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岚邀月没怎么在意:“对呀,今天的工作我已经完成了。刚才和社长说了,可以提前回去了。”
“欸——”太宰治懒洋洋地拖长了尾音,“这可真难得,小姐以往都是会待到下班的时间才离开的。”
“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他露出了猫咪看到毛线球般跃跃欲试的表情。
五十岚邀月微笑道:“确实有,但是比起我的私事,太宰先生你最好先看看你身后的国木田先生噢毕竟他看起来像是想要给你来一拳的样子。”
太宰治一扭头,和国木田独步打了个照面。对方面色阴沉,框架眼镜后的双眼锋芒如矩。太宰治遭受了惊吓一样拍拍自己胸口,一边嫌弃地和国木田独步拉开距离。
“国木田君?你什么时候到后面去的?大男人就不要学女性走路那么轻巧啊,太恶心了,一回头发现自己和一个臭男人靠得这么近。”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国木田独步额角上的青筋就气地直跳。金发青年一击重拳捶向自己的搭档,在对方的吃痛声中拽住他的衣领,强势地将人拖回办公桌前。
“你个混蛋看看自己攒了多少工作没解决了!还好意思去骚扰五十岚!”
在太宰治抱怨的声音中,五十岚邀月拎起椅背上的羊毛呢大衣,向侦探社里的其他人一一道别。
谷崎直美挥挥手叮嘱她:“路上小心呀。”
“我会的,别担心。”
等侦探社的大门合上,彻底看不到五十岚邀月的身影后。谷崎直美才响起什么似的猛地往脑袋上一拍,哎了一声。
“忘了和邀月说了,最近横滨有个杀人凶手还在流窜。”
“放心吧,有人来接她的。”江户川乱步懒洋洋地将报纸翻过逸面,嘴里咬着糖块含糊不清的。“而且就算遇到凶手,倒霉的也是对方。”
这倒是,要是论战斗力,侦探社里也只有敦他们可以和邀月练练手。
想到这里,谷崎直美就放下心了,继续黏黏乎乎地叫着“哥哥大人”往谷崎润一郎身上扑。
太宰治眼珠一转:“能让小姐提前下班的事情……”
江户川乱步瞥了他一眼,坐正身子,手里抓起一本厚部头的硬装书。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太宰治,似乎下一秒就会把这本书扔过去。
“太宰你别去捣乱!”
江户川乱步难得严肃的态度让太宰治举手投降。作为侦探社的轴心,大家都是要顺着这位名侦探来的。
“好好好,我不去。”
太宰治只能颇为遗憾地打消自己原本的想法。他把百叶窗帘扒拉出一条小缝,向下看去。正好看到穿着驼色大衣的女子加快脚步走向街道另一边,而对面有位肉粉发色的青年一脸笑地对她招着手。
青年接过自家恋人的挎包,自然地牵住对方的手。
这个距离太宰治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只能看到五十岚邀月抬手将鬓发撩到耳后,弯眉笑起来。
太宰治:“……”
他默默地合上窗帘,缩回沙发上,特别大声地叹了口气。
江户川乱步秉着不存在的同事爱关切道:“怎么样太宰,狗粮好吃吗?”
“一点——一点都不好吃!”
太宰治垂头丧气,满脸悲愤。他和狗抢狗粮吃是为了□□,但是不代表他就乐意被别人塞一嘴狗粮。而且这个狗粮还是他自己好奇心过度,非要张嘴凑上去吃的。这么一想连气的资格都没有。
“其实我觉得小姐可以再考虑一下,毕竟现在她也才二十一对吧,才三年呢,万一对方只是伪装比较好呢?还是要知根知底的人在一起才能放心啊!”
为什么就没有人愿意和他殉情呢?!
太宰治就差把“这门婚事我不同意”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国木田独步白了他一眼:“考虑什么?人家锖兔比你靠谱多了,人家两个人天作之合,哪轮得到你这个妖怪来反对。”
与谢野晶子也打量了太宰治一样,用念ppt的语气开始将两人进行对比。
“人家工作稳定,收入不菲,而且不会乱花钱三天两头自杀导致钱包失踪要女方养他。还定期去岳家拜访接受指导,只为了实力更进一步能够保护好自己的恋人,而不是连自己的工作都要推给别人帮忙——”
太宰治一翻身,拿沙发抱枕夹住耳朵,用动作诠释了不想听的心情。
谷崎直美劝他:“太宰先生,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如果不是有哥哥,我都会喜欢锖兔先生的。”
“什么?!直美——”
谷崎润一郎瞬间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直美立即去安抚他。
“当然啦哥哥大人才是最重要的,而且这只是假设嘛。”
就在侦探社众人对太宰治进行惨无人道的打击时,社长办公室的门开了。银发剑士环视了一圈侦探社内的场景,沉声问道:
“邀月已经走了?”
“刚走没一会,社长是有事吗?”
福泽谕吉摇摇头:“没什么,乱步跟我来一趟。”
社长发话,江户川乱步当即把报纸一扔,从自己的椅子中跳下来,跟着福泽谕吉走进办公室。
福泽谕吉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插进羽织袖袋中。他看着江户川乱步,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还没有开口,江户川乱步就像机关枪一样叭叭抢先道:“社长你不要操心那么多,就算答应了求婚也不等于立刻就结婚啊,现在想份子钱的事情太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