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其中会出现的一些完全不可能出现现实的画面,那条布满了翩然起舞的芭蕾少女的走廊如梦似幻,任何人都不会把当时的情况当真。
可这个梦的气氛迥然不动。这个梦很逼真,和现实的情况区别不大,而且有很多细节。
比如这甜美的空气——之前的梦里,她的感受可没这么深。
好在这里温也不是没来过,她很快就认出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这是温蒂的卧室。
房间很大,分了好几个区域,她现在就站在卧室里的阳台边上,而声音是从床边传来的。温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一眼就撞见了靠在床头揉眼睛的……温蒂?
温震惊地看着那个小女孩——她有多大了?有五岁吗?
最大也不超过五岁,稚嫩得惊人。温蒂的五官本来就柔和圆润,这点也很好地中和了温蒂妩媚的眼神,可这个五岁的温蒂,看上去就完全是个圆溜溜的小可爱。
就是,作为一个小女孩儿,她还是太瘦了些。
她穿着荷叶边的奶白色睡裙,手臂上都看不出有多少多余的肉,正揉着眼睛的手指也又小又细长,和温印象中这个年龄段的小女孩儿不同。
小孩子不都是胖乎乎圆滚滚的吗?有可可爱爱的、仓鼠一样的小腮帮,手指上还会有凹进去的小肉窝窝。
温蒂就不是。她看上去像是个精美的动画人物,很小,却很精致。
“起床了,温蒂。”温听到了那个温柔的男声在说什么,“赖床可不是好习惯。”
……你懂个屁!
小孩子怎么就不能赖床了?
不在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赖床,难道大人赖床就会很好看吗?
说什么鬼话,当然是小孩子可以随便撒娇赖床,以后成了大人才需要克制自己!
人生就那么几年时间可以无忧无语傻乎乎地什么都不想,做错了事情也会显得很可爱——什么神经病啊要这么剥夺一个小孩子的快乐!
“嗯。”温蒂乖乖地说,“起来了,爸爸。”
……妈的。
好乖啊。
温要流泪了,她心里欣慰和愤怒交织在一起,看着小温蒂掀开被子笨拙地爬到床边——这张床对成年人来说也显得太大,对小温蒂来说就更大了。
她爬了半天才爬到床沿,坐稳了,探着可爱的小脚,用脚趾头去勾被放在矮凳上的鞋子。
那个坐在床边的男人抱着腰把她举了起来。
小温蒂咯咯直笑,妈的,温心说举高高这种弱智游戏你也这么开心……好吧是我的错,对这么丁点大的小女孩儿不能要求太高。
“再高!再高!”小温蒂欢呼着说,“爸爸!再高一点!”
男人将她抛起来又接住,抛起来又接住,温蒂在半空发出更响亮的笑声,温却看得肝胆俱裂。
妈的!妈的!
你搞笑吗!
你有病啊!
你女儿才这么大点!小孩子骨头很软的!你一错手接不住能把她给摔死!就算摔到床上也会骨折的!你对小孩子的脆弱有什么误解!
温都要吓疯了,妈的!你老实玩弱智的举高高不好吗非要玩儿个大的,不会带孩子请保姆吧我求你了!温蒂能活到这么大运气也太好了!
她当然清楚温蒂的父亲不可能失手,或者就算真的失手了也完美解决,可这一幕看得她心跳都要停了,太刺激了,她不想看了,可温蒂笑得这么灿烂,温从来没见过温蒂这么开心的样子。
她忍不住看了下去,还好这个抛起来再接住的游戏没玩太久,温蒂的父亲把温蒂抱在怀中,温柔地亲了一下温蒂的脸。
这个梦非常逼真,但温还是看不清这家伙长什么样子,只能隐约感觉到他非常英俊。
不是长相,而是一种纯粹的、气质上的魅力。
她也不惊讶,温蒂长得这么漂亮,她父亲太丑了才让人吃惊。
“好了好了不玩了,被阿尔弗雷德看到又要说我了。”男人说,将温放到床边,“快换衣服下楼吃饭。”
“好!”温蒂小脸红扑扑地回答。
阿尔弗雷德是谁?保姆?听着是个男人的名字,管家?
应该是管家的名字。
场景很快就变换到了吃早餐的时候,餐品很丰盛,但温蒂皱着小脸,不情不愿地拨弄着盘子里的西蓝花。
“不要挑食,温蒂。”男人温和地说,“不吃光的话阿尔弗雷德会难过的。”
“我不喜欢这个。”温蒂小声回答,“阿尔弗雷德没想过煮我不爱吃的东西会让我难过吗?”
温心中爆笑,妈的,原来温蒂从小就这么逻辑鬼才啊。
男人一时间也被噎住了,他半晌才哭笑不得地放下了手中吃了大半的早餐,走过来把温蒂抱到自己的膝盖上,然后用叉子切开了西蓝花和煎蛋,耐心地将它们切成很多份。
他叉起一小块西蓝花和煎蛋,将两个东西混在一起,举到怀中的温蒂嘴边。
“我们不用吃光,”他哄温蒂,“有多少块煎蛋就吃多少西蓝花,好吗?”
盘子里的西蓝花小块明显比煎蛋多了很多。
温蒂也看得出来,她抿着嘴唇,很认真地数了一下数量,然后满脸忍耐地、不情不愿地点头。
“好。”她说,又强调,“剩下的都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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