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实战之中,和知鹰二很高明地弥补了兵力不足的劣势,他弄了个钓鱼战术,手里抓着联队主力,却只在正面战线上摆放少量部队,引诱**进攻,**一旦发起进攻,这老鬼子便立刻带着联队主力猛扑过来,以多打少形成局部优势。
反观彭善的表现就要拙劣得多,先是将兵力均摊分守,再是不懂得保存有生力量,死抱着蒋委员长“寸土必争”的训诫,每每向日军防线的“薄弱点”发起反攻,结果和知鹰二的钓鱼战术每每奏效,11师的有生力量就这样一口口地被日军吃掉。
到了8月29日,11师在罗店的防线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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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兵,徐十九并没有在敌情不明的情形下冒冒然地把部队带上罗店战场,而是在距离罗店还有不到十里时停了下来,然后在狄泾河西岸找了片小竹林命令部队隐蔽,然后带着高慎行、独眼龙泅渡过了狄泾河。
北边罗店镇方向枪声大作,东边宝山县城方向更是爆炸声震天,隔着老远都可以看到爆炸产生的那一团团巨大的火光,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来,此时正处于日军第3、第11师团左右夹击之下的宝山县城已经打成了什么惨样。
不过,处于11师、98师结合部的顾家宅方向却是一片沉寂。
越过狄泾河再往北,躲躲藏藏往前走了没多远,天色就黑了下来。
三个人呈品字形拉开距离,走得很慢很小心,火线侦察可不是闹着玩的,说是九死一生那是一点也不夸张,既便是在夜间也随时可能遇上敌军的流动岗哨或者暗哨,那时候暴露行踪事小,被黑暗中突然射来的子弹给击毙才叫冤。
要不然侦察兵为什么都是军中的佼佼者?就因为他们担负的几乎都是必死的任务,若非军中的佼佼者,上去了还不等于送死?
独眼龙打起精神,使劲瞪大仅有的右眼,无比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漆黑的夜幕,高慎行两眼微眯,可他的耳朵却始终处于高度的紧张,周围稍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耳朵,走在最前面的徐十九更是进入了一种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
忽然,徐十九微微扬起右手,跟进的独眼龙和高慎行便赶紧蹲了下来。
片刻后,徐十九又冲两人轻轻招了招手,两人这才蹑手蹑脚地爬到了徐十九身边,再坐起身透过半人高的棉株往前看,只见前方夜空下有个小村,大约四五十户人家的样子,已经是深夜时分,村口的大院里却还亮着灯。
大院门口升起一堆篝火,火堆旁杵着个日军岗哨,极是显眼。
“大队长,前面是顾家宅,看样子已经被小日本给占了。”独眼龙原本就是罗店人,加入十九大队之前就已经在上海滩厮混多年,对上海市区以及沪西北的效区那是熟到不能再熟了,所以一眼就认出来前面的村庄是顾家宅。
高慎行忽然说道:“村里的日军最多一个班。”
独眼龙不相信道:“你怎么知道日军只有一个班?”
“看岗哨就知道了。”高慎行道,“日军小队以上单位宿营时,一般都会设置固定哨以及流动哨,前面村子里的日军却只有固定哨,所以最多一个班。”
“大队长,干他娘的!”独眼龙说着扭过头来看向徐十九,独眼里流露出了跃跃欲试的凶光,前面村子里只有一个班的日军驻守,如果发起突然袭击,既便他们只有三个人也足够解决掉对手了,小日本也不是天兵天将。
“用刺刀解决,尽量不要开枪!”徐十九轻轻点头,侦察兵轻易不会袭击敌人,但如果遇到小股敌军,也是绝不会放过的。
徐十九一挥手,三人便借着夜幕的掩护悄然摸了过去。
然而距离日军岗哨还有不到三十米时,三个人却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因为刚才隔得远所以看不太清楚,待离得近了才发现日军岗哨的位置选的很刁。
岗哨背后是大院的正门,正前方和左右两侧不是开阔地就是大路或者晒场,方圆二十米内无遮无掩,要想无声无息接近日军岗哨根本不可能,而且日军岗哨也很警觉,虽然会不时地来回走动,却绝不离开火堆太远。
徐十九的眉头霎时蹙紧,这绝对是个老兵!
透过准星,徐十九手中的盒子炮已经瞄准了日军岗哨的脑袋,只要开枪,这小日本就必死无疑,但是枪声也必然会惊动大院里正在熟睡的日本兵,到时候就凭他们三个人、四把镜面匣子,就绝无可能干掉这十几个日本兵了。
徐十九正犹豫着要不要开枪时,不远处的高慎行突然呻吟起来。
高慎行的呻吟声虽然轻,却立刻惊动了日军岗哨,日军岗哨不假思索地拉动枪栓将子弹推上膛,然后以枪口对准呻吟声传来的方向,大喝道:“纳尼莫诺(是谁)?”
徐十九和独眼龙都没有开枪,他们相信高慎行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高慎行会日语,所以想用日语把日军岗哨引过来,当下继续呻吟起来:“他兹给得,他兹给得,他兹给得(救命)……”
那日本兵的确是个老兵,所以根本不吃这一套,连续喝问两句之后还不见有人出来,便毫不犹地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扣下了扳机,寂静的夜空下霎时爆起突兀的枪声,大院里的日本兵霎时被惊动,大呼小叫起来。
徐十九和独眼龙几乎是同时扣下扳机,日军岗哨头部、胸部同时中弹,闷哼一声倒在了血泊中,徐十九飞身而起,大声喝问道:“高慎行,死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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