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关心的是白衣去哪了。
温柏成目光对着这么一片地:“师父那样的情况,敢这么大喇喇的来这里吗?”
什么意思?
温柏成却没再解释,只道:“师父说,他的生机在你身上。那么,随后我的人听你调度,你要把师父放在有五色气的所在,且布阵,不要叫任何人或是别的打搅他,小师妹,一切就拜托了。”
林雨桐眉心都能夹死蚊子,自己还没从师父师门得到一丁点东西呢,就先得为师门出力,上哪说理去。
可这拜了师父,就不能看着他死。当日若不是自己反对献祭,今日这个局也落不到自己身上。她真就感觉出来了,一旦入了这行,你想逃出去什么也不管,那是不可能的。这因果循环往复,不是你想置之度外,就能置之度外的。
既然情况紧急,她也就当仁不让。一步一步朝那块吉地的正中心而去。找准了位置,从边上找了枯树枝,直接插在了那个地方。
正等她察看地形看怎么布阵的时候,一辆像是拉牲口的车呼啸而来,然后从车兜子里,五六个壮汉抬下一个人来。紧跟着又有几个人手脚利索的在林雨桐做标记的地方囊起来,而他们手里拿着的可不正是野外用的帐篷。
这些人都是熟手,而且训练有素,三分钟的工夫,帐篷就支了起来。那几个壮汉才将人抬着往帐篷而去。这人身上盖着白单子,从头盖到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死了,过来刨坑要直接埋了呢。
林雨桐顾不得布阵,跟进去掀开床单,这一看,吓了林雨桐这一跳。眼前这个人已经看不出是白衣的样子了。皮肤比当日苍老的还厉害,而且身上像是长了一层发霉一样的东西,像是馒头上长出了霉点,瞧着有些瘆人。
等她强忍着不适,将手搭在对方的手腕上,几乎是不能感知到心跳的。她不死心,重新又将手搭在他的脖颈上,依旧是没有把出脉来。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都算不上是一个活人。要不是知道肯定有古怪,她都差点摸出金针来给扎几针。
而温柏成此时站在帐篷门口,观察林雨桐的一举一动。别的没看出来,倒是看出她在医道上不是门外汉。
这又是个很有意思的发现。
林雨桐知道温柏成在,但只是个诊脉,说明不了什么,一句只是摸脉搏跳不跳就推脱了。她关注的是白衣躺在这个所谓的吉地上,是否有什么变化。
谁知道还没摸第二次脉前后做比较呢,白衣唰的一下就睁开眼睛。一双眼睛先是迷茫,然后转了转,看到林雨桐的时候,眼底的那一丝警惕终于放下了。只说了一句话:“交给你了!”然后眼睛一闭,还是刚才的样子,依旧是感知不到脉搏。
林雨桐愣了足足有半分钟,才重新给把床单盖上,从头盖到脚。然后转身,默默的往出走。
温柏成说:“对头挺多,来头还不小。以前都只注意着我呢,如今我出现在这里,那这里必然要比平时热闹。所以,布阵的时候麻烦师妹多费心。我……于布阵一道,不算精通。”
林雨桐‘嗯’了一声,肯定是之前自己在山上困住那个碰瓷的……被白衣看见了。白衣知道自己懂得布阵,且知道自己的布阵水平大致有多高。
要出去的时候她就说:“村里的孩子有时候爱往这边来玩,所以……”
“这块地我会买下来,随后会给师父建个别院。”温柏成说着,就道:“私人的地盘,前面护栏网拉上,没人能过来。”
财大气粗呀!
紧跟着人家又来了一句:“我刚才的话,师妹听懂了吗?”
不就是想说,今儿跟他这么一接触,自己的麻烦也会紧跟着来吗?
其实今儿一给他们发短信,自己已经遭到报应了。她叹了一口气:“我心里有数的。”
“我这边有自己的保镖,你如果需要……”温柏成开口便问了一句。
“不需要。”林雨桐回头看他,“我说了,我心里有数。”
温柏成看着小丫头扭身走了,在这帐篷周围左转转右转转的,眼里就闪过几丝兴味。他转身回了帐篷,看了看躺着的师父,没有说话,却从兜里摸出一副龟甲,摆弄了起来。
可是越算越不对,头上的汗滚滚而下。
“住手吧。”
这一声把温柏成惊醒,他抬起头,见师父掀开了床单躺在那里直喘粗气:“不要算了……算不出来的。为师也是想强行算你小师妹的命格,所以才伤上加伤的。”
要不然,倒也不会这么快,连给自己准备后手的时间都没有,差点再死一回。
温柏成被这一声喝止,刚才涌起来的澎湃气血才算归位,如今再仔细感觉,竟是喉咙间有些微微的腥甜之味。
这是受伤了?
算一个人的命格能算的伤了自己?
这怎么可能?
“师妹的来历……她可不像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温柏成就站起来,“她精通奇门遁甲,便是医术也有涉猎。师父啊,玄学五术——山、医、命、卜、相。这医和卜可是最古老的两种术了……”
玄学中的医是指中医。就是方剂、针灸,外加一个灵疗。必须掌握药草药性。人体经脉穴道。而玄学中的卜,又有三式,分别为奇门风水、奇门遁甲和太乙神数。
中医这个……这小师妹掌握到什么程度不好说,但看刚才的样子,绝对不像是门外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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