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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草24
    今晚收获颇丰。
    不仅找到了合适的新住所,而且带回来叁个彪形大汉,但因为冰箱里还有库存,存不了太多血,所以留下一个活口,陈靳寒说要养几天。
    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涨,库存充盈让他们有种存款富裕的安全感,所有人围成一团,很快就把两具尸体处理好,然后拿出冰镇“红酒”举杯庆祝。剩下那个活口被绑住手脚和嘴巴,目睹集体饮血这一幕不禁吓尿。
    腥臊的臭气在客厅弥漫开来,让原本酣畅中的众人有些扫兴。
    壮汉被绑住手脚倒在地上,不住颤抖,脸上全是眼泪和鼻涕,嘴里发出求饶的呜呜声,狼狈至极。
    “哥哥,他好像有话想对我们说。”清莹指了指那人。
    陈靳寒坐在单人沙发里,喝过血的他微眯着眼,显出几分慵懒和漫不经心,“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也只能活到明天。”
    “应该是想求我们放了他吧。”谢礼说道,“奥黛丽在酒吧附近找目标,被那两个男人强行往车上拽,他刚好路过看见了,估计觉得自己冤枉。”
    一旁的奥黛丽噗嗤笑起来,举着满杯鲜血,与谢礼碰了下杯子,“我真的在很专注的在寻找目标呀,怎么被你一说,好像我在钓鱼执法?”
    大家全都哈哈哈大笑。
    林小喜同情的看向地上痛哭流涕的壮汉,叹气道:“唉,就算冤枉了也没办法啊,毕竟他看见我们了,只能灭口了。”
    谢礼扬手牵住林小喜的衣领,把她提溜回来,“他可不冤枉,他看见奥黛丽被人抓进车里,既没有救她,也没有报警,倒是站在原地吹了声口哨,可想而知是个什么人渣。”
    奥黛丽也接腔道:“那个街区最不缺这种人渣,没有正当工作,整天游手好闲,赌博、喝酒、玩女人,玩不到的时候就去骗,去抢,即使被抓进监狱,关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放出来,简直就是社会毒瘤。”
    谢礼带头举起杯子,扬声道:“为铲除毒瘤干杯!”
    气氛被他带动,大家齐齐举杯,吸血鬼变成热血青年高呼:“为铲除毒瘤干杯!!!”
    陈靳寒淡淡笑了下,说道:“那就再开几瓶‘红酒’,庆祝铲除社会毒瘤。”
    所有人欢呼声更大,几个男生迫不及待冲向厨房,捧出色泽暗红的美酒,倒了一杯又一杯——平时他们总是要克制,不能多喝,不敢多喝,压制自己的欲望,唯恐沦为怪物。
    但今晚的气氛实在太好,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放纵,血液滋润了喉咙,温暖了肠胃,抚慰了心灵,让一个个神魂颠倒,迷离着显出醉态。
    陈靳寒喝了不少,起身时重心不稳的微晃了下,被清莹扶住。
    她有点担心,血液虽然会改善他们的状态,但是无节制的豪饮,似乎让大家变得迟钝迷糊,像头脑不清的醉汉。
    如果这个时候警察突然出现,他们恐怕会毫无抵抗能力。
    “哥哥,回房间休息一下吧。”
    清莹扶着陈靳寒往房间走,陈靳寒微微闭目,点了一下头。
    林小喜的视线追随那两人,想起上次看见的事,她有些担心,忍不住起身,跟在清莹和陈靳寒后面。
    只跟了几步,就被谢礼拽住了。
    谢礼问:“林小喜,你想做什么?”
    林小喜愣了愣,她看向谢礼,又看向四周喝得“醉醺醺”的同伴,迟疑道:“我……我就是想,去看看……”
    “你不用过去,清莹会照顾好陈哥的。”谢礼面无表情的说。
    “可是……”林小喜很纠结,她怕清莹会吃亏。
    “你去了也没用,过来喝酒吧。”谢礼把她拉回来,往她手里塞了一杯红酒,眉目间有些冷。
    林小喜怔愣愣握着酒杯,几秒后反应过来,瞠目看向谢礼,“你,你也知道?”
