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富冈义勇呜呜挣扎着,试图掰开宇髓天元捂着他嘴的手。然而富冈义勇越掰,宇髓天元就越发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直到把这个不会看气氛的人拖进厨房后,他才松了口气。
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的炼狱杏寿郎好奇地扭过头看了看。他笨拙地握着一个盘子,满身都是在清洗餐具时溅上的水和泡沫。
“宇髓,富冈,你们在干什么?”
“没什么,我拉富冈过来帮忙洗碗。”
宇髓天元摆摆手,
松开了禁锢着富冈义勇的胳膊。
“宇髓。”
他一低头,对上富冈义勇严肃的眼神。对方海蓝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控诉般地指了指旁边的洗碗台。
富冈义勇语气平静道:“你手上全是洗洁精泡沫。”
所以你刚刚挣扎就是为了这种事情吗?!!!
宇髓天元嘴角抽了抽,冷酷地转过头继续去洗碗。是他想多了,富冈这小子根本就没有那根筋,锖兔真是辛苦了。别人家的师弟都是助攻帮忙,锖兔这个师弟是死命拖他后腿。
出于气温原因,现在的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倒是旁边的楼栋中都亮着灯,光亮透过窗帘隐隐透出来。
“锖兔。”
“嗯?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锖兔停下脚步,微微低头看向身边的五十岚邀月。他现在的身高比五十岚邀月高出小半个头,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对方的侧脸。
莹润的肌肤在路灯下朦胧了界线,一缕鸦发被压在脖颈和围巾之间。卷而翘的睫毛微微抖动着,盖住了那一双盈满秋水的眼眸。
五十岚邀月抿着唇对锖兔笑了笑。她松开一只拎着购物袋的手,上前一步,自然地抬起手拥住了对方。深夜的雾气沾在衣物上,化作凉意浸到身上,紧接着又被人体的温度驱散。
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随之宁静了下来。
路灯投下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不知名的小飞虫在撞到灯罩上,发出噼啪的轻微响声。这条街道街道格外的安静,流浪猫迈着警惕的步伐从小巷中窜出来,叼着自己刚刚在垃圾桶里翻找到的胜利品。
这是一个仅仅只有十几秒的拥抱,五十岚邀月很快就松开手后退了两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回礼貌范围。
短暂但是又让锖兔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他垂在身边的手下意识抬了一下。少女发间的那一丝浅淡的香气仿佛还萦绕在鼻尖,怀中温热的触感尚未散去。
站在他面前的五十岚邀月微笑着说:“生日快乐。”
“啊、嗯……谢谢,邀月。那个、我,”锖兔用力地握了握手,深吸一口气。“我之前在鬼杀队的时候一直没有正式和你——”
打断锖兔话语的是车站前来驶来的
公交车,司机摁了摁喇叭,车鸣声将五十岚邀月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她低下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这是最后一趟班车了,错过了的话就只能等出租车了。
“好啦,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等下给我发短信就行了。”
她匆匆小跑到车门口,从挎包里掏出零钱塞进投币箱。候车站只有她一个乘客,司机看了两眼就关上了车门。五十岚邀月隔着透明的车门和锖兔挥挥手以做道别,而后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
公交车缓缓驶出车站,只剩下锖兔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路灯下。
锖兔:“……”
为什么每次时机都卡得这么巧,刚好在他想要开口挑明的时候。明明现在义勇也不在这里!
他懊恼地捶了一拳旁边的站台牌,最后只能沉沉地叹口气。
虽然对于横滨不怎么熟,但是五十岚邀月之前就收到了福泽谕吉的短信。对方问了她当时的所在之处,然后给了她一份详细的路线指导。上到所有能够直达的公交和地铁,下到该在哪个路口转弯,哪怕是地图导航都没有这么详细。
五十岚邀月想了想,可能福泽叔叔是因为他之前说的那个经常迷路的孩子留给他下的印象,导致他觉得自己也会迷路吧。
福泽谕吉住的地方是标准的独立式两层楼的一户建,门口的名牌上写着户主人的名字。
她摁响了门铃:“福泽叔叔,我回来了。”
开门的是福泽谕吉,对方即使在家里依旧是一身和服,威严的神色足以让小孩子避之不及。
“路上没遇到什么事吧?”
“嗯,没什么事,我直接搭公交过来的。”
五十岚邀月摇摇头,进门换上了福泽谕吉递过来的拖鞋。
其实路上好像遇到了黑手党火拼现场,但是司机很冷静地直接换了条线路,绕过了那个车站。所以仔细算的话应该是一路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抱歉,让福泽叔叔你们等到这个时候,太宰先生那边已经没问题了吧?”
“太宰那边没事了,”福泽谕吉示意她不用在意这种事情,“怎么换了身衣服?”
“之前在境界里遇到了很久没见的朋友,原先的衣服弄脏了,所以去他家拜访的时候临时买了一
套。”
五十岚邀月简单地解释了两句,毕竟她那个时候的那身衣服是真的不适合去见人。
她将装着脏衣服的手提袋放到一边,视线落在了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翻着书一边吃零食的江户川乱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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