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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雨桐拍拍她,“只要他对你好,那就好。”
    两人嘀嘀咕咕的,就坐到了位置上。老严还开玩笑:“你们姐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不会是又说我坏话呢吧。”
    林雨桐从侍者手里端了酒:“雪梅是个苦命人,能遇上您这样的人是她的福气,所以,珍惜她,爱护她,要是敢对不起她……你会知道妖狐的名头不是白来的。”
    老严爽朗大笑,端起酒爽气的就喝了:“好!我一直以为,只有男人之间才有这样的情分,现在看,倒是我狭隘了。这心贴心肉贴肉,血里火里拼出来的情分这不分男人女人,都一样。为你们这情分,得干一杯。”说着话,又端了一杯酒,跟四爷碰了一下。
    一认识,彼此有共同的话题,林雨桐和白雪梅又不是不懂外面事的女人,四个人一起,倒是能说到一起去。
    老严说话也直接:“我的态度是和,建立联合政|府,人家m润zhi就说的很好。可老蒋啊,我跟他打交道的时间长了,以我对他老蒋的了解,他是不肯退让的。m国人来调停能怎么样,改变不了这个结局。脑子清醒的人都知道,不能搞清一色,不能搞对对胡。可他蒋某人,未必听的进去。”说着,就问四爷:“我是早就听说过你的,后勤总部好几个老朋友那是对你夸了又夸,说得你汝清一人,能抵得上百人。怎么样,调回来了,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们这一行,那是许进不许出的。”四爷就道,“有什么想法也不行啊!”
    “他姓戴的,还是讲封建社会那一套忠义嘛,江湖气太浓。”老严一副很看不上眼的样子,摆摆手:“你要是想调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姓戴的喜欢给别人的身边放钉子,这个我是知道的嘛。”
    林雨桐就看白雪梅,白雪梅苦笑,“老板知道我跟老严在一起之后,召见过我。”
    那老严可不容易,手底下一个集团军,竟然就那么敢把白雪梅留在身边。老严倒是豁达的很:“不是雪梅,也会是别人。他愿意放,我愿意收,省的他给我下其他绊子。”
    白雪梅就低声道:“被老板送到m国留学的那位翟女士如今也三十多了,她不就是留给胡z南的……”
    这个林雨桐知道,翟原先是戴的情妇,只是被胡看中。为了笼络胡,戴将翟送出去留学,一定要把翟打造成胡喜欢的那种像那位宋夫人似的女性。
    翟也算是早年军统培养出来的高级特工人员了。
    戴老板如今也是把白雪梅这么用的,但翟对胡,白雪梅对老严,夫妻做久的,处的时间长了,心是朝着谁的,这就不好说了。
    这可不算是一愉快的话题,老严好像也怕白雪梅不高兴,就哈哈一笑转移话题,问起了四爷:“若是内战,你觉得哪方的胜算大?”
    初期自然是国党胜算大,但是越打就越是不容易了。
    工党看起来难,但蒋未必就不难。工党能把所以的力量集中到军事上,但是蒋不行!他有很多事要做,如今要做清查汉奸,遣送rb侨客,搬迁政府,还要将工业往沿海迁移,党内又存在种种势力掣肘,这些因素综合起来,“……只会越打越吃力。每占领一个城市,便得留下驻防的兵力,长期以往,兵力越来越分散,不能集中优势兵力,胜算在哪里?”
    这话叫老严沉默不语,良久才跟四爷碰了一下:“姓戴的不放人,要是放人,我就要你去我的参谋部。他娘的个个都是乐观的,都是老m的武器好,土8路怎么怎么不好……却没一个人敢这么直接的把这可能的事摆在我面前过。你这样的,窝在jun统可惜了。”他说着就道:“你不是要查逆产吗?查那个干什么,说到底,查的不过是贪污罢了。最大的贪污在哪里?在军|部的后勤部门,我有老关系在后勤部,回头就叫人将你要过去,你们老板肯定乐意的。”说着,就问四爷,“你这样的人才,你们老板没道理不用呀?”
    “我刚才的话就有为工党张目的嫌疑。”四爷半开玩笑的这么说。
    “扯他娘的蛋。”老严冷哼道:“要是工党把工作都做到我身边了,那还打个屁啊,求个缴枪不杀去qiu。”
    慢慢的,两人说的投契了。林雨桐和白雪梅就不关注了,白雪梅拉了林雨桐起身,去另一边拿吃的,顺便说点私房话。
    拿了点水果,林雨桐就问白雪梅:“老师知道你的事吗?”
    “老板不会瞒着的。”白雪梅低声道,“但老师从来没有打电话问过这件事。想来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她最不希望的就是学生走了这条路……但是,我不知道你理解不理解,打从一线退下来,我就适应不了了。打打杀杀的,辛苦危险,但也刺激,有成就感。过那种的日子的时候,我觉得想要踏实下来,只要平平安安就好。可真等着一天来了,整天坐在会议室,穿的体体面面的,开一些茶话会,座谈会,晚上出席各种的酒会舞会来回的应酬,白天灌茶水,晚上灌酒水。出门有司机,回家有保姆。可晚上躺在床上,那种空虚……说不上来。每天最有的意义的时候不是吃饭喝水,而是将qiang掏出来擦拭了再擦拭,然后蒙着眼睛,拆了装装了再拆。每次路上,碰见车就看人家的车牌号,然后想想这是谁的车,这个方向是去哪边的。或者是看见谁,就想想他家的电话号码是多少,他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是多少。上次见到他老婆的时候,他老婆穿的什么衣服,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从而推断此人的收入多少,品位如何。想想她老婆对谁家的女眷傲然,对谁家的女眷巴结,依次来推断此人最近有跟谁靠近的驱使。不想想这些,我就怕哪一天用到的时候,我的手艺生了。练成咱们这样不容易,废了可惜了。”白雪梅靠在一边的墙角,脸上露出几分林雨桐从来没见过的怅然:“我感觉我就像退下来的武器,放在仓库里落灰,而后等人再想起来的时候,早已经看不出当年的模样了。突然之间,没有了活下去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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