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别的选择,邱清泉只能带着他的突击纵队从考城撤退,趁携带的燃油没耗尽,趁小日本刚刚占领兰封,还没来得及截断公路铁路交通,赶紧把部队撤回开封,邱清泉可不愿意他的突击纵队一场大仗未打就成为小日本的战利品。
邱清泉的突击纵队一撤,再加上兰封已失守,46师的三个旅再守在考城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副师长周振强当即命令部队往开封撤退,结果在撤退的半道上接到了军副军长李树森的口令,命令周振强放弃考城,率部退守罗王车站。
46师一撤,兰封附近就再没有别的**部队,第14师团兵不血刃就攻占了兰封,结果一下就截断了陇海铁路,完成了第13、第16两个师团都无法完成的任务,将**滞留在商丘的数百车皮的战备物资给截住了。
消息传到武汉,军政部长何应钦一下就懵了。
今天上午桂永清不还发来捷报,说是在兰封打了个大胜仗么,怎么才半天不到,兰封就失守了?这前后反差未免也太大了,饶是何应钦跟桂永清是姻亲,得到消息后也不禁破口大骂起来,这个桂永清,怎么官越当越大,水准却越来越差了?
何应钦这才反应过来,所谓的兰封大捷多半是桂永清吹嘘的。
虚报战功还不算什么,关键兰封可是控扼陇海铁路的咽喉啊,苏联援助的数百车皮的战备物资可还滞留在商丘呢,兰封骤然间失守,这批战备物资转运武汉大后方的通道立刻就被小日本掐断了,这事闹到老蒋那里,他何应钦纵是党国二号人物,也没法转圜哪。
可这么大的事何应钦也不敢瞒,事实上何应钦也根本瞒不住,蒋委员长很快就得到消息并从前往机场的半路上折回了行营,一走进统帅部的作战室老蒋就径直将手中的文明棍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原本像菜市场般热闹的作战室顿时间鸦雀无声。
“敬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蒋瞪着何应钦,厉声问,“桂永清上午不还说打了一个大胜仗,怎么才过去半天不到,兰封就失守了?,兰封怎么就失守了?74军两个残兵师面对小日本两个主力师团都能在砀山守两天,他军两个师加龙慕韩rr师,46师还是甲种师,面对日军一个师团怎么就一天都守不住?”
何应钦无言以对,他就有一百张嘴此刻也没法替桂永清解释,而且也不能解释,他了解老蒋的脾气,现在老蒋正在气头上,他越解释结果只能越糟,搞不好老蒋还真会直接下令将桂永清就地解职再押解回武汉处决。
此刻最好的选择就是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要说,等老蒋气消了再设法予以转圜。
老蒋却余怒未消,伸出手指用力指了指何应钦,厉声道:“这事绝不能这么算了,等兰封会战结束,一定要追究相关军事主官的责任”说完老蒋才将目光转向陈诚,问道,“辞修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陈诚此刻已经消化了兰封失守这消息带给他的巨大震憾,斟字酌句地道:“委座,兰封虽已经失守,可局面却仍未糟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土肥原师团虽占了兰封,却仍处在我军几个重兵集团的包围之中。”
旁边白崇禧和几个高参纷纷点头,陈诚这话无说到了点子上,桂永清、龙慕韩的临阵脱逃虽然令人气愤,兰封的失守也的确让人意外,但整个兰封战场的局面并未崩坏,只要孙桐萱、商震、李汉魂几个重兵集团能够及时合围,土肥原师团仍然难逃败亡之结局。
第58章五路围攻
听完陈诚的分析,蒋委员长终于冷静下来。
白崇禧又委婉地提出建议,希望老蒋能将兰封会战的指挥权移交给薛岳,而不要继续在武汉遥控指挥,老蒋表示同意,何应钦又趁机提出来给桂永清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令其指挥军反攻兰封,老蒋也同意了。
薛岳在开封接到统帅部电令后,立刻拟定了五路围攻的作战计划。
第一路,李汉魂第军、俞济时第74军从商丘由东向西攻击前进,堵截土肥原师团向东窜逃之路;
第二路,孙桐萱第军由荷泽西进,商震第军则东渡黄河,截断土肥原师团北撤之路;
第三路,胡宗南第17军团从开封由西向东进攻;
第四路,宋希濂第71军自杞县由南往北;
第五路,桂永清军、龙慕韩rr师以及邱清泉突击军第一纵队从罗王车站直接转入反攻。
霎那间,五路**十八个整师外加一个**骑兵旅小二十万人从四面八方向着刚刚攻占兰封的土肥原师团猛扑过来,而土肥原贤二对此却懵然不知,在向第l军司令部以及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发出的捷报当中,甚至还大言不惭地嚣叫,要在两天之内攻占开封
蒋委员长这次说话算话,再没有于预薛岳的指挥,甚至还给参加兰封会战的十几个军团长、军长及师长发去了手令:此次兰封会战,关系整个抗日战局,胡、李、俞、桂、宋各军应谨遵薛岳总司令所示任务,全歼兰封之敌,如有畏缩不前、攻击不力者,按律严惩,如战中建殊勋或歼敌俘获最多者,当特予奖给,希饬所部凛遵勿违为要。
宋希濂接到老蒋手令时,刚刚率领71军主力赶到杞县。
张治中一系的三大虎将,孙元良因为在南京保卫战中弃师逃跑被送上了军事法庭,王敬久也因为在洛阳整训丨时胡作非为而被撤职,宋希濂现在已经成了硕果仅存的张系于将,因为宋希濂在南京作战英勇果敢,颇受蒋器重,张治中老五军的三大御林师36师、87师还有rr师,全都被老蒋划到了宋希濂的71军序列。
不过rr师现在并不在宋希濂麾下,而是被何应钦临时划给了桂永清的军,这也是**当中的普遍现象,就连老蒋也经常这么于,一是因为亲疏有别,再是为了制衡,结果就凭空制造了许多矛盾,客观上也加剧了各个派系之间的倾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