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营里,伙伴们开始做自我介绍,互相熟悉,我在联邦军队的时候就明白,队友之间的良好协作非常有价值,甚至有时能挽回你的生命。但外籍外籍军团也有一个至理名言,那就是DE-MERDES-TOI,意思是最好你自己搞定!
对一个信仰上帝的人来说,这非常不合适。有人开玩笑地嘲弄这条格言。如果我们自己什么都搞定了,那么上帝干什么?
我所在的部队并没有立即开赴海外,我们又继续在法国停留了一段时间,好像这段时间世界很平静。这样,我就在距离军营不远的地方租了一个小房子,外籍军团允许这样做,只要每天按时去军营工作就行了。这也是艾达的主意,她现在申请了一个到法国工作的机会,这样至少我们在我被部队派驻海外之前能够经常约会,尽管艾达是在马赛,而我是在距离马赛还有一段距离的驻地,但这起码比艾达从伦敦跑来约会要好得多。艾达这时候好像很依恋我,也许是因为我即将派驻海外,或者,我们都已经感到现实距离的拉大很可能导致感情距离也随之增大,这最终也许会拖垮我们的感情,最后的温存只是一种悬崖边的挣扎。
但很快,我们没有享受到更多的法国浪漫,因为兵团高层一直关注着利西非的局势。
非洲狂人的总统选举
lsquo;他杀了我的父亲,也杀了我的母亲,但我还要投他一票!这是我来到非洲后听到的最震惊的一句话。我们的部队在半夜乘坐船只穿越地中海到达位于西非的兵营,这句话来自邻国即将发生的总统选举。谁有这么强大威严?能让有杀父之仇的敌人投他一票?我感到不寒而栗。 11月3日,1995年。
我们的任务就是干掉这几个人。当我所在的部队紧急从欧洲开赴非洲后,第二天我们就聚集在任务室听候长官布置任务,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长官就已经向这些雇佣兵出示了几张非洲人的大幅照片,我们的任务目的就是他妈的为菲罗泰勒的恐怖选举再添上最后一把火!长官是个直率的军人,他厌恶任何政治,尤其是非洲肮脏的政治,但他不得不听从命令。
你们不能穿外籍兵团军队的服装,所有人都需要换上西非当地武装分子的服装,最好遮掩住你们的脸,武器也要尽量使用他们常用的AK-47,也不能动用我们的武装直升机,实际上你们也不需要多少重火力支援,你们的对手已经是一群残兵败将。
战斗任务看起来并不复杂,目标清晰明确,对手是一群乌合之众,地点、时间、周围的防御所有的战术情报面面俱到,看起来实际上就是一场暗杀,或者直接了当地说就是制造一场恐怖袭击。我没想到成为名声显赫的雇佣兵执行的第一次任务竟然这样一种凶残的屠杀任务。
现在你们这些杂种去准备吧,我希望你们都能活着回来!一小时后出发!
任务很快布置完,所有的人立刻开始准备,领取服装和武器弹药。
查尔斯泰勒是谁?我好奇地问。
呃,他可是一个传奇!摩洛哥瘸羊带着一种羡慕、崇敬的心情说。
菲罗泰勒,1948年出生于西非,其父是美国自由黑奴的后裔,当时这些自由黑奴中的一部分后来从美国回到非洲。在西非,这些自由黑奴的后裔只占利比里亚人口的5%,然而尽管他们的祖先在美国是低贱的黑奴,但他们这些黑奴的后裔获得自由回到他们的祖国后却成了这里的精英。从这些自由黑奴回到西非后他们实际上已经和法国人一起统治了上百年。
菲罗泰勒的母亲是个土著黑人,但这不但不是一个耻辱,相反,这很快让泰勒了解了精英黑人与本土黑人之间的区别,他既十分熟悉这些利比里亚土著黑人的心理和需要,也异常精通如何和实际控制西非局势的黑人、欧洲政府、西方大公司还有邻国的实权人物打交道,这对他日后成为非洲狂人非常有好处。
尽管在20世纪六十年代大多数非洲国家获得了独立,但非洲黑人精英层仍然喜欢把他们的孩子送到他们美国、英国、法国这些昔日的宗主国去学习。菲罗泰勒也被父亲送到美国马萨诸塞州的一个学院,但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里究竟干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自己说的已经在那里获得经济学学士学位是否真实,反正在非洲每天总有千百条谎言在流行。
20世纪70年代,菲罗泰勒回到非洲,像所有从发达国家回来的黑人一样,他很快在西非一个政府中找到一份差事,这在很多非洲人看来是一件梦寐以求的事,但泰勒从小就是个野心十足的家伙,他善于和一切权贵打交道的本事也有效地助长了他步步高升。
1980年,西非也象非洲大陆大多数国家一样,各种革命、政变此起彼伏,军中强人多依发动军事政变,他成了这个国家上第一位土著黑人总统。
然而,似乎历史上所有的狂人都有赌徒的天性一样,菲罗泰勒在一天清晨走进财政局长的办公室,告诉办公室里的所有人,他打算接替财政局长,当然,他迅速被多依的人当作疯子带到了多勒尔的面前,然而,同样粗线条的多勒尔却十分欣赏泰勒这种敢作敢为的性格,不但没有给他任何惩罚,相反却给了他一个私人顾问的身份,由此菲罗泰勒迅速成为军事强人多依身边的一个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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