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夏正帆怎么整人,那还对题,信手拈来,才思如泉涌!
要问夏正帆怎么接人,不好意思,文不对题,一问三不知!
指望夏正帆是指望不上了,那就换钱蕴盛,谁料,钱蕴盛说的废话,比夏正帆更绝:在战场上,不了解战场情况,光靠沙盘推演,这样打仗的将军,是赵括纸上谈兵,必败无疑。
扯淡,接几个人,又不是带兵打仗,这题跑得也太远了点吧!
商量来,讨论去,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在举棋不定中给空耗了过去。末了,在夏正帆与钱蕴盛给出诸多参考意见的情况下,周明海还是没拿定主意。接人出来,他是顾虑重重;不接人出来,他又忧心忡忡。实在是左右为难呐!
心情自然就好不了,本该在这个晚上谈的紧要事,周明海也不想谈了。
既如此,那就散了吧!
主人心情不好,不能送客出门,礼数上确实是不周,但两位客人并不介意,谁没有遇到烦心事的时候呢,当理解则理解。
出得门来,夏正帆本欲护送钱蕴盛归家,却因钱蕴盛婉言相拒而作了罢。
夏正帆将钱蕴盛送上车,才转身,相距几米远的地方,一辆雪弗莱车就开了大灯,将他所立之处照了个雪亮,倏尔,大灯灭了,小灯闪烁了两次;有人打出了安全信号。
夏正帆信步走向雪弗莱车,刚近车身,前座的车窗开了,谢振华探出了头低呼,老hellip;hellip;
别说话,夏正帆低声说,一直向前开,去前面第三条弄堂口等我。
一阵错愕之后,谢振华赶紧缩回了头,驱车绝尘而去。
这边厢,谢振华才走,那头钱蕴盛就命司机将车调了头,朝夏正帆站立的地方开了过来。车未停稳,钱蕴盛就打开车门,身子向另一侧靠了靠,让夏正帆上车。夏正帆扶着车门,一闪身,就跳上了车,顺势关上了车门。
夏正帆刚直身子,司机就下了车。
表兄弟俩侧着身子面对面而坐,各自替对方看着身后,这才开始了交谈。
夏正帆:你怎么看?
钱蕴盛:不好说,就我个人的看法而言,他不像是在做戏。
夏正帆:那你打算帮忙吗?
钱蕴盛:你这么问,可就幼稚了,我以为,我今天晚上的态度够明确了hellip;hellip;(自嘲一笑)
夏正帆:我知道了,那个人呢,最近有没有来打扰你?
钱蕴盛:呵呵,魑魅魍魉,能成什么气候。
夏正帆:他那样的人,不得不防,要小心为上才是。
钱蕴盛:千小心万小心,还不如坦然面对来得好,你就不必太过担心了,我自有办法应付他。
夏正帆:好吧,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
钱蕴盛:把这份电文,交给你的人,让他连夜发出。
夏正帆接过写在烟盒上的电文,瞟了一眼内容,随即皱起了眉,很急?马上就收电文入怀。
非常急!绝不要过夜。钱蕴盛郑重其事。
夏正帆下了车,招呼了钱蕴盛的司机一声,朝与谢振华相约之处相反的方向紧走几步,身影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目送钱蕴盛的座车离开,夏正帆才从黑暗之中显了身,赴约去了。一段只需花十分钟就可到达的路,夏正帆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停靠,足足磨了半个多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诡的是,谢振华却不在地头,这让夏正帆心头一颤,掉头就欲离开,才迈开脚步,身后就有了响动,明显是汽车引擎声。
猛一回头,谢振华已驱车抵近,停了下来。
夏正帆奇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谢振华催促说,先上车!一会再跟你解释。焦急溢于言表。
夏正帆依言拉开后门上了车,还未拉上门,谢振华就发动了车。车一动,夏正帆注意到,一辆三菱轿车,一直紧紧地咬在雪弗莱屁股后面。
有人在跟踪。这个发现,夏正帆顿觉非同小可。不过这种事见多了,就有了经验,想慌乱也慌乱不了。但凡遇上这类事,不能慌要镇静。他不慌,谢振华慌,那可能是因谢振华的责任心所致吧,这就是关心则乱。于是,他拍了拍谢振华的肩,不要慌,稳住阵脚,把车朝七十六号开,到了那,你就停车,我倒要看看他们敢做个甚?
夏正帆的镇静,十分适时地传递给了谢振华;紧张的情绪渐渐地缓和了下来,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不觉间,连车速也放慢了下来。
这就对了,遇事从容以对,才能解决问题。
开了一段路程后,谢振华完全平静下来后,问了句连自己都感觉轻松的话,去七十六号的路该怎么走?我迷路了。
现在我们在愚园路,你一直向西开,到路口,你向右转,沿着忆定盘路一直向前开,在经过前方的三岔路口时,你转向朝东而行,一直开到路口,再向左转,直至看到那块标有极司非而路76号门牌,你才停车。
车抵七十六号大门前,还未停稳,夏正帆就打开了车门,下了车,径直朝一直跟在他们车后的那辆车走了过去。这一路上,那辆车始终与他们的车保持着五到六米的距离,他们的车停,那辆车也停;他们加速,那辆车亦同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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