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嘴拍了拍胸脯,表示积极配合,至于江画,他倏地收起手机,起身就要离开。
“去哪?”
挤开越歌时,越歌拉住了他,正巧那时江画在下台阶,重心失衡,直接踩秃了一节。
江画吓出一身冷汗,却没有如想象中失重摔下去,越歌扯着手臂硬是将他拽了上来。
越歌呼吸乱了一拍:“你能不能小心点!”
江画愣了愣。
越歌的语气比他这个摔倒的都恶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差点扯倒越歌呢!
“不能!”江画甩开胳膊,没好气地说:“你离我远点,我能摔么!”
说完,不顾越歌的反应,他几步冲下台阶。
本来打算看一会儿热闹的,现在却彻底没心情了。
离开运动场,江画看了眼时间,刚十点出头。
距离午休还有一段时间,校园内正是最空荡的时候。
江画去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没联系江家的司机,径直走向后院。
如预料一般,学校后院空无一人,几只流浪猫正敞着肚皮打盹,江画梭巡一圈,没在其中找到黏自己的小橘猫,找遍凉亭也没有,渐渐便有些着急。
小东西那么小,要是跑出学校,还能找回来么?
江画有些后悔,早把猫带回去好了。
他绕着后院找了好几圈,临近十一点,才有气无力地回到凉亭,认清小猫可能走丢了的事实。
他不讲理地想,肯定是越歌那家伙倒霉挨揍了,刚才碰到他,把霉运传了过来!
三月末,阳光像团升起的火球,炙热的温度烤的人口干舌燥。
江画仰头喝了口水,找得精疲力尽,打算睡一觉,乐观地想可能醒来后,小猫就回来靠着他撒娇了。
他趴在桌上,双眼渐渐闭拢,临睡前,忽然听到两声熟悉的猫叫。
江画猛然清醒,他站起身,循声望去。
苦苦寻找的猫不知怎么跑到了栅栏外,正缩在二十米外的街边瑟瑟发抖。
“...你可真够皮的。”
江画松了口气,嘴里无奈嘟囔,撸起袖子翻过了不高的栅栏。
他小跑着去捡猫,弯腰那一刻,身后的阳光突然被遮挡,一片阴影覆盖了他的影子。
江画一顿,下意识想回头。
下一秒,刺鼻的味道忽然捂上口鼻,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甚至来不及尖叫,便身子一软,没了意识。
......
江画醒来时,先感觉到肩膀凉飕飕的。
手腕被扯得很痛,好像拷了一层重重的枷锁,身下的床板太硬,将骨头硌得生疼。
“竟然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一道声音自上方传来,很熟悉。
江画努力睁开眼,迷蒙的视线挣扎聚焦,隐约看见一道人影。
见他醒了,秦扬嫌弃地扯好江画肩膀的衬衫,站在床边双手抱肩,好整以暇地等待江画的反应。
江画没有让他失望。
几乎是看清这张脸的瞬间,江画瞳孔紧缩,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发起了抖。
“你...!”
秦扬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然的白牙。
“惊喜么?”
这不是惊喜,是惊吓!
江画小时候有一次险些被绑架的经历,但那次只是险些。
像这样被迷晕,手腕被长长的链锁拷在床头,眼前站着一直以来的心理阴影,睁眼看见这副景象,他恨不得当场再晕过去。
然而,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锻炼,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确实被迫提升了。
他仍在发抖,某个瞬间,好像回到了那个狭窄逼仄的铁柜,中暑反射般的头晕恶心。
秦扬想过江画瞧见他后的反应。
可能会尖叫,可能会大吵大闹,也可能吓晕过去,却没想到江画会僵住,傻了似的盯着自己瞧。
“吓傻了?”秦扬讥诮道。
身体不受控的颤抖着,江画张了张嘴,没被束缚的左手摸索着口袋,试图翻找手机。
秦扬敞开手心:“别找了,这呢。”
江画问:“...你、你想干什么?”
秦扬讶异道:“我以为你会先问我怎么出来的呢,怎么样,少管所确实挺宽松吧。”
秦扬很记仇,至今仍记得过年时江画的冷嘲热讽,他居高临下地俯视江画,等着看江画被吓得五彩斑斓的脸色。
没想到江画忽略了他的深意,真的顺势问:“那你怎么出来的?”
“...”
秦扬表情转冷,目光阴恻恻地下垂。
江画撑床坐起,尽管身体还在发抖,却强撑着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眼前是全然陌生的景象,他正处于一间陌生的空房间内,室内家具简陋,窗帘禁闭,因长时间没人居住,到处都显得灰蒙蒙的。
完全看不出是哪。
“你想怎么样?”稍作冷静,他第二次询问。
秦扬转动着手机,似笑非笑地反问:“你猜呢。”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嘴唇已经干涩起皮,江画舔过唇面,顿感一阵刺痛。
他声音在发颤:“你最好立刻放了我!否则这次就不是进少管所那么简单了。”
这种时候,江画竟然还敢威胁他。
秦扬被他骨子里那份高高在上给气笑了,不知道该说江画是傻还是天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