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修真界那会儿, 谁敢肖想他分毫, 他能把人打得头都找不着。
所以哪怕莫希是处于昏迷状态, 慕清离还是头一回在小徒弟面前感受到了羞耻的情绪,对着他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放软了好多。
“阿珏……我们至少去帐内好不好?”一轮下来, 慕清离紧张得眼尾泛起了层层红晕,他没有真的想在莫希面前直播被小徒弟日哭的模样,这让他以后还如何在那些魔教徒面前立足?
公仪珏眸光深沉地盯着他, 不解又失落地问:“为什么?你明明就很喜欢。”
“……”
慕清离气得双颊微微发红, 没好气问, “谁告诉你我喜欢?”
【天书说的。】
小徒弟闷闷地在心里回答之后,还特别认真耿直地对他说:“而且我觉得,你刚才看起来确实比之前在厢房里更爽,你真的不喜欢吗?”
俊逸的脸上, 是满满的不解。
慕清离:“……”有时候他真的怀疑小徒弟是故意的。
小徒弟解锁某方面的技能之后,事情好像逐渐变得有些一发不可收拾。
慕清离甚至觉得再过不久,他很可能就要制不住他了。
“……不喜欢,你快带我进去。”他抬脚不轻不重地踹了公仪珏一下高傲地命令道,却不小心让他突然有了大幅度的动作,下意识发出一声勾魂的叹息。
这座水榭并没有设置什么房间,不过酒席后面的地方的空间里,挂了一层又一层的深色纱帐。
魔教的人日子原本就过得比较混乱,这种暧昧的场景,是他们魔教里的一大特色。
公仪珏虽然不高兴,但他还是很听慕清离的话,把人抱在怀里带了进去。
慕清离越想越生气,偏偏莫希那杯酒药效开始发作,让他现在特别馋徒儿的身子,只能气愤地趁机在对方肩膀上重重咬了一口。
他是半点也不留情,直接咬出了血痕来。
公仪珏只是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把人扔开,等将人带到纱帐的深处不会再被外面的人发现之后,才又继续欺负他。
原本还凶得像只能把人咬死的老虎的慕清离,顿时又软绵绵地化成了一滩水。
公仪珏觉得自己好像又领悟到了什么。
那些书里说的一点也没错,没有什么事是日一顿无法解决的。
如果有,那就多日几顿。
对公仪珏来说,慕清离太过调皮和嚣张了,偏偏他又身份尊贵,对他做的都是鸡毛蒜皮惹人烦躁,实则无伤大雅的戏弄,所以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纠结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个人消停些许,甚至让他服软。
毕竟这是一个即使被他打伤,却只会越挫越勇,不服输又硬气得不行的家伙。
如今,见到昔日让他头疼得不行的小疯子终于会掉着眼泪,用前所未有的柔弱语气央求着他什么,这样的愉悦和满足感比霸总那个世界更要强烈了许多。
他觉得他找到了那个方式,他甚至有那么一瞬在想,等回到神界之后就要用相同的办法来让慕清离这个疯子变得乖乖的。
意识到自己产生了这等心思的公仪珏,总觉得这样的心态有些不对。
然而天书又被丢去屏蔽了,他并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儿,对于这种陌生的情绪也感到有些彷徨,同时又有一些期待。
无妨,至少在小世界里,他是可以这么做的。
至少在小世界里,这个疯子只属于他一个人。
慕清离明明也很沉浸在其中。
如果是能够让慕清离高兴的,就表示……是正确的。
慕清离并不知道自己在解锁小徒弟七情六欲的过程中,误解锁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他现在简直快被体内两种强烈的药效给折磨疯了,甚至无法清醒地意识到他在过程中,到底对公仪珏说了什么。
他只能隐隐见到徒儿的眼神偶尔会因为他口中的话疑惑和怔愣,然后又变得晦暗难懂。
莫希恢复意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不仅是整个人被绑在柱子上,身体还直接被人点了穴道无法解开,连发出声音都不行。
唯独耳边,能大略听见不远处传来的暧昧声。
用脚趾头都能够猜到纱帐深处,正在发生着什么。
莫希挣扎得双眼充血都无法挣脱,只能恶狠狠地瞪着那个方向,内心爱与恨的情绪交织。
慕清离当真选择了公仪珏那个混账。
公仪珏是故意的,故意用这种方式来宣示他的胜利。
慕清离……也是故意的,故意喝下了这杯酒,让他清楚地明白对方和公仪珏的关系,从而死心。
莫希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一个在魔教待了那么多年的人,内心自然也不可能有多光明。这样的憎恨,只会让他内心世界变得越发黑暗。
等隔天快接近中午的时候,慕清离才疲惫地在某个温热的怀抱里悠悠转醒。
他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了,但他根本没有印象是怎么回来的。身上非常干净清爽,看来徒儿还是很了解他的就寝习惯,把他带上床之前还替他仔细地清理了一遍。
虽然身上酸痛得像是被什么重物给碾压过一样,可这并不妨碍他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先把身旁的人给踹下去。
公仪珏摔醒的时候,思绪有片刻的茫然。
一抬头,就见到慕清离撑着身子,如墨般漆黑的长发松散地落在他胸前,眸光傲然地瞪着他说:“我都跟你说不要了,你还不放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