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达莉的脸,她见过这个表情,那种在脑海中搜索她的姓氏最后一无所获的样子。
“你是马尔福吧?”她发现这个陌生的马尔福比她记忆中的更高一些,这么一想,他和他确实有一点点区别,他们的眼睛、鼻子几乎一模一样,但眼前的这位好像更盛气凌人,更加......怎么说、就是不好惹?
“什么?我当然是。”他也微微愣住,浅灰色的眼睛露出不明所以的神色,“你跟马尔福很熟?”
“不是,你先把魔杖放下来。”达莉干笑两声,指了指还戳着她脑门的魔杖,“这里可是图书馆,你不会想在图书馆攻击同学吧?平斯夫人会气疯的。”
“平斯夫人?霍格沃茨的规则都是我定的。”他缓缓放下了魔杖,在达莉拍着胸口庆幸没被念什么奇怪咒语的时候,他又迅速举起来对她说:“昏昏欲睡!”
下一秒,达莉脑袋里仿佛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瞌睡虫,重心不稳的她倒在了马尔福的怀里。他的身形猛然一震,似乎很想把她推开,但最后还是慢慢地将她放在地上,达莉的脑袋歪在一边,蓬松的刘海下露出快要淡去的疤痕。
他盯着她的疤痕看了许久。
这一睡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喂,快起来。怎么这样都能睡着?”达莉感觉有人在踢她,还是那种报复性的。她猛然睁开眼睛,果然是德拉科,他可忘不了达莉差点就把他踢飞了。
“德思礼,又睡了一下午,还是看这种,呃,真恶心——这写的什么?”他拿起掉落在一旁的玛丽苏文学,翻了几页露出要吐了的表情。
“马尔福?”达莉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嗯?干嘛。”他还在翻那本言情小说,脸色越来越奇怪,大概是翻到了什么露骨描写,他啪地一声合上了书。
“德拉科·马尔福?”
“废话,在这里还能有哪个马尔福?”德拉科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终于把脑袋睡失忆了?”
好真实第一个梦,达莉傻傻地眨了眨眼睛,不过确实,在这里的还能有别的马尔福吗?
“啊,可能是我在做梦吧。”她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整理了下校服的下摆,委屈巴巴地垂下眼帘,说:“我梦见你不认识我了,还要攻击我来着。唉,可凶了。”
德拉科嗤笑一声,他把那本言情小说随便塞了个书架,那本书就飞起来寻找它本来呆着的地方去了。
“是怎么样的?”淡金色的刘海下是他漂亮的眉毛。
“什么怎么样?”达莉一头雾水。
“就是......攻击你嘛。”他坏笑起来,抽出自己的魔杖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达莉,“也不是不可能,嗯——是这样吗?”他的魔杖指着她胸前。
“你疯了,马尔福!”达莉再次吓得靠在了书柜上,梦中的马尔福和现在的马尔福有些重叠了,她气的哼唧几声:“我就做个梦而已,我下次不跟你说了!”
“小气。”他慢吞吞地说,好像特别乐意看到达莉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要不我也试试?把你变成个动物什么的......不会太奇怪你放心,我变形课一直是O。”
完了,德拉科秋后算账的劲头起来了。
偏偏这种欺软怕硬的人还要专挑达莉这个软柿子先捏捏。
“我想想......”他的魔杖缓慢地向上移动,仿佛在勾勒她的形状,从下巴到鼻尖,最后停留在脑门处,“变成个松鼠怎么样?”
“不好笑,马尔福。”
“我觉得挺好玩的呀,然后我可以把你从这里扔出去,或者养在笼子里,不错吧?”他拖腔拖调地说。达莉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念咒语了。
“可是我也救了你啊。”
“嗯,踢了我一脚,然后救了我,一句话都不敢说,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呢?我猜猜,又是那个该死的光环告诉你的吧,它有时候也会告诉我让我去救你,尽管大部分时间我并不这么想。”他的说话声音很轻,他从不认为自己真心想关心过德思礼。德拉科用魔杖剥开她的碎刘海,皱了一下眉毛,他的心思全被那道痕迹占据了,“怎么还没好啊?这都多久了,我给你的东西你没用吗?”
“用了啊,只是好的慢,你先把魔杖放下来好不好。”达莉赶紧转移话题。
德拉科没什么逗弄她的心情了,满脑子都想的是德思礼又变难看了,主要本来就挺丑。
他的魔杖刚要放下来——
“马尔福!真想不到你想在图书馆攻击同学!”
巡逻的平斯夫人好大的怒火,她差点就要联系斯内普教授,但达莉可不敢,斯内普不会惩罚德拉科的,她害怕斯内普教授会给她真正的“比禁闭更可怕的事”。特别尴尬地跟平斯夫人解释这是同学之间练习咒语,拉着德拉科赶紧退出图书馆。
“这老婆子说话可真恶心。”德拉科骂骂咧咧的,达莉想吐槽其实你说话更脏。
下节课是黑魔法防御课,达莉还庆幸自己没有睡过,因为本来穆迪教授就对她......不太看好,如果她迟到了或者旷课了,她或许真的会变成松鼠。
他很凶,穆迪的那只带魔法的眼睛能穿透他自己的后脑勺,就算他背对着大家,他也能看到学生们的一举一动,鉴于他刚刚骂了拉文德·布朗不让她再传纸条了,达莉可不敢再画连环画了。
“那么……你们有谁知道,哪些咒语会受到巫师法最严厉的惩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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