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的帽子和衣角都湿了一些,看来不仅雨大,外面还有些刮风。
“是因为雨。”华生站起来走进厨房,准备给大名鼎鼎的懒惰侦探泡一杯热咖啡,“我只是来看看你过的怎么样。”
“当然很好。”时律把报纸揉皱然后丢到桌上,“我在前天还去看了一场音乐会。”
“可你看起来很无聊。”华生把杯子递给沙发上的人形懒惰物体,他也自然的接过。
“法国菜?”时律突然说了一句。
“如果你想的话。”华生也很快回应了他。
时律立马坐了起来,起身去取衣架上的大衣和围巾,接着去取手杖和伞……
但是它们中有一个并不在侦探熟悉的地方放着。
“华生,我的伞在上周借给赫德森太太了。”时律静静地凝视着壁炉里的火焰,“她没有还我,我记得她上个月交往了一个……”
“华生,我的伞今天不会回来了。”时律下了定论,“赫德森太太很喜欢在雨天和男士一起散步,而我在雨天一向不喜欢出门,她一定也没有打算在今天把东西还我。”
“我来的时候有带一把。”
“好的。”时律从善如流,迅速拉开抽屉取钱,“我刚赚到了一笔英镑,我们可以去远一点的那家店。”
“你是说针线街?”
“看来你已经从那里路过了。”
“上周出诊时有一个病人住在那里。”
“那很好,你的工作很有起色不是吗。”
两个人出了贝克街,高出华生十几厘米的时律负责打着那把黑色雨伞。
雨已经小了很多,现在正噼里啪啦的打在上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如果你能站在远处看一看,会发现侦探把伞往自己的搭档那里偏了很多。
“我好像看到你的书架上多了几本新书。”华生突然说,“就在靠门的那一侧。”
“是的。我买了一些关于天文知识的书。”
“天文!我以为你对那些一点也不感兴趣。”
“啊,你还记得去年……”
“去年你掉到洞里的事情?”华生冷漠地说,“你真的要我相信你去了美国?还是未来的美国?”
“我的朋友,你已经相信了不是吗?”时律拉住华生的袖子让他停下。
再走几步就要到另一条街上去了。
“你只是在和我赌气。”
“是的没错,我在赌……”
迎面走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考究时尚,看到他以后华生就闭上了嘴。
和夏洛克吵架那也只是和夏洛克的事情,起码在别人面前是万万没有必要让他们知道的。
“霍尔德先生,下午好。”华生说。
这个人是伦敦第二大私人银行的合伙人,华生是在绿宝石王冠案里认识他的,他知道侦探一向不太喜欢理会已经没有案子给他的人,所以就率先打招呼了。
“哦,哦!是华生医生和福尔摩斯先生,下午好。”霍尔德看起来还不错,他正夹着一大堆报告单,似乎要回家去。
“下午好,霍尔德先生。”侦探有些冷淡地说。
“我正准备回家,也许你们愿意……”霍尔德在经历过那件事后,对时律很尊敬,所以现在说话也用着敬语,讲话颇有些小心翼翼。
“非常感谢,我们接下来已经有计划了。”
“是吗,那太遗憾了,祝您今天过得愉快。”
等看不到这位银行家的身影了,华生才又转回来,看着给自己撑着伞的伦敦侦探。
“现在我们该来继续……老天!”
时律刚想问怎么了,就突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的背后一定是出现了一个黑洞,幸亏雨天的针线街人还不多,这个路口也正好只有他们两个。
“夏洛克!”华生喊了一声,“该死的,你这次别想把我留在这里!”
时律这次看到的不是华生伸出来试图抓住他的手了,他看到的是整个华生跟着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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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韦恩庄园。
刺目的闪电划过天空,随后响起巨大的雷鸣声。
二楼的主卧里睡着哥谭的花花公子,人美声甜受到无数模特追捧的韦恩少爷。
韦恩夫妇去世以后,布鲁斯·韦恩作为他们的独子继承了韦恩企业,成为新晋的顶级富豪,虽然他老是爱玩一些极限运动,还是个花心草包。
但是他好看啊。
不仅好看,他还有钱啊。
这两点已经足够大多数女人疯狂了。
“少爷。”阿尔弗雷德敲响了房门,他的声音里很罕见的带着急促和紧张,“少爷,你得看看这个。”
布鲁斯动了一下胳膊,他还从没听过管家这样着急的声音,可他虽然着急,却还是敲了门,而且也没有直接掀被子叫自己起床。
这到底是急还是不急?
是虽然急需自己知道但是被判定为没有危险的事情吗?
哥谭的顶级富豪捂着头坐起来,脸上带了点痛苦。
他刚刚又梦见了那个小巷,梦见了母亲断掉的珍珠项链,梦见了地上流淌着的暗红鲜血,还有那一声枪响。
这几乎已经是根深蒂固的梦靥,只不过这次又多了福尔摩斯先生而已——梦见福尔摩斯先生带着自己在哥谭街道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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