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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周围追来的进化兽越来越稀疏,而车队也终于全部从包围中撤离,缪宣松了一口气,举起枪起身。
    百里戟翻上车顶,沉默地看着他。
    他在向他,寻求一个答案。
    百里戟与百里戈不一样,他并不在乎宣哥曾经有弟弟妹妹又或者遇到了什么,他所求的只有当下,和未来。
    百里宣是怎么看待他们的?是责任还是代价?是情感的宣泄又或者是需要操心的目标?他对待他们时的耐心温和,到底是他为人的性格,还是习惯的延续?
    就像是在大家庭里,即使是备受宠爱的弟弟也会嫉妒哥哥姐姐一样,百里戟不喜欢他的兄弟姐妹,更讨厌没见过面就死了的那几个。
    百里戟不喜欢追根溯源,他只是很在乎百里宣未来的选择。
    他对他们的耐心和照顾,会一直持续下去么?
    又或者说,当百里宣意识到了他们和他曾经那些弟弟妹妹的不同的时候,他是不是,就会收回他所有的耐心和关注?
    那怎么可以呢……既然你都已经出现了,还让我习惯了你的温柔,那么我就不允许变数的存在。
    说是自私霸道也好,冷酷贪婪也罢。
    他看得很清楚,也知道百里钺和百里戈各怀鬼胎,他们所求的与他一样,无非都是一个“唯一”。
    人类的贪欲不就是这样的吗?得到了好处就要得索取更多,尝到了甜头就想要全部占有。
    百里戟可以是懒散的,也可以是不在乎的,但是他已经得到了的,确定了的,是“他的东西”的,就绝对不允许因为其他任何原因而失去。
    “小戟。”缪宣看着渐行渐远奔腾的兽潮和弟弟执拗的眼神,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我很抱歉,我没有——”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百里戟突然烦躁起来,打断了他的话,“只是宣哥,你能把我和别人分开么?”
    缪宣:“我不是——”
    百里戟继续:“也许是我任性了吧,但是我是你的弟弟百里戟,不是别的什么人。”
    说完后,百里戟一个助跑从车顶跃起,头也不回直接落到了倒数第二辆车上。
    缪宣连等等都来不及说,只能看着他这个弟弟头也不回地窜走了。
    这、这是怎么了啊!等一下啊!这是赌气了吧?!
    缪宣开始麻爪:统儿!这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要怎么办?
    系统也同样茫然无措:【要不然……尾巴挠挠他的脸?】
    “宣哥。”百里钺侧身,挡住了缪宣看着百里戟的视线,满脸写着求表扬,“我们突围了呢。”
    缪宣仍然有些茫然,但是不忘夸奖弟弟:“是的……小钺做的很好。”
    百里钺眯了眯眼睛笑了,突然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缪宣:“不用管百里戟,他有的时候就是轴。”
    缪宣本能地想要推开百里钺,而百里钺将头往缪宣的颈窝里一埋,低声道:“我觉得我要失控了,哥哥……帮帮我。”
    即使有缪宣插手,百里刑那一针确实是对百里钺造成了负面影响,而在今天这个环境里能刺激百里钺的东西太多了,百里钺失控了那可是要出大事的,再加上兽群仍然遥遥吊在后方虎视眈眈……
    缪宣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反手搂住了百里钺:“需要我的血吗?”
    百里钺蹭了蹭缪宣的脖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微笑:“不用的……有哥哥抱着我就够了。”
    想不到啊,最先出头的尽然是百里戟而不是百里戈,看他那副天塌了都不管的样子,没想到竟然也这样在意吗?
    百里钺漫无目的地想,真是可惜了。
    他真正的对手是百里刑,至于下面几个没长成的弟妹,不过是随手打发的事情。
    宣哥的思维可是很直接的,即使他想一碗水端平,但也肯定会偏重最小的百里镜和有“神力问题”的他。
    至于闹小情绪的百里戟……谁管他?
    百里钺将脸贴在兄长汩汩跳动的脖颈上,轻声道:“我就是,想闻闻哥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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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潮来得太过突然,竟然是直接突破了远东战线,不要说暴怒的军部,联邦上下皆是一片哗然。
    人类在这个星球上挣扎出的领域几乎称得上是寸寸血泪,可以说联邦的每个边界线上都徘徊着无数英魂。
    而联邦的边际线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们每一年、每个月,甚至每天,都会有轻微的迁徙,从总体趋势来看,不论是扩大还是缩减,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远东战线,算是其中最稳定的一条边界线。
    十年来它岿然不动,虽然没有什么扩大的喜闻,但是也没有后退的消息,就连一年前震惊了军部的兽潮都被它挡在基础线外。
    军部对这条战线是最有信心的。
    然而现在远东战线崩溃了。
    原负责人当即上了军事法庭,军部将官接受控制权,远东战线从上到下迅速换血。
    来犯的进化兽自然也不仅仅只有走兽,远东战线再次成为战场,而战况还没有严重到需要让学生出战,驻军在此的一军全员撤离。
    兽潮的不确定性大大增幅了它的危险性,至今也没有人能研究出兽潮的规律和成因,人们所能够做的只有去抗衡。
    这大概是一军最乱的一个冬学期,不要说学生们,连教员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兽潮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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