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同为有孕,王锦绣的恩宠便落了下风,终究比不得傅玉颖更得君心。
“皇上!”小德子行了礼,额头上满是汗珠子。
皇帝有些不悦,“这么火急火燎的,在这宫廷内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小德子挨了一顿训斥,当即扑通跪地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扰了皇上与娘娘的雅兴。”
见状,皇帝正欲继续训斥,却听得傅玉颖轻笑了一声,“你这奴才,若是真的就这样获罪而死,那才是真的扫了本宫与皇上的兴致。皇上,您说是不是?”
听得这话,皇帝宠溺一笑,“你这人呢就是心眼好,心肠子软。”
“小德子跟着皇上多少年头了,比嫔妾陪着皇上的时候都长久。”傅玉颖知情识趣,“不过嫔妾也觉得很奇怪,怎么德公公今儿有些不太一样呢?这么火烧眉毛的,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闻言,皇帝才醒过神来,正了颜色问道,“还不赶紧说。”
小德子行了礼,直起身来道,“皇上,大事不好。奴才方得了消息,说是宫外头有人在肆意传播谣言。说什么如今的江湖人都在找一个盒子,还说什么得锦盒者得天下。”
“混账!”皇帝拍案而起,惊得一旁的奴才宫女,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傅玉颖也跟着跪身行礼,“皇上息怒!”
皇帝龙颜大怒,“到底是谁敢肆意散播这样的谣言?朕的江山自然是在朕的手里,什么得锦盒者得天下?朕还没死呢,岂容得这些人如此诅咒朕!”
这是什么意思?这摆明是在说,江山即将易主,只要拿到这个锦盒,就代表着可以当皇帝,可以取代如今的萧家天下。
是以,皇帝自然是勃然大怒的。
这不是公然想谋朝篡位吗?
“皇上息怒!”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跪在那里,一遍又一遍的高唱着这句话。
皇帝深吸一口气,“说,到底是谁在散播谣言?还有,这锦盒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会有这样的谣言在外头的四散?”
小德子战战兢兢,“奴才不知,奴才只是听得外头这般传言,所以赶紧回来禀报皇上。皇上恕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发了一顿火气,皇帝稍稍冷静了下来,伸手将一旁的傅玉颖搀了起来,“爱妃快些起身,你有身孕不必如此,方才吓着你了吧?”
傅玉颖温柔浅笑,“皇上,当局者迷。”
皇帝一怔,“爱妃此话何意啊?”
“皇上,谣言止于智者。只不过既然皇上觉得这背后有人操作,那不如咱们好好的查一查。与其在这里发火,还不如找个可信之人,细细的调查一番。”傅玉颖言辞恳切,“皇上,如果真的有人想利用这场谣言做什么可怕的事情,还是要早些未雨绸缪才好。”
皇帝点点头,“爱妃所言在理。”
“皇上,嫔妾觉得这件事似乎有些不太寻常。常人都该知道,说这话无疑就是谋逆。谋逆之罪当诛九族,不是吗?”傅玉颖道。
皇帝凝眉看她,“你还想说什么?”
傅玉颖面色忧虑,“皇上,嫔妾的意思是,空穴不来风,来风必有因。”
“你是说”皇帝倒吸一口冷气,突然想起了一些很多年前的事情。眯起清冽的眸子,皇帝板着脸,“爱妃好好歇着,朕有要事要办。”
语罢,当即拂袖而去。
眼见着皇帝走出了莲华宫,秋娴眉目紧蹙,“娘娘,方才皇上生气了。”
“皇上不是在跟我置气,估计是想到了什么。”傅玉颖把玩着掌心的棋子,“这件事来得蹊跷,不过对皇上对朝廷而言,的确是一记重锤。”
秋娴不解,“可是娘娘,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不是明摆着要造反吗?”
“嘘!”傅玉颖示意秋娴不可大意。
秋娴快速环顾四周,好在也没人,云兮早早的将人都给撤了下去,如今就守在亭子外头。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秋娴继续道,“娘娘,现下该如何是好,要通知公子吗?”
“通知?”傅玉颖轻笑,“秋娴,这消息是从哪儿传来的?”
秋娴一愣,当即明白过来。既然这消息是从宫外传来的,那就是说,这消息必定早就入了自家公子的耳朵。既然都在公子的心里盘算了,那就没有通知的必要。
“奴婢明白了!”秋娴行礼。
傅玉颖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棋子,缓步走下亭子,“不过我真的挺好奇的,到底是谁敢这样肆无忌惮。如果朝廷追究起来,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是什么样的锦盒,能有这样的一句谣言传出?得锦盒者得天下?呵,好大的口气。”
秋娴摇头,“如娘娘所言,空穴不来风,怕是这问题还真的出在这个锦盒身上。”
“锦盒?”傅玉颖想了想,不过是个锦盒,怎么能有让人放出如此豪言壮语?这锦盒还跟天下挂钩,里头到底装着什么呢?该不是先帝的什么东西吧?
听说先帝传位的时候,起先并不怎么中意当今圣上。
其实皇帝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是故才会急急忙忙的离开,直接回了御书房。他开始翻找自己当年的承位诏书,这诏书是父皇当年留下的,是自己继承皇位最名正言顺的证据。
诏书还在,皇帝这才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跌坐在龙椅上,眉睫微微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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