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素兮毫不含糊,她暂时动不得简衍,公子也拿简衍没有办法。但如果证据确凿,拿到了真凭实据,那就由不得简衍不承认,到时候要杀要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看热闹也得有限度,还得看这场热闹的主角是谁。赵无忧的热闹,是那么好看的?
素兮的脚下飞速,小树林里将某人拦了下来。
那人的外头穿着护卫军的衣裳,可始终半低着头。素兮一眼看去,便觉得这人的表情有些生硬,估计这皮面是临时做的,手艺也不好,所以做得一点都不精致。
好的皮面能跟人的脸高度重合,而且能有表情浮动,可是眼前的男子,却是极度生硬的。
“你压根不是护卫军的人。”素兮冷剑出鞘,凉飕飕的望着眼前的男子,“你到底是谁?竟敢在军营中出入自如,到底意欲何为?”
那人冷眼盯着眼前的素兮,只不过这眼神,素兮觉得有些熟悉。看人的眼神很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可是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第651章 巴里之死(1)
素兮想了想,一时间还真的想不起来,毕竟隔着一张陌生的皮面,看见的是个全然陌生的男子。
既然认不出来,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一声怒喝,伴随着冷兵器交接的声音,素兮与那人交上了手。这人的武功也很熟悉,似乎早前交过手,但具体在哪里交过手又好像想不起来。
好在在武功上,素兮占了上风。
冷剑呼啸而过,一剑割下那人的袖口,露出内里黑色的一截。她这才发现,这男子的里头大抵是穿着自己的衣裳,应该是没想到素兮会发现他并且追赶至此,所以一时间他来不及褪下伪装,只能硬着头皮跟素兮交手。
有血溢出,那男子一时慌乱,许是没想到素兮的武功会如此之高,当即一愣。愣过之后,男子拔腿就想跑,奈何素兮穷追不舍,岂能任他逃离。
素兮飞身而去,一剑贯穿了那人的右肩胛,她得留活口,暂时不想杀人灭口。是故断了他的肩胛骨,以至于他手中的冷剑,当场落地。
眼见着已经抓到了人,哪知四下林中突然传来冷箭的呼啸声。
数箭齐发,素兮当即连退数步,一个快速的后空翻,这才避开这些乱箭。可就在她避开的那一瞬,那男子已经勉力起身,撑着重伤的身子,纵身跃去。
“混账!”素兮咬牙切齿,“什么人?”
一回头,却是荒澜的军士,一个个趾高气扬,手持弓箭。为首的是个陌生容脸,用荒澜话语警告素兮,“这是荒澜的土地,你若敢在这里杀人,就让你知道厉害。”
若非不想给赵无忧惹麻烦,依着素兮的脾气,必定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奈何这人有句话还是对的,这是荒澜,可不是大邺,由不得素兮恣意妄为。
收剑归鞘,素兮冷着脸站在原地,看着这群趾高气扬的荒澜军士大摇大摆的离开,这就跟早前说好的那样,这些人出现得太巧合了一些。
想了想,素兮捡起了地上的破衣片,打算循着血迹去追,可是没追两步就发现血迹没了。到处是脚印,也不知那人去往了何处。
“简直是该死。”素兮恨得咬牙切齿。
到嘴的鸭子,说飞就飞了,换做是谁都得发疯。
是故回到营帐的时候,素兮一脸的愤恨,“啪”的一声将手中剑摁在桌案上,把赵无忧都给惊着了。她可从来没见过素兮发这么大的火气,这可奇了怪了,不是去办事吗?怎么回来就发火?
“是没办成?”赵无忧问。
素兮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心绪,“剑已染血,奈何煮熟的鸭子还是飞了。”
“这鸭子是个什么货色?”赵无忧慢条斯理的问。
素兮道,“我已经断了他的肩胛骨,可没想到竟然冒出一群荒澜军士,乱箭齐发将那人放走了。简直是岂有此理,我看就是他们说好的。这人能在我大邺的军营里来去自如,如果说咱们这儿没有内鬼,我倒是不信了!”
“你是说,简衍?”赵无忧眸色微沉。
温故递上一杯水,素兮轻叹一声,将杯中水一饮而尽,这才稍稍平复了情绪。顿了顿,素兮从袖中取出黑色布片,“就带回来这么点没用的东西。”
“从那人身上割下来的?”温故瞧着这布片的缺口,细细的查验,“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就是料子似乎比较贵。”
“给我看看。”赵无忧道。
温故将布片递给她,“我瞧不出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个布片吗?”
“这东西,荒澜未必有。”赵无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布片,“我是掌管礼部的,是故很多时候礼部得接触司织坊,对于祭祀大典以及国内的一些礼仪教导,都有严格的规定。这种布料应该是官制的一种,换句话说,很少有民间敢私自挪用。”
“这话是什么意思?”温故不解。
“做官服的料子,老百姓敢用吗?”赵无忧眸色微冷。
温故骇然,“你是说,这是、是做官服的料子?”
“丝缎绸料,在大邺都有严格的明文规定,士农工商,等级森严,岂能僭越?”赵无忧嗤笑两声,“一般来说,每个朝廷官员的服饰都是由朝廷颁发的,这料子都是宫里出来的,民间不可仿制,否则就是犯上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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