    谢礼仰头喝酒,然后说道:“你以为陈哥为什么收留我们?林小喜,如果你希望我们这些人能继续安安稳稳的,就不要乱来。”
    林小喜觉得委屈,“我没想乱来啊,我就是……就是有点担心,他们是亲兄妹。”
    “亲兄妹又怎么了,以我们现在这种情况,难道还能找外人?”谢礼伸手抓住林小喜的衣领,扯到面前,突然咬住她的嘴唇,连同自己嘴上残留的血一起用舌头卷进她嘴里。
    林小喜整个人呆住。
    片刻后,谢礼松开手,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她,“没有正常人能接受我们,林小喜,你想孤独一辈子吗?”
    林小喜喃喃:“我不想……”
    …………
    清莹把陈靳寒刚扶到床边,就被他压在床上。
    她的力气虽然变大了,但他的更大,将她压得死死的,完全起不了身。
    “哥哥,你起来一下……”清莹试图推开面前的铜墙铁壁,可陈靳寒似乎真的醉了,按住她的双手,不叫她乱动,然后封住她的嘴唇——
    这样亲密的举动,显然超越了正常兄妹之间的界限。
    清莹起初发懵,后来慢慢反应过来:是不是她嘴唇上还有血,所以让哥哥犯糊涂了?
    原来不节制的饮血真会让人神志不清么?
    唔……好痛,他在咬她。
    咬了一下,又像给予她安抚似的轻轻舔舐,缠绞舌头,再近乎贪婪的吸吮甘霖,一遍又一遍,周而复始。
    清莹很快被吻得头脑空白,呼吸也急促。
    身体的反应既陌生又奇怪,像被浪潮拍打,心惊胆战的慌乱,等到他的吻辗转离开,开始缠吻她的脖子,手也覆上丰盈,隔着单薄的衣料蹂躏顶端处的两朵蓓蕾,奇异的酥麻感令她忍不住呻吟,这样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清莹终于求饶:“哥哥,不要……”
    陈靳寒的身体微微一僵,抬眸看她,眼神恢复了几分清明。
    他单手支撑起身体,抬起另一只手按了按眉心,低声叹道:“我以为在做梦。”
    清莹面红耳赤,赶紧从床上坐起,像是为了遮掩难堪,她大声埋怨:“以后少喝点,做的什么奇奇怪怪的梦嘛!”
    说完话,也不看陈靳寒是什么表情,她起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外,众人仍在举杯庆贺,没人发现她衣衫不整的狼狈。
    清莹匆匆回到自己房间,扑倒在床上,双手捂住烧烫的面颊,心脏跳得快受不了,脑海中一再浮现哥哥闭着眼睛亲吻她的样子,清莹只觉得不仅脸发烫,她浑身都开始发烫了。
    太奇怪了。
    这太奇怪了!……
    翌日黎明,众人再次返回地下室休息,清莹拉好窗帘,侧躺在自己的床上,这次,她不打算再去找陈靳寒寻求安全感了。
    她失眠了。
    与她一起失眠的,还有她身边的林小喜……
    接下来几天,陈靳寒照常给大家分派任务,没有表现出任何特别处,仿佛那天的亲吻真的只是梦里的一时迷离。
    随着库存越来越充裕,陈靳寒陆续购进几台冰柜,也不再满足于威帝尔这一个城市,偶尔会去附近城市狩猎,因为每次选择的目标都经过挑选,范围也相对分散,所以一段时间下来,并没有引起警方注意。
    两周后,陈靳寒在邻市盘下一家地下酒吧。
    酒吧里的桌椅设施全都老旧得不能用,装潢也是上个世纪的朋克风,老板急于脱手,哄骗陈靳寒说酒吧里还有一批好酒,陈靳寒二话不说付了钱,只一个要求:签署保密协议,不许向任何人泄露新买主的身份。
    要搬家这天,是一个阴雨天,没有太阳。
    陈靳寒租了一辆大货车,十几个人换上统一的工作服,陆续把家里的东西往车上搬。
    清莹也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其实没什么好带的,只是一些换洗衣物和用惯的私人物品,其它的可以去另一个城市再买。
    她打开玻璃橱柜,看见里面陈列着各式相机和镜头,心里一下子有些猝不及防的难过,手指在摄影器材上抚过,恋恋不舍,最终她还是把玻璃橱柜重新合上了。
    她想着,等生活安顿下来,再给它们找个好主人吧。
    总不能一直跟着她在黑暗里蒙尘。
    清莹提着行李箱出来,没有看见陈靳寒,去他房间里找他,发现他和谢礼在房里说话。
    “等酒吧开业以后,狩猎目标会变多,你要盯紧着点,别让他们乱来。”
    “陈哥,你是担心失踪的人变多,会引起警方注意吗?”
