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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正声明暨誓师动员大会一毕,周明海单独向夏正帆和钱蕴盛这对表兄弟发出了邀请,请二人至他愚园路的家中一起共进晚餐。
    邀请就邀请吧,态度应友善才是,摆脸色,似小孩般闹脾气,斗意气,那算什么事?先前当着大多数人的面,周明海不好发作,私下里他没那么多顾忌,当发作时就发作了。捎带被邀请的二人,脸色也不好看了,三人间的气氛非一般的压抑!
    置气归置气,但谁都不会跟吃饭结仇,特别是身为单身汉的夏正帆,从来不会拒绝吃请,哪怕他的仇人请他吃饭,他都不会拒绝,更何况周明海请吃饭呢!
    一回到家,周明海就把自己与夏正帆、钱蕴盛锁进了书房。
    有钱蕴盛在,周明海挟着兴师问罪的气势,不作任何拐弯抹角的铺垫,就向夏正帆发出措辞十分强硬的质询,你究竟站在哪一边?我,还是李逸群?
    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在质询夏正帆的立场。
    钱蕴盛欲替夏正帆作答,刚张了张嘴,就讨了个没趣,周明海和夏正帆,同时阻止了他调和,说没他的事!不让他调和就算了吧,他还懒得费神插入两只斗鸡之间呢!
    不知是不是有点气急攻心,周明海这头斥住了钱蕴盛和稀泥的举动,那头就将对夏正帆的质询升了级,你难道不知道,我跟他势不两立吗?霸道且蛮横无理,全然无平日里人前的温文尔雅。
    夏正帆不急不躁,轻描淡写,不就是说了几句话,值得老兄你如此大动肝火吗?
    你那叫说几句话的事吗?周明海压制在心底的火山彻底喷发了,又是收礼物,又是握手,若没有不可告人的勾当,你们能有话说?
    听话听音,夏正帆算是品出味来了,周明海是因他与李逸群相逢一笑泯恩仇而心里不舒服,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你不就是想知道,我与他之间谈了什么吗?你若想知道,你直接问我便是,我又不是不会告诉你!那你说,你想知道吗?按理,他不应这么咄咄逼人,但对付周明海这样欺软怕硬的人,不如此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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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夏正帆三言两语就给逼到了墙角,周明海老脸有些挂不住了,别过脸朝钱蕴盛使了个眼色,让钱蕴盛出面,替他完成未竟之事。哪知,钱蕴盛只顾望着天花板发呆,对他的暗示权当没看见,逼得他不得不诚实以对,你愿意说,就说吧,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
    明明心里很想知道,于面上,他却露出一副兴味索然的表情。
    老滑头!夏正帆心里愤愤地暗骂,松了松紧张之态,放和缓了语气,我当然愿意告诉你,其实呢,事情并不复杂,一言蔽之,他有求于我!才起了个头,他就停顿了下来,拿眼去观察周明海的反应。
    果然,周明海的眉目间,流露出了静候下文的期待之色。
    来兴趣了是吧,我还就偏不说了!
    夏正帆打定主意,要吊周明海胃口,就此噤了声,低头饮茶去了。
    周明海很后悔先前把话说太死,连出声催促夏正帆的主动都放弃了。迫于无奈,周明海再次向钱蕴盛使起了眼色。在一次二次无所回应的情况下,周明海只得假意咳了一声,才将钱蕴盛从神游之中拉了回来。
    瞥了一眼面色憋得通红的周明海,钱蕴盛捂嘴偷笑了片刻,方才清了清嗓子,帮周明海续上话头,刚才说到哪里了?
    话音一落,钱蕴盛就向夏正帆递了个眼色,暗示夏正帆要适可而止。
    不待钱蕴盛提醒,夏正帆也觉得差不多了,哪有一直吊人胃口的道理。当即放下茶杯,空出手,不着痕迹理了理散落于额前的几绺头发,慢条斯理地接上了前言,昨日,我与岩井幸三一道自郊外返城,很不巧,被他瞧见了。所以,今日,他就前来与我套近乎,想让我替他牵一下线hellip;hellip;
    你且等一等,周明海插了话,李逸群攀附上lsquo;梅机关之前,一直都在为岩井机关收搜情报,他与岩井幸三是老相识,怎会还要你来牵线?
    钱蕴盛提醒周明海,会不会是李逸群想与岩井修复关系?
    夏正帆断然反驳说,李逸群与岩井幸三的关系,非同一般,从来都未闹过生分!你这修复关系之论,又从何说起?
    夏正帆所说的,正是周明海想说的。
    被人抢了话头,周明海并无不悦之色,反莫名地在兴奋;就李逸群套近乎这件事,夏正帆的说辞前后矛盾,破绽露大了。有此破绽,他就可顺势而导,对夏正帆进行穷追猛打;看夏正帆还有什么话可说?!
    眨巴了两下眼,周明海若无其事耸了耸肩,轻轻一笑,既然你说,他们早就认识,又没闹过生分。那么你这牵线之说,又自何而来?
    善战者,求之于势,呵!
    我话都还未说完,你就忙着抢话,这个习惯可不好啊!夏正帆不着痕迹损了周明海一句,方才正色道,他是想让我替他在岩井那里垫些话;他想让岩井出面,向汪主席推荐他担任清乡委员会秘书长。这些话,他不方便直接向岩井说,所以,他很需要一个中间人从中斡旋,替他与岩井协商价码。一旦谈妥,他才好付出相应的代价。故,我有牵线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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