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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一些人在同情,并暗指可能是陆家逼迫,又是一顶‘白眼狼’的帽子扣在陆氏的头上,而且这样的流言越来越占主流,很多人都在唾弃陆家的狠毒。
    无论如何,甄氏当初扶持他们良多,现在却要赶尽杀绝,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当商会会长,确定不会坑死金市的商会吗?
    质疑声越来越多,陆仁最近在商会很不好过,陆家下的产业也频繁出问题。
    陆会长心里苦,他是暗搓搓在想着彻底弄死甄家人,但绝对不是现在,还这么招摇,这不是要把陆家放在火上烤吗?
    但更显然,有人在引导舆论,毕竟陆氏取代了甄氏,看不惯的人多的是,那些人自然是抓住陆家的尾巴使劲做文章,争取瓜分更多的利益。
    陆仁知道,但他没办法,事情闹得那么大,也压不下去,如今,只有让陆仲娶了甄善,告诉众人,是他们这对年轻男女一直心有彼此,他们家早已在筹备婚事,无论甄家变成什么样,他们绝不会嫌贫爱富,依旧是亲密的一家人,才能洗白他们陆家。
    不然他们本就不怎么好的名声更加雪上加霜,商人若没了信义,吃枣药丸。
    打定主意,陆仁脸色铁青地吼道:“大少爷呢?”
    “先生,大少爷还在医院。”
    “那个混账东西,世上是没了女人怎么了?偏偏要去找甄家的女儿?怎么的?回头草比较香了吗?”
    管家低头,不管回答这个问题。
    陆仁拍了拍桌子,“去,让他回来见我。”
    “先生,大少的伤……”
    “就算缺胳膊断腿,你们还不能抬着回来?”
    “……是。”
    “还有,去找媒人,明天让太太亲自去甄家提亲去,记得路上动静闹大点。”
    “先生,甄老先生也在医院。”
    “怎么?甄慈那老不死要死了?”
    “没,据说是哮喘,还轻微地中风。”
    陆仁哈哈大笑,阴阳怪气地嘲讽,“甄慈啊甄慈,你也有今天。”
    想起自己曾经狼狈地只能在对方面前卑躬屈膝,如今那人却成了个废物,反过来要仰望他,陆仁就觉得痛快极了,就连儿子要娶甄善这事都觉得没那么膈应了。
    娶了更好,甄善嫁过来,搓圆捏扁还不是他们陆家说了算,到时让甄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磋磨致死,何其令人振奋?
    或许那时还能看甄慈跪在他脚下哀求呢,让那老不死一直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什么东西?
    这么一想,陆仁突然觉得这件婚事真是太好了,反正他也不喜欢大儿子,用他来恶心仇敌,实在赚到。
    陆仁心情很好地站起来,直接去找妻子,他们可要好好办这大喜事。
    只能说,陆家就没一个是正常,无不极品!
    ……
    “陆少,”郑和在陆仲耳边低声报告什么。
    陆仲浅淡眸子微动,勾唇一笑,“让管家把他们劝到医院来看望甄老。”
    “是,可要避着大小姐?”
    “不用,但别让陆如跟来医院。”
    “明白了。”
    郑和出去处理事情,白渊挑了挑眉,“这个时间让你爸妈来医院,可真是好时候啊!”
    陆仲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可置否。
    白渊耸耸肩,只是想起那个苍白绝美的少女,心里啧了一声,甄小姐上辈子肯定是欠了这厮很多,不然这辈子怎么就一直栽在对方手里呢?
    不过,“你母亲就算了,你那死要面子的爹会亲自过来看望甄老?”
    陆仲翻着最近账本,漫不经心说道:“你不也说了他死要面子吗?”
    他薄唇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他这辈子最看不惯的人就是甄老,做梦都想把对方踩在脚下,本来没人提,他还会自以为是地觉得现在的他不需要出现在甄老面前,因为对方已经不配跟他看一眼了,但,他其实最想的就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居高临下地俯视甄老,争回骨子里卑微可笑的那口气,所以,借着这次的事情,他一定会来的。”
    “以甄老现在的身体和精神情况,陆会长出现在他面前,还是他最在意的女儿的事情,恐怕……你就不怕甄善会彻底崩溃吗?”
    他可不觉得陆仲要一个疯子爱人。
    陆仲神色不变,只是在白渊没有注意到时,手指屈起,淡淡道:“她不会的。”
    白渊想问,他就那么确定?
    陆仲温柔一笑,“她的骄傲不下于我,更不是吃亏的性子,越是恨,她越坚韧,也越决绝,李文熠太弱了,她只能选择我。”
    这般炉火纯青地算计人心,白渊不可否认,心里有点发毛,好似所有人都是他手上的棋子,父母兄弟姐妹,对他来说,只有有价值和废物,好用和不听话的区别,就连爱人也可以把对方逼上绝路,只为让他成为她唯一的依靠。
    可怕如斯,跟他作对的,被他喜欢的,全都是人生最大的悲剧。
    他突然问道:“阿仲,还有什么是你算计不到的吗?”
    陆仲怔了怔,垂眸掩下眼里一闪而逝的茫然。
    算计不到吗?
    他应该是没有的,可……
    陆仲忽视心里深处那抹不安,不能说他的计划完美无缺,但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他都设想到,也有绝对的把握掌控。
    然而,如今心高气傲的他对‘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话嗤之以鼻,却不想,命运岂能完全由他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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