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是应该转移,但不是现在!”徐十九摆摆手,又道,“现在转移的话,集体行动目标太大,分头转移的话部队就散了,我看这里地形不错,还不如索性就留这儿,放开手脚跟小日本拼一场,也好让小日本知道,南京……还有国军在坚持抗战!”
廖二娃的军衔跟徐十九差了三级,倒也没有挑战徐十九指挥权的意思,何况在哪打不是打,在哪死不是死?左右也就是个死,的确犯不着东躲西藏了,当下主动对徐十九表示道:“长官你下命令吧,我们全都听你的。”
徐十九也没有客气的意思,问道:“廖连长,你们还剩多少人员、装备?”
廖二娃报告道:“人员方面,还剩下四十六个能喘气的,其中六个已经受了重伤,武器装备方面,主要有马克沁重机枪一挺,捷克式轻机枪两挺,还有刚刚缴获的两挺歪把子轻机枪和两具掷弹筒,对了,还有一辆坦克,不过主炮坏掉了,只有机枪还能使。”
徐十九的目光转向停泊在街边的t62坦克,正坐在坦克车身上靠着炮塔抽烟的坦克兵便懒洋洋地站起身来,随意地向徐十九敬了军礼,徐十九倒也没怎么在意,坦克兵大多都是黄埔军校的学员,到哪都改不了牛副哄哄的习气。
廖二娃接着报告:“不过长官,弹药可是不多了。”
徐十九略加思索后说道:“廖连长,你先把弹药都搜集起来,咱们先看看还剩下几个基数的弹药,然后决定接下来的仗怎么打。’
“是。”廖二娃答应一声,带人搜集弹药去了。
徐十九又让郭伟全的警卫连原地休整,然后带着高慎行四处察看地形去了,巷战,最要紧的就是地形,徐十九必须对周围的地形做到胸中有数,才能够决定这仗应该怎么打,否则就是瞎打乱打,只能白白损耗兵力、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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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日军虽然已经控制了南京各门,但进入城内扫荡的部队却不多,除了第6师团的长谷川联队,就只有中岛今朝吾的第16师团向城内派出了两个步兵联队,分别是野田谦吾的步兵第33联队和助川静三的步兵第38联队。
遭到廖二娃他们伏击的这个搜索队是助川联队的,不过这个搜索队并没有被全歼,当时有个日本兵因为跑散了鞋带所以留在小胡同里系鞋带,等他系好鞋带准备跟上队伍时,却发现他的同伴已经一脚踏入了中国军队设置的陷阱当中,这小日本阴差阳错躲过了一劫,便赶紧原路返回把消息报告给了小队长。
小队长没有轻举妄动,又把消息上报给了中队长。
助川静三得知消息时,正在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搜捕国军,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是国际委员会设立的25个难民营之一,并且专门用以收容妇女和儿童,里面根本不可能有国军,但助川静三根本就是冲着里面的女人来的,又哪管什么国际公约?
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美藉教师魏特琳极力阻拦,却挨了助川静三一耳光。
如果不是助川静三阻止,蜂拥而入的日本兵说不定连魏特琳都抓起来押走了,此时的小日本,因为连续的冒险成功,一个个全都已经狂到没边了,就在攻陷南京的次日,停泊在长江边上的美英军舰都遭到了日军的轰炸和炮击。
得知自己负责的街区内竟然还有中国军队在负隅顽抗,助川静三顿时就怒了,当时就分出一个小队押解从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内搜捕出来的妇女前往军营,然后带着剩下的一个中队另两个小队直奔搜索队遇袭的那片街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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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十九已经察看完了地形,廖二娃选的地形还算不错,至少附近两百米内是再找不出比这一片更加有利的巷战地形了,尤其是街区中心那西洋教堂又高又尖的塔楼,更是整个街区的绝对制高点,可谓绝佳的瞭望哨位以及狙击位。
高慎行已经设法爬上塔楼,这会儿正在用长索将他的改装步枪往上面吊。
廖二娃也已经把剩下的弹药全部搜集了起来,总共还有两个基数的弹药,此外就是缴获的少量日械以及弹药了。
结合地形,徐十九重新分配了兵力,机枪火力点也做了调整。
一切堪堪准备停当,塔楼上的高慎行便用手语向徐十九报告:东边街上已经发现大队日军,兵力大约有三百人,有轻型装甲车两辆,九二式重机枪三挺,歪把子轻机枪九挺,掷弹筒十二具,没有坦克也没有火炮。
向徐十九报告完了日军情报,高慎行便通过改装步枪上的瞄准镜锁定了对面大街上缓缓驶过来的维克斯装甲车,距离国军控制街区还有八百多米时装甲车便停住了,然后一个少尉军官跑上来打开了车门,接着一个大佐军官从车里跳了下来。
刻在瞄准镜上的十字已经对准了日军大佐的脑袋,如果没有风速的影响,高慎行只需轻轻一勾右手食指就能爆了这老鬼子的头,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塔楼外风很大,这势必会严重影响子弹的飞行轨迹,高慎行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命中目标。
费了好大的努力,高慎行才终于压下了扣动扳机的冲动
助川静三并不知道八百米外有个国军狙击手已经把他锁定了,这老鬼子正通过望远镜观察着对面的街区,视野中除了狼籍遍地的大街,就只有断壁残垣了,整片街区显得死一般寂静,虽然是白天,给人的感觉上也是阴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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