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奥卢卡没有躲,他甚至连保护自己的火焰都没有召唤出来。
圆盾狠狠撞击在奥卢卡的右肩上,发出瘆人的闷响,在那一瞬间,他的右肩连着整个右臂与一部分的肋骨,应声粉碎!
奥卢卡闷哼一声,仍然挺直着后背,吐出了一口血。
缪宣一惊,下意识就去看涅斯克希斯,涅斯克希斯同样定定看着奥卢卡,他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他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紧紧绷起,仿佛能够随时暴起战斗。
而缇琉利乌,他双目放空,越过了征服王望着执政殿大门外的天空,仿佛执政殿中的闹剧与他毫无干系。
征服王被奥卢卡躲都不躲的态度弄得又气又急:“不论炎灾是否是你的过错,你都不得不承担起罪责!我将剥夺属于你的王殿封号。”
奥卢卡又吐出一口血:“是。”
征服王:“你给我下去,你……”
“父王!”涅斯克希斯突然越众而出,走到奥卢卡身前。
征服王:“怎么?你要袒护你的弟弟吗?”
“不是的。”涅斯克希斯平静地像是在谈论再常见不过的事务,“剥夺王殿的惩罚并不足够,奥卢卡的罪责并不止于此。”
征服王:“说罢,你要怎样?”
涅斯克希斯:“请将奥卢卡囚禁在禁地内吧,反审也好,忏悔也罢,给逝去的人们一个交代。”
眼神放开的缇琉利乌终于给了涅斯克希斯一个正眼,同时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系统被这突然发生的剧情弄得十分懵逼:【为什么还要增加惩罚?征服王已经击伤奥卢卡而且剥夺了王殿封号,事情不应该就此为止吗?】
缪宣:涅斯克希斯应该有保护奥卢卡的用意在,谁也不能越过禁地里的凯珀尼亚伤害他的囚徒,而凯珀尼亚有他自己的原则。
系统想了想,突然发现了华点:【所以涅斯克希斯是怀疑缇琉利乌还会对奥卢卡不利吗?!】
缪宣:恐怕是的……大概对缇琉利乌来说,难民是很好煽动的工具。
征服王沉默了数息,看向涅斯克希斯身后跪着的男人:“奥卢卡,你认吗?”
奥卢卡毫不犹豫点头:“是。”
征服王把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扫视过涅斯克希斯,再转身看向缪宣和缇琉利乌,良久后,他背对着兄弟俩道:“你们去吧。”
涅斯克希斯立刻俯身架起奥卢卡的左肩往大殿外走,缪宣把羊皮卷一推,紧跟着他们离开。
征服王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们三人离开的背影,他们都是强大到能够令他自豪的儿子,但是正如成年的雄狮要寻找新的领地,他的王殿们也各有了不同的心思。
执政殿里一片死寂,眼见着王殿们接二连三掺和到这次的事件里,甚至连禁地都被提及,没有臣属敢在这时候出声。
最后还是缇琉利乌打破了寂静:“父王,重建爱奥尼亚的时候,王庭需要改动么?”
征服王终于回过神来,他转身看着桌面的模型,笃定到:“当然!我新的爱奥尼亚,要成为永恒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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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的重建与改造在君主的高压下迅速地开启,无数珍贵的木料石料从各地运送而来,成吨的金属被重新浇筑,巨大的马赛克拼花铺陈在新广场上,雪白平整的房屋拔地而起。
有神眷者参与的基建,比无异能社会要快上数十倍,新建的爱奥尼亚可算是一天一个样子。
也许是为了平定民心,无数歌功颂德的建筑出现在公共场所中,征服王取得的每一次胜利都被郑重其事地赞颂。
新的爱奥尼亚只不过初步构建了一个框架,甚至连神殿都没有修复一座,但是光是这个框架,就已经是比被烧毁的那个要奢华好几倍。
前后两座王都截然相反,它们的差距极大,前者是布衣的战士,后者是华服的贵族。
缪宣只经手了灾后急救的相关事宜,而新王都的建设他是一点都不想沾。
谁都能看得出征服王在建立新都上打算亲力亲为,一手建造属于自己的巅峰勋章。偏偏征服王对基建尤其是建筑那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协助者假如提出异议自然不讨好,而如果一味地顺着他们的君主,那么时候出现问题责任自然还是协助者的。
连缇琉利乌都不想摊上这种事,更别提其他几人了。
缪宣现在仍然忙碌,炎灾一来不仅烧毁了半个王都,还烧出了许许多多魑魅魍魉、牛鬼蛇神,他每天东跑西跑忙于斩杀魔物,还往南方溜了一圈整顿了越发嚣张的魔物。
等到缪宣在一个月后终于从南方跑回时,新的王都也已经建立了差不多五分之一了。
整个王都因为火灾并未完全波及,因此没有全部被烧掉,而新建的区域又都在被烧毁的地方,因此旧王都与新王都隔着一片残垣两相对立,格格不入。
粗略望去,两者的差距之大简直堪比城乡之差。
系统自然是大开眼界:【想不到在生产力有限的这个年代也能建立起这样的城市!厉害啊!】
而缪宣,在惊讶过后心中却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兆。
系统说的没错,在这个世界的生产力基础上,这样奢华的建筑是很难诞生的,它们美则美矣,但未免也太过于铺张,要知道爱奥尼亚这个帕提亚的中心城市里有着数十万计的人口,在去掉了繁多的公共建筑和为王室服务的建筑,对于平民们来说,他们的平均居住面积其实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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