯着越歌波澜不惊的脸:“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马上就知道了。”
就在这时,越歌眼皮一动,忽然偏头:“赵夜白,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不好,我告诉过你的。”
赵夜白黑了脸,脑中立马想起一段更丢脸的记忆,不过转眼间,他一扫阴霾,笑得露出了一排小白牙:“谁说你坏话了,话梅糖不是说了,我们只是在聊头发。”
说罢,他摸着下巴打量起越歌的头发,啧啧感叹:“黑头发显得太乖,欺诈性十足,这样看着也不错,少了点乖乖仔滤镜。”
谁料闻言,越歌竟颇为赞同地点头:“是啊,这样也挺好。”
赵夜白不笑了,一时不知道他是真从容还是假淡定,耐心耗尽,烦闷地朝江画摆了摆手。
“小少爷,我先走了,等我明天去染个彩毛再来找你玩。”
“你明天还来?!”江画惊道。
“来啊。”
赵夜白与越歌错身而过。
“我也喜欢吃话梅糖,明天给我准备点吧。”
他走后,江画半晌才回神,慢半拍地抱怨一句:“...靠!你自己不会买啊。”
果然寒假到了,大家都显得没事做,开始乱窜了。
江画不是那么排斥赵夜白的到来,相反的,得知明天赵夜白还会来,他甚至有点期待,期待从他口中打探到更确切的,有关越歌的消息。
想到这,他看向越歌问:“...明天你做什么?”
“还没想好,可能看看书吧。”
江画抿了抿嘴唇,有些犹豫:“明天我爸妈出国,我要去送他们,所以不能去找你,要是时间早,我再...”
“我知道。”越歌打断,体贴地说:“去吧,谈恋爱也不需要天天在一起。”
江画松了口气。
其实他撒谎了,他不用去送父母,他只是需要时间理清思绪,顺便找系统问清楚而已。
越歌沉吟片刻,在江画去开游戏时,补充道:“如果你想和爸妈去旅游,也可以去,不用顾忌我。”
江画动作一滞,倏地转头,不敢置信地问:“你希望我去旅游?”
“不是。”越歌表情平静,平静得让人根本摸不清他的想法:“过了这一周,我可能非常忙,没有太多时间陪你,好不容易放长假,在家呆着有点可惜。”
这话说得好听,还是有理有据的好听,江画却听得分外不爽。
他瞪着眼睛,和越歌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赌气地转回了头,一个人坐在地毯上摆弄游戏。
“你管我!有的是人陪我,多管闲事!”
经过赵夜白那翻回忆,江画心事重重,其实已经没什么心情玩游戏了,等到越歌坐下陪他一起后,他基本上每局都在输,越歌却一如既往的专注,好像不管做什么事,他永远很认真,但赢了不会雀跃,输了也不会不甘,相处久了,江画逐渐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越歌。
他不知道越歌对什么感兴趣,有什么爱好,会不会觉得生活辛苦,也不知道赵夜白说得是不是真的,越歌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越玩越气,脑子乱成了一团麻,再又一次被碾压后,脾气一股子爆发,扑向越歌,捧着他的脸死死盯着他。
“怎么了?”越歌放下手柄,任由他看着。
既然想不通,江画一咬牙,索性直接问:“你会骗我吗?”
越歌眨了眨眼,不答反问:“我为什么要骗你?”
赵夜白所说的江家可能要改姓的话实在太过难听了点,江画憋了半晌,最终也没能说出口,最后闷闷落下句‘也是’,便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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