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人!西区的伤员已经安置完毕!”急匆匆的脚步声伴随着破音的女声响起,缪宣回头望去,看到了老熟人森林神殿的女祭司奥尔瑟雅。
毕竟她也是神眷者之一,虽然远远比不上王殿,但应该也是负责人,现在往这边跑大概是来汇报工作的。
缪宣于是朝她点了点头,阿忒奈头也不抬道:“奥尔瑟雅,北区也麻烦你去看一看,还有最新聚集过来的人们,你配合王庭的军队去收整伤员。”
女祭司哑着嗓子大声道:“是!”
她也看到了缪宣,焦急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殿下。”
缪宣朝她举了举杯:“辛苦了。”
“怎么会!殿下才是!殿下不知道救了多少人,我这个只能够帮助伤员的……”奥尔瑟雅满脸敬佩,当她在羞涩地笑着低下头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缪宣捧着水杯的手。
女祭司猛地惊叫出声:“殿下!您的手!”
缪宣一愣,也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他的双手因为揽过维比乌斯,同样也被烧了一路,虽然没有维比乌斯身上的烧伤严重,但也是没有一寸好肉的。
他一开始抱着伤势严重的维比乌斯,两个人都狼狈无比,全身上下都是一片烟熏火燎,而且当时岸上火光冲天,阿忒奈和缇琉利乌没注意到他的双手也挺正常的,因为连缪宣自己都没注意。
只不过他换了装备,血条一直在缓慢回复,想必不需要多长时间他的双手就能恢复,连疤都不会留下……维比乌斯的伤也不会留疤,这个世界的医术因为异能的缘故还是很强大的,连征战多年的征服王身上都没有一点伤痕。
当然,缪宣的双手在火光下这么一看,确实是有点吓人了。
缪宣有些抱歉地把手往披风里缩了缩:“啊,吓到你了,实际上不严重的,一会儿大概就恢复了。”
奥尔瑟雅愣愣地站在原地,突然间,眼眶一红,眼泪滚滚而下,哭喊道:“我的殿下啊!”
缪宣:……?
阿忒奈一抬头也看到了缪宣笼着水杯的手指,脸色更白了,他一只手仍然按着维比乌斯的胸口,另一只手迅速撩开了缪宣披着的披风:“玛忒斯!你受伤了?!”
缪宣突然间就觉得自己像是不愿意打针的任性小男孩,老尴尬地笑了笑:“……小伤而已,没必要吧……”
然后阿忒奈的眼眶就红了。
缪宣:喵喵喵?等一下啊,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啊让你们这样子?
他真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伤势,盖因缪宣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不会留下后遗症的、不影响当前战斗力的伤势全部算轻伤”。
至于伤口疼不疼,看着吓不吓人……还是那句话,末世人哪有怕疼的?一切都是生存的选择。
而且异火已经被熄灭了,缪宣的双手现在就是看着可怖,实际上一点都不疼。
阿忒奈维比乌斯也不治了(缪宣瞅了瞅确定血条已经稳定在三分之二),轻轻捧起缪宣的双手,淡绿的荧光浅浅地覆盖在他的手臂上。
这一双曾经美得连艺术品都无法描绘其千万分之一风采的手臂,如今被灼烧得宛如枯萎焦黑的古树,阿忒奈能看到其中流动的生机,他知道玛忒斯说的没错,它们是能够恢复的,也是不会留下伤痕的。
但是啊……
假如说忍住这样非人的疼痛是为了不放弃维比乌斯的话,那么你又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你受伤了呢……是担心我吗?是不信任我吗?是我没有强大到,能够让你依靠……吗?
缪宣瞅着自己的手臂,发现它们也被树皮状的茧包裹住,他见过小白的后腿也见识过维比乌斯的木乃伊,想不到自己也有尝试的一天。
感觉还不错,有一种被丝绸擦拭的触感,又有一种泡在温水里的舒适。
缪宣有些新奇地收回手,他一抬头,猛地发现缇琉利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到了他身边。
“大哥。”阿忒奈轻轻唤了一声,然后继续回去治疗维比乌斯。
缪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阿忒奈对缇琉利乌的态度有点僵硬、
缇琉利乌慢慢地矮身,半跪在缪宣身边,他看着缪宣的双手,突然道:“对不起,玛忒斯。”
夜风吹起他淡金色的长发,那一双浓绿的眼眸在夜色里像碧潭幽深而不见底。
“是我来迟了。”缇琉利乌轻轻伸手,似乎是想要握住缪宣的手。
缪宣愣了愣,下意识手腕一翻缩回了披风里。
他看着缇琉利乌的翠眸,抿了抿唇:“不……你来的,时机正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搞事目标二:在大火破打乱另外两方势力在王都的布局,收拢民心与军队名望,在多年来经营的基础上与征服王达成分庭抗礼。
以下作话贼长(梗概一下这个世界出场人物性格以及思维方式)建议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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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是傻白甜啦……这是经验和性格以及立场的问题:
秒哥的立场就是旁观者,他不会去干扰世界线也不会去深入了解政治上的汹涌暗流,他根本不在意信息不对造成的短暂懵逼,因为他只是来打磨历练自己的,他看的是结果,是最后选一个目标收一个人头走,阵营算是守序中立。
阿忒奈前有亲娘后有大哥罩着,算得上是顺风顺水,他温和性格的缺陷让他在一直选择逃避,他顾念情分帮助大哥,但是心中也重视着其他的兄弟(阿忒奈事先不知道大哥的打算,事后才猜出来);电电有亲娘保着长大,又是最受宠爱的儿子,恣意妄为、小爷天下第一,每个哥哥都让着他,不屑于手段,坚信力量和王道;奥卢卡与兄长从出生起就相依为命,虽然说亲爹是征服王,但实际上是涅哥既当哥又当爹把他拉扯大的,他的志向从记事起就是辅佐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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