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面的小日本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人早就走了似的,可李牧知道,对方根本没走,他能够感觉到,对方就藏身在对面山崖上,具体方位不确定,但范围是知道的,大约在十二点方位到两点钟方位之间。
小日本不上当,李牧只能接着尝试别的辙。
李牧再次用手语给另一侧的言老四下命令。
言老四向李牧回了个“收到”的手势,然后用刺刀将身边的蒿草和灌木丛收割,以最快的速度扎成了一个草人,又脱下自己的军装给草人穿上,还将军帽也给草人戴好了,然后照着李牧的命令,将“全副武装”的草人猛地往一侧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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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口隆幸迅速掉转枪口,瞄准镜的视野顷刻间便将山石后面窜出来的身影锁定。
但就在将将扣下扳机的瞬间,野口隆幸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笑意,陷阱,还是陷阱,只看那飘忽的运动轨迹,就知道只是穿着军装的草人罢了。
野口隆幸稍稍松开压紧扳机的手指,脸上的笑意越发浓了。
还真是有点意思,对面那几个中国兵的表现超出了他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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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又连续尝试了几种方法,却始终没办法引诱对方开火。
到最后,李牧也黔驴技穷了,这个时候其实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就是让警卫连的人现身,拉开散兵线往对面山崖逼近,这样,对面的小日本就迟早得开火,否则,等警卫连的人逼近山崖下,只需两颗手榴弹就能解决掉他。
但是李牧不敢尝试这个方法,因为代价太大。
不愿意拿人命换对方的方位,就只能耗下去。
可只要天一黑,再想逮住对方就绝无可能了。
这时候,李牧又发现对面的小日本是真厉害,他选了个绝佳的地形,只需一个人、一条枪,就轻松扼住了整个山谷,第5大队还有警卫连一百多人再难以动弹,从远处迂回,更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
眼看时间一点点地流逝,斜阳也一点点地落了下来,李牧终于急了。
可急也没办法,倒是有人愿意拿命换小日本的方位,可李牧不答应。
李牧正懊恼时,眼角余光无意中忽然掠过头顶天空,然后,就看到了堪堪落山岗上的夕阳,突然之间,李牧有招了,而且这次,他不准备再引诱或者逼迫小日本暴露方位了,他要直接击毙对手。
李牧给言老四、犊子还有小癫子先后打出手语。
四人便同时开始扳手指,待扳到第三根手指时,言老四、犊子还有小癫子便同时将自己的军帽、军装往山石上扔出,借着对面小日本注意力必然被吸引的瞬间,李牧猛然一个前扑加翻滚,迅速隐蔽到了另一块更大的岩石后面。
然后,借着树木、山体还有岩石的掩护,李牧爬上了谷口一座孤峰。
这座孤峰不算高,却正好处于山谷中央,正对对面小日本藏身的山崖,从小日本狙击手可能藏身的十二点方位至两点钟方位看过来,夕阳正好从这孤峰后面落下,在特定时刻,夕阳将会对小日本的狙击手构成最致命的威胁。
在孤峰最顶偏左侧选好位置,李牧便潜伏下来静静地等待那一刻到来。
夕阳一点点地向着西天降落,孤峰的阴影也一点点地往对面山崖升起。
某一刻,李牧抱着他的改装步枪从藏身处猛然坐起身来,眼睛更通过瞄准镜的视野一瞬不瞬地锁定了对面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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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手对周围环境变化的洞察力是惊人的,优秀狙击手尤然。
尽管李牧藏身的孤峰不在瞄准镜的视野内,可野口隆幸还是凭借眼角余光,一下就发现对面谷中那座孤峰上突然间就出现了一个身影,几乎是在李牧起身的同一时间,或者比李牧还要快上一线,野口隆幸的枪口就已经转了向,瞄准了对面孤峰。
如果是在正常情形下,野口隆幸绝对会在李牧之前扣下扳机。
这样的话,死的一定、绝对、必然是李牧,而不是野口隆幸。
不过就在野口隆幸掉转枪口,以瞄准镜锁定对面孤峰上身影,将将就要扣下扳机时,耀眼的强光突然间不期而至,即将要下山的夕阳,透过瞄准的视野,在最要命的时刻晃花了野口隆幸的眼睛,霎那之间,他的眼前一片白花。
第21章狡诈
“小牧,你是不是看走眼了?”言老四问。
“不可能,我看得真真的。”李牧却非常笃定地道,“他刚一动我就发现了,我亲眼看到子弹击中了他,还看到了溅起的血花。”
“那不对啊,这里怎么没留下血迹。”
“再找找,附近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两人说话间,不远处的小癫子忽然大叫起来:“副大队,看,这里有血迹
李牧、言老四、犊子还有王一刀便迅速聚集到了小癫子身边,果然在一丛枯草上发现了一点血迹,再顺着枯草倒伏的方向往前,又连续找到了几滴血迹,不过找到一块大石头下面后,血迹就消失了。
“小日本翻过这块石头跑了。”
“还能跑,看来没打中要害。”
“小牧你怎么搞的,平时枪打得挺准的,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言老四、王一刀在哪里分析,犊子却直接埋怨起李牧,李牧也懊恼得直挠头,平时十拿九稳的一枪,这时候居然打偏了,他能不恼?
“快追,不能给他包扎伤口的机会”李牧当机立断。
受了伤,如果不能及时包扎,就会持续失血,既便伤口不大,人在运动时也会加剧全身血液的循环,导致创口迟迟无法结痂、持续失血,当失血达到一定程度,人就会变虚弱,所以说,这小日本跑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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