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还想追上奥丁接着解释,却被洛基拉住了,他向他的哥哥摇了摇头。毕竟这个固执的老头除了是他们的父神,还是阿斯加德的君王,尽管他们知晓未来发生的事,可是哪怕存有一丝危险的可能,奥丁也会将他扼杀。所以托尔此刻的解释毫无必要,他们该等事情冷静下来。
宫略被关了禁闭,说真的,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这两位殿下怎么就突然为他打起来了呢?可即便如此,面板上的好感度始终一动不动。照他们的表现来看,宫略此时应该就已经完成了他的攻略,然而进度条依旧卡在百分之十,宫略靠着墙壁叹了口气,他现在是真的不懂要怎么把这份工作干下去了。
只是他刚才放松了一会儿,这间黑暗的禁闭室就迎来了访客,宫略只好又飞快的进入角色。
大皇子将守在门外的卫兵全都驱赶出去,他来到这间狭小的禁闭室内,看着少年白得几乎有些透明的面庞,只觉得心疼极了。
“嘿,相信我,只要等父皇消了气,我们很快就会为你求情,让他放你出来。”大皇子伸手摸摸那颗金色的脑袋。
可是托尔在这儿坐了好一会儿,发现少年的兴致始终不太高,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犹豫道:“你还在为……那天我说的话,感到难过吗?”
托尔注意到少年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他一眼,然后用他莫名感到心疼的语气开口道:“我只是——我明白大殿下你的意思,我知道我于二殿下来说,不过是……”似乎让少年亲口说出这个词,有些太过残忍了,但他还是咬牙说出了口,“闲暇时的消遣,我不该把那些宠爱当真。”
洛基走到禁闭室的门口,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托尔听见少年沮丧的声音,他以为他会哭的,但是没有,少年抬起头看向他,他漂亮的眸子里仿若有动人的星辰,托尔在那儿看不见自己的影子,莫名的酸涩胀在他的喉头。
“所以我会听从你的劝阻,跟二殿下保持距离。”少年竭力露出一个笑,无比恭敬而疏远的对着他面前的大殿下道。
托尔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渐渐想起来年轻的自己干下的那些蠢事,他想要解释,可又无比苍白:“那些话——我希望你不要将那些话放在心上,人是会变的,我没有讨厌你,你可以把他当成,也许我在嫉妒我的弟弟,所以我希望你离开他。”托尔忍不住凑近了些,“你将来会知道的,那些事情发生后,我之所以……我对你的感情。”
可是听见他的话之后,少年却沉默了,久久才开口道:“我想起我来到阿斯加德的第一天,你们站在宫殿的台阶上,有人告诉我,金发的和黑发的两名,是我的哥哥。”
少年看一眼怔愣的雷神:“我知道父神不喜欢我,而我也没有太多的机会去往他的跟前。我听闻过无数有关阿斯加德两位皇子的事迹,我知道他们是仙宫的骄傲——那样的人,如今成为了我的兄长。”
托尔很想让少年停下,可是他好似又被洛基施下了咒语,他被冻僵在原地,听见少年低哑的声音:“只是他们好像不太喜欢我。过去我在华纳海姆,我永远只是一个人,所以我不太懂得如何与兄长相处。”
少年的声音渐渐变得激动起来,托尔甚至愿意他现在就揍上自己一拳,或是别的什么,但很快,他听见低低的一声叹息。少年又恢复了那份平静,然而托尔感到他的心脏正在渐渐的被撕碎:“我很努力,我每一天都在努力的与他们亲近,然而他们还是不喜欢我。”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们对我不再冷漠,对我说,让我相信他们。”少年摇了摇头,“我不敢,我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托尔藏起了他不断颤抖的指尖,他不知道他竭力放松而露出的这个笑容有多么难看。仿佛有人在拉扯着他的灵魂,他按捺着心脏抽搐的疼痛,低垂着眼眸,附和了少年的话:“没错,我也不敢——”
洛基伸出手,停顿了几秒,终于还是没有勇气推开这间禁闭室的铁门,只留下一声叹息,诡计之神便胆怯的逃离了这里。
宫略没想到奥丁要把自己关上一个月,在这期间,除了弗丽嘉,最常来的就是两名仙宫的皇子。现在宫略看到他们已经不太会困惑和抓狂了,好似将话说开以后,三个人都变得无比的冷静,彼此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
这是宫略目前最需要的,他能够稍微喘口气。
而洛基隔上几日就会将学院的课程笔记,还有一些卷轴带来给他,让他在禁闭的日子里也有事可做。更空闲一点的时候,二殿下还会留下来指导宫略完成他的作业。托尔几次抓耳挠腮的想要躲过这个职位,只是他在阿斯加德学院最优秀毕业生面前毫无一战之力。
奥丁再次对他两个儿子的阳奉阴违感到恼火,将两人都感到了米德加德。
宫略算着他结束禁闭的日子,他听说这间在曜金之塔地下的禁闭室,原本是为另一个人准备的。除了他这个被流放的第三子,奥丁还有过一个女儿,那是继承了他最大神力的长女。奥丁曾对这位公主宠爱非常,他们一同征战,统一了九界。
但奥丁从智慧之井中学会了一个君主的悲悯,他改变了想法,却发现他的长女,死亡女神海拉,为了获取更为强大的力量而渐渐失去了掌控,奥丁亲手封印了他最为疼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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