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看着温吞好性子,却没想到还是个长牙的家伙。
“是个好小子!”金红胜莫名的笑了,这孩子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儿子,这一刻,他还真就有些喜欢了。
萧远的表,是萧泽签字的。给父母留的空白处,萧泽龙飞凤舞的,‘萧泽’两个字将两行都占满了,“想回来就回来,咱家的户口本就剩下我跟你表姐了,空白页多着呢。户口就落到家里,放心,这事舅舅会督促你妈去办的。”
“嗯!”萧远欲言又止,好半晌才道:“我妈的事,您知道吗?”
萧泽笑了笑:“人就是这样……没有的时候老是垫着念着,就好像你小时候想吃的糖果一样,因为一直没吃到,所以就回一直念念不忘。可等你慢慢大了,糖果是随时就能买,随处都能买,妈妈再也不管你会不会吃坏牙了,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了……可你还爱吃吗?”
有了新的糖果,比过去自己曾经惦念许久的糖果还要诱人。他却不是那么想吃了。而且,再想起曾经惦念的糖果,好像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对那样的糖果念念不忘,剪纸就无法理解。
那么,妈妈现在的爱情,就如同自己曾经惦记的糖果吗?或许甜蜜,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它终将成为记忆里的糖果,甜过,但也仅仅是甜过。
“但还是……觉得没办法面对朋友。”萧远苦笑,隔着窗户看在水池子边洗漱的金思业,“感觉很抱歉。”
“了解!”萧泽笑了笑,“你们在国外多少年,舅舅就带着这种抱歉在国内生活了多少年。孩子,那就良心债。人啊,大概或多或少的,都得背点良心债,但这不完全是坏事。心里有良心债的人,至少证明你还是一个有良心的人。是债总要还的,但你却很不必觉得自己欠了谁的,你要做的,能做的,就是与人为善,坦诚相待。有这两点,足够了!”
萧远点头,虽然还不是很明白这话,但他却都记住了:“我会慢慢想的,会想明白的。”
安抚了外甥,家里的电话响了,是萧湘打过来的,他没好气:“以后孩子的事,你少插手。要不然好好的孩子都被你教坏了。”
萧湘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就是问问……问问他安全回去了没有。既然安全到家了,那我就放心了。”
萧泽一把挂了电话,这世上的女人千万种,但他顶顶看不上一种,那就是为了所谓的爱情,为了所谓的前程,为了所谓的事业,抛弃放弃了孩子的女人。
可偏偏的,还真就是这种女人叫自己给碰上了。
自己的妹妹就是!
至于萧遥的妈妈,当年其实是真的没到离婚的份上。本来当时也说好的,两口子一起出国的。可是这不是萧湘出事了吗?出事之后,自己一心想着这事能有个结果,先叫孩子妈妈出去了……这一走,自己这边又把无辜的东子给折进去了。那自己还怎么走?三家这种关系,好的跟一家人似得。结果都出事了,自己带着妹妹拍拍屁股走人了?没这么办事的。他就说,再等上一两年,结果萧遥妈那性子,就说你不来,就离婚。这不是……一句气话两人离了。当年那事太乱了,自己跟孩子妈为的什么离婚,什么时候离婚的,基本没几个人清楚。他也没法说这个事。后来,前妻在m国再婚了,几次提出要接女儿过去,但这孩子到底是打小离开妈妈的,死活是不去。所以,如今母女俩,也就仅限于打电话。
而且,前妻在那边也有孩子了。不能为了这个抛下那边那两个吧。
但显然,闺女不是这么想的。在她看来,桐桐妈难道不是再婚之后又生了孩子,但是人家为什么就可以顾着桐桐多些。
这回因为分科的事,孩子给他妈打电话了,结果那边又提出出国念书,孩子妈认为,现阶段国内的大学比不上国外的大学,但孩子受到的教育不是这样的。我们就是再不好,也不容许你这么说。
她妈在电话里又抨击他这个当爸的:“她是什么意思?我是外人吗?那是她的国家,难道不是我的祖国吗?这次吵架简直是莫名其妙,你给孩子的教育有问题……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希望她出来看看,坐井观天不是什么好事……”
我才没有坐井观天!闺女隔着电话听见了,抢了话筒直接给扣上了,然后‘啪’的一下甩上卧室的门