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个白鹤般的付丧神正扑腾着自己的胳膊,两条腿疯狂乱蹬,洁白的出阵服被弄得灰扑扑的,仿佛是被掐住了脖颈的火鸡。
他的头顶是被砸穿的天守阁的天花板,仰头就可以从破洞中看到蔚蓝无云的晴空。鹤丸国永的脑袋卡在二楼的地板上,整个身子则悬空挂在一楼中。
要不是下面还有其他付丧神托着他的腿,在鲶尾藤四郎他们跑去找人到锖兔赶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就足够鹤丸国永断气好几次,在棺材里反复仰卧起坐了。
看到他,地板上那颗头立马露出“得救了”的表情。
“主殿救我!对了主殿你刚刚偶遇作战计划成功了吗?”
哪怕被卡在二楼与一楼之间,鹤丸国永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关心新任审神者感情生活的机会。
还是让这把刀再多卡一会吧,锖兔不乏冷酷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越写越愁,为自己的笔力挠秃头
完全写不出自己想表达的那种隐晦的暧昧和试探感啊!!!
第116章
闻言,五十岚邀月恍然大悟。
她颇感好笑地瞥了锖兔一眼。对方强作镇定地盯着鹤丸国永,一副在认真思考该怎么把自家不省心的付丧神从天守阁地板中□□的样子。然而尚未被发丝遮盖完全的耳尖却在注视下一点点染上红霞的样子,暴露出了主人的局促和羞涩。
五十岚邀月弯弯眸,抬手抵住唇,将视线重现转回鹤丸国永身上。
她不带一丝质询意味的好奇问道:“鹤丸殿下究竟是怎么做到把自己刚刚好卡在地板上的,连多余的缝隙都没有?”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天赋。”鹤丸国永满脸深沉道。
照理来说那么大一个付丧神砸下去,还是身体先接触到地板,破洞理应挺大的。鹤丸国永却能做到把自己不偏不倚卡在破洞里,让自己的头没法通过。这实在是一种令人困惑的结果。
“在本丸运转正常前,鹤丸殿还是先收敛点这种天赋吧。”
五十岚邀月开口时嗓音中还带着没有压下去的笑意,尾音婉转上扬,道出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其他付丧神只当少女时因为眼前的状况而发笑,唯有锖兔明白对方并不是会拿这种事情调笑当事人的人。
因此他只觉得脸上的温度越发爬升,被心仪对象撞破自己使小计谋的不自在感促使他强迫自己去忽略这种笑意意味着什么。
就像你可以为了偶遇心仪对象在挑好的地方摆了几百遍的姿势,对着墙练习打招呼的方法,但是一旦被对方撞见这个练习场景,那带来的尴尬感只会让人立马社会性去世。
锖兔咳了一声:“总之,先想办法把他弄出来吧。”
尽管在之前想着就这样让鹤丸国永在天守阁卡一天的人也是他。
“但是鹤丸殿下这个情况——”
鲶尾藤四郎欲言又止,最后道出一个沉痛的事实。
“只有把天守阁的地板凿开才能行了,我们好不容易才修整的天守阁……而且本丸里现在的材料也不够再铺一次地板了。”
是啊,他们好不容易才整理得能够见人的天守阁。
提起这件事,在场的付丧神心中莫不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重石。鹤丸国永的魔幻行为,让他们本来就不富裕的本丸更加雪上加霜。
大家为了让审神者能够有一个尽量舒心的住处,不管找到什么材料都是先用在天守阁的修缮上。然而鹤丸国永却以一己之力强行拖了本丸里所有其他付丧神后腿。
这样的同僚!还有救出来的意义吗?!干脆再一楼放个椅子让他有个站脚的着力点就行了!
一时间,鲶尾藤四郎等刀剑看鹤丸国永的眼神变得虎视眈眈起来,充满了不善的意味。
锖兔揉揉眉心,敲定主意。
“那就先凿开吧,让他就这么在这卡着也不是事啊。我的话回头重新收拾一个房间住就行了。”再恶劣的住宿条件他也不是没遇到过。
尽管他也为本丸的现状发愁,但是难不成他还能任由鹤丸国永卡在这,然后自己恍若无事般正常起居?
锖兔想了想自己在天守阁里走动,然后地板上支棱出一个人脑袋的场景。他顿时被自己想象的画面惊悚到,忙不迭摇摇头把这个场景扔出脑海。
审神者发令了,其他付丧神自然毫无异议地打算实行。毕竟他们之前也只是想一想而已,不会真的对自己的同僚做出这么不有爱的事情。
机动快的短刀飞速跑下去,从库房里翻出撬杠,而后郑重地交到了萤丸手中。矮刀身形的太刀扛着撬杠,对着鹤丸国永扬起灿烂笑容。
他安慰道:“放心吧鹤丸殿,我动作很快的,力道也大,绝对不会让你感觉到痛苦。”
从萤丸灿烂笑容中读出不祥意味的鹤丸国永沉默了,片刻后,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怎么觉得你是想往我头上来一棍?”
这个握撬杠的姿势,怎么看都是方便用来敲人的吧?!
“怎么可能?!”萤丸严肃地反驳道,“我们可是同僚,鹤丸殿你在瞎说些什么呢!”
在萤丸将撬杠抵在木质地板的缝隙中时,五十岚邀月眼皮一跳。出于对萤丸这把刀剑的了解,她脑中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猜测,但是现在不好确定。
她抬手轻轻扯了扯锖兔的衣袖,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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