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我知道的好不好!”余禹仿佛被人小看了一样,超大声反驳道。
虽然他十四岁就进了游戏场,但那个年纪的男孩带着青春期的躁动,通过某些自行搜索或互相传看的小电影和小×文,该懂的也都懂了。
反驳过后,余禹又仰着脑袋发了一会儿呆,目光闪烁不定。
他又想起布鲁斯偶尔的带着气音的低哑男声,最后晕晕乎乎地从嘴里小声地飘出一句心里话:“我觉得我可以……”
他回过神,却看到了韩维皱着眉的假笑。青年抱胸,上下打量着余禹,质问道:“我怎么感觉你在馋人家的身子?”
余禹:……我不是,我没有,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的吗?
……
玩笑归玩笑,余禹摸了摸发烫的脸,扭头没有说话。他尝试把其他人代替布鲁斯的位置放进去试想,却发现与此相伴出现的,是几乎爆炸般的要从脑子里溢出来的那种尴尬劲儿。
余禹打了个哆嗦,摇了摇头,把那些尴尬的画面从脑海里丢出。
不过,这也告诉了余禹——幻想里的这个人是布鲁斯,也只能是布鲁斯。
就是这关于布鲁斯的幻想有点上头。
明白了什么的余禹咂咂嘴,频频伸手去给脸颊降温,试图想要把某些画面从脑海里赶出去。
余禹这幅青涩害臊却又对爱情感到十分新奇的模样着实逗笑了韩维,让青年不可抑制地回想到了从前,眼神逐渐怀念。
许是这些爱情的讨论和余禹和普通人无差的表现让他放松了下来,韩维带着那些回忆,开口道:“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猜到了沈姝的事情,我也很感谢你没有直接询问。”
“谁?”余禹挠了挠脸,终于从某些幻想里挣脱出来,茫然地看向韩维。
“我的女朋友。”
余禹点了点头,脸不红心不跳地接受韩维的道谢。
他在见面的时候确实就猜到了韩维的这幅变化应该和他的女友有关,要么是分了,要么是那姑娘死了。
不过,和善解人意无关,他只是觉得这事儿和自己没关系,也就没多问。
“有点印象。我记得当时老玩家解释完游戏场规则时,你还看了她一眼。”余禹想了想回复道。
“她死了,为了救我。”韩维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爱恨掺杂,他垂下眼睛,轻声地叙述着自己的故事:“她家庭不好,受过不少苦。”
“我知道她曾经输过血,知道她身体不好,就也一直护着她,却没往那方面想,直到进入游戏场的时候才察觉不对。”
韩维说的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但余禹却只是安静地倾听着:“直到她在第三场游戏里,以一命换一命救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是故意的。”
“有句话说得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她在死前和我说,她是故意把病染给我的,她害怕着未来,又想独占我们之间的爱。”余禹看到韩维的咬肌在脸颊上鼓起一个痕迹,又瞬间消退,“她说可惜她后来又后悔了——她不想我死了。”
“你说的对,占有欲不是爱。”韩维抹了把脸,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他最后认真地看着余禹,说道:“爱,虽然会有占有欲,但更多的,是平等、是尊敬、是理解、是包容、是相互成长、是带着疼爱的性/欲,但它不是支配。”
“祝你和你喜欢的姑娘长长久久。”他笑了,带着真挚的祝福。
“……”余禹眨了眨眼,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开口道,“不是姑娘。”
韩维脸上的悲伤一滞,和懵逼合到了一起,看上去憨憨的。
“是布鲁斯。”余禹砸吧砸吧嘴,淡定地说道。
韩维被余禹噎了一下,眨眼间就再也找不到刚刚悲伤的情绪了,只好讷讷道:“害,男的也一样,长长久久,长长久久。”
他们在谈话间已经走到了余禹他们的样地。韩维瞅了一眼,重新带上兜帽,结束话题,挥了挥手,准备离开了。
“哦,对了。”余禹看着他准备离开的身影,突然叫住他,“这场游戏只要老老实实完成NPC给的任务就可以了,这是他们的遗愿。”
他看到青年略显讶异地扭头,撇撇嘴道:“你之前和我套近乎,又给我老鼠肉,不就是为了线索吗?”
韩维略显尴尬地揉了揉鼻尖:“你看出来了啊。”
“你知道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所以才提前给我帮助,想要在不得罪我的情况下,换到线索。”余禹说道,“其实也没必要,你可以直接找我互换的。”
青年勾起嘴角带点狡黠地笑了:“但是这样,至少两人交情更深了,不是吗?”
他看着余禹,说道:“这是一个更长久的策略。”
……
布鲁斯来的时候,余禹正无聊地蹲在草丛间看虫子打架。第一个样地里的东西已经被他收拾好了,就连腐肉也都换了进去。
“走吧,去另一个地方。”余禹托着下巴看向布鲁斯,眼睛转了转,思索着什么。
“结果不是很好,虫子不多,我就换了腐肉进去。”他站起身,跺了跺有些麻了的脚,顺便抖走身上的草叶与泥土。
布鲁斯发现余禹有些心不在焉,然而即便他问起,余禹却也只是支支吾吾地不说。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他们走到最后一个样地,回收了几乎所有的诱捕杯后都没有缓解后,布鲁斯也就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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