    “我是不想让他们上瘾。”陈靳寒眉头微皱着,神色寡淡,“我选择那些品行败坏者作为狩猎目标,是为了让你们在进食时减少心理负担,但是,为正义发声这事,太容易上瘾了,容易让他们陷在制裁者的身份里出不来。”
    谢礼迟疑的问:“我们……不可以成为制裁者吗?”
    陈靳寒抬眸看他一眼,“你是上帝吗?”
    谢礼抿住唇,低头不语。
    “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制裁人。”陈靳寒有些烦躁的皱着眉,侧头望向窗外阴沉沉的雨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打着正义的旗号可以暂时将你们凝聚起来,不至于被外界压力击溃,但也容易让你们对道德瑕疵的容忍度越来越低,杀人者被制裁,偷盗者被制裁,伤人、侮辱、构陷、欺诈,也会被制裁,到最后,或许对方一句粗口脏话,一个挑衅的眼神,都会成为你们制裁的理由——谢礼,你以为政府为什么容不下我们?怕病毒扩散?不,他们是容不下无法管控的力量。”
    “我明白了,陈哥。”谢礼咬了咬牙,低声说道,“我常常在想,我们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过上安稳的生活,但是一直想不明白。陈哥,以后你多教教我们,我们都听你的。”
    “出去忙吧,到了新住处还要忙上几天才能狩猎,你先去跟他们打声招呼。”
    “我知道了,陈哥。”
    谢礼转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又顿住,回头问:“陈哥,等我们到了新住处,是不是应该详细制定一些规矩,方便人员管理。”
    陈靳寒口吻淡淡道:“规矩只有一条,不要惹我生气。”
    谢礼先是不解,后来隐约想明白了,点了点头,走出房间,路过清莹时朝她略微颔首,神态自然的擦肩而过。
    ——只这一条含糊不清的规矩,便胜过繁杂冗多几百条细则,因为人是最擅长发散思维和自我阉割的物种,比如国家严禁淫秽色情,网站们一个个争先恐后阉割到脖子以上,唯恐惹上头生气。
    清莹握着行李箱的扶手,慢慢走进房间,看见陈靳寒眼底淡淡的倦色,她忽然感到羞愧。
    哥哥每天忙于如何让大家生存下去,她这几天却想的尽是那些……那些不正经的事情。
    “哥哥……”她站在门边,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我收拾好行李了。”
    陈靳寒看向她,冷凝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他笑了笑,微微张开双臂说:“过来,让我抱抱。”
    那神情仿佛疲倦到极致,需要某些慰藉,清莹心里顿时酸涩得受不住,松开行李箱扶手,几步扑进他怀里,“哥哥……”
    因为那个意外的吻,她冷落了他许多天,现在重回熟悉的怀抱,才发现自己是在折磨自己。
    陈靳寒抱着她,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马上就要搬家了,害不害怕?”
    清莹埋在他怀里摇了摇头。若不是嫌肉麻,她甚至想说,有哥哥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你会喜欢新家的。”陈靳寒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在顶层,原来的房东在房顶上种了很多花,晚上还可以看星星月亮,以后只有我们俩。”
    他的双臂逐渐收缩,搂抱更紧,清莹有些喘不过气,而后那吻从额头落在面颊,又含住她的嘴唇,她的呜咽声被吞没,柔嫩的唇瓣被迫张开,他挤进来,犹如带着惩戒,用唇舌在里面狠狠洗劫扫荡。
    这个吻比上次更加粗暴,也让她愈发心悸惊惶,结束时她在他怀里险些站不住,整个人是懵的。
    她的哥哥……她哥哥怎么了?
    “你没有在做梦……”清莹语无伦次的喃喃,“你没有……”
    陈靳寒皱了皱眉,随后想起来,上次他确实说过自己在做梦。
    “梦里的,也是你。”他用指腹摩挲她略显红肿的唇,又低头轻轻吻了下,低哑的语调里带着几分自我安慰的意味,“……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可以等你。”
    清莹浑浑噩噩的走出陈靳寒的房间。
    四周是忙碌不停的同伴,他们将冰柜搬进货车,用过的床褥垫子就地烧毁,还有许许多多零碎的物件需要打包收拾,只有她一个人呆呆站在客厅里。
    林小喜将遮光窗帘装箱摞起来,正准备往车上搬,谢礼从她手里接过箱子,使了个眼色。
    林小喜:“…………”
    她咬了咬唇,望向不远处的清莹,硬着头皮走过去。
    “莹莹,我帮你搬行李。”林小喜从她手里拿过行李箱。
    清莹回神,“噢……不用了,我自己来吧,不重。”
    清莹拖着行李箱往外走,林小喜随手抱了个纸箱,和她并肩一起走。
    林小喜故作随意的聊天:“听谢礼说,陈哥把酒吧对面一整栋公寓楼都租下来了,莹莹,你哥好有钱啊。”
    “嗯……还好了。”清莹嘴上答着话,神情有些魂不守舍,“那附近街区的房租很便宜,等以后酒吧有了盈利……也就慢慢能把租金收回来了……”
    “虽然是这样,但也很厉害了。”林小喜说,“莹莹,你哥哥真好啊。”
    清莹神情迷茫,她的哥哥,确实很好……
    林小喜又道:“以后哪个女生跟你哥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吧!”
    清莹怔怔的,她的哥哥会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吗?……是了,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如果不是因为被病毒感染,他有钱,有体面的职业,完全应该会有一场符合他身份的婚礼,组建属于他自己的家庭。
    清莹不禁咬住下唇,握着行李箱扶手的手指也紧紧攥起,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在心中滋生。
    她不清楚这算不算是占有欲,可只要一想到陈靳寒会离开她,去和别人一起生活,她从心底强烈的抗拒!无法接受,甚至感到恐惧!她不能失去陈靳寒!
    ……转念又想,这算不算是一种自私?她凭什么留住他?
    凭他爱她吗?那么她呢?……她能回馈以同样分量的爱吗?
    清莹被这些念头折磨得神思恍惚,身边的林小喜却突然哭了,哽咽道:“莹莹,对不起……”
    清莹愣了愣,愕然看向林小喜。
    林小喜放下手里的纸箱,将清莹拉到花园角落,哭着道歉:“对不起,我知道陈哥喜欢你,谢礼说陈哥是为了你才会收留我们,如果你和陈哥闹翻,陈哥肯定不会再管我们,谢礼让我劝你,可是我真的做不到!莹莹,我一直记着你说过的话,你的至高理想就是找到人生真爱,你要找到爱你胜过爱生命的灵魂伴侣,就算我们现在变成这样,我也没资格强求你放弃梦想!呜呜呜呜对不起……”
    清莹:“…………”
    不远处,谢礼抱着纸箱望着这边,阴恻恻盯着林小喜。
    林小喜看见他,受惊般打了个泪嗝,畏缩的往清莹身后躲。
    清莹心情复杂,她实在没想到,感情纠葛居然还能牵扯到这么多人的死活,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可是话说回来,陈靳寒原本就没有义务保全这些人,不是吗?
    他殚精竭虑的购置房产,安排出路,归根结底,不就是为了他和她能生活得更好吗?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这份过于沉重的感情,有些压得她透不过气,因为她根本没有自信,去突破人伦接受自己的亲哥哥……
    …………
    傍晚时,他们搬到新公寓。
    公寓楼的外面看上去非常陈旧,墙皮斑驳脱落,充斥着街头涂鸦和广告画,一些终日不见阳光的角落覆着厚厚的青苔,连窗户也全是灰蒙蒙的。
    但是推开厚重的木门,里面的过道意外干净,地砖是新铺的,墙壁雪白,壁灯的亮度恰当好处,过道尽头还摆着一盆绿意盎然的仙女海芋,显然是提前装潢布置过。
    每层有四户,一共五层楼,最上一层可以通往公寓顶层的露台,上面种了许多花草,甚至还有蔬菜,被细雨湿润后绿油油的。
    陈靳寒领着清莹走上露台,指着街对面一处向地下延伸的楼梯,说:“那边是酒吧,暂时不打算重新装潢,不过名字需要换一个,你想取什么名字?”
    清莹缓缓摇头,“不知道……”
    她最近和他相处,总是很别扭,明明以前她动不动就往他怀里扑,现在却连碰一下手指也感到分外不自在。
    陈靳寒倒也不急,望着街对面说道:“没想好的话,那就慢慢想吧。”
    清莹有些头皮发麻,她忽然觉得,他是不是笃定了她离不开他,所以才会不慌不忙?……若往好的方面想,也许他只是不忍逼她?
    心里乱糟糟的,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她盯着身边一从不知名的花草,低声说:“今天搬到新地方,我想和小喜一起睡。”
    面前的男人没有回话。
    沉默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清莹浑身僵直,几乎忍不住要抬头看他,终于听见她的哥哥回答:“……好。”
    清莹倏然松了口气。
    陈靳寒淡淡道:“下楼先收拾自己的房间吧,行李还放在客厅没整理。”
    他转身往楼梯走,清莹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细蒙蒙的雨雾笼罩,使那背影看上去萧索孤寂极了,她的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很想很想叫住哥哥,却张不开口,甚至发不出声,她的灵魂犹如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想要依恋,一半劝她远离。
    清莹鼻腔发酸,深深呼吸几次,跟上陈靳寒下楼了。
    她最终还是住进了林小喜的屋子。
    但林小喜不常在,因为林小喜偶尔会去谢礼那边住……
    日子就这样稀里糊涂过着,他们慢慢融入这座新城市,依然会狩猎,但次数越来越少,目标的筛选也越来越严苛,唯一不变的,是大家对陈靳寒的服从,几乎到达一种无脑崇拜的地步。当然,这其中也不乏谢礼的作用。
    二月情人节时,陈靳寒策划了一个大案。
    他带人劫下一辆血站运输车,将车上的血洗劫一空。
    当然不能让人们以为歹徒的目标是血,那样会引起社会恐慌,所以陈靳寒将整个抢劫过程包装成报复社会的恶性案件,车上的工作人员被蒙头暴打一顿,车子开进河里,血袋全部扎破,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他们满载而归,在还没开业的酒吧里畅饮狂欢!
    清莹也被气氛感染,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那些冰凉的血液淌进肺腑,带起灼热的温度,体温节节攀升,欲望也随之而来,她眼眸迷离,看见许多人醉了,有人拥抱,有人亲吻,林小喜那胆怯的性子居然也失心疯般骑在谢礼身上。
    清莹摇摇晃晃站起来,她也想拥抱,想接吻,想享受身体的交缠与厮磨,可是另一个声音告诉她,她真正想要的,是爱。
    要、性、爱。
    不、要、性、交。
    她撞上结实的胸膛,被男人打横抱起,外面的风有些凉,恍惚中被抱着走过无人的街道,接着听见厚重的木门发出吱哑声响,然后是那些灯……对,那些晃人眼的灯,让她忍不住扭头往他怀里钻,再后来,是柔软的下陷——
    床垫的软弹,与他硬邦邦的胸膛形成巨大反差,湿热的吻在颈间流连,沿着锁骨细细密密的啃噬,而后停在胸前那两团绵软,一遍遍的品茗吮吸,她那里开始发涨,陌生又怪异的感官刺激,像是舒适的,却又莫名想哭。
    然后她真的呜呜咽咽开始哭,泪水还没掉几滴,他极有耐心的轻轻啄她的唇,哑声哄她:“别怕啊……我只亲亲你,我保证……”
    后来他开始亲吻,一路往下,隔着单薄的底裤欺负那两瓣可怜兮兮的软肉,直到那里吐出汩汩汁液,她战栗着蹬腿,脚趾将床单蹂躏出凌乱的痕迹。
    他心满意足在腿心处亲了亲,然后紧紧抱住了她。
    她像被抛向空茫茫的云端,而后缓缓下落,当余韵散去,一切尘埃落定,只剩身下的泥泞湿意无声告知她刚刚发生了什么……
    清莹依偎在他怀里,有些茫然,无论精神或肉体,她似乎……都无法离开他了。
    可她爱他吗?
    胜过爱生命一样爱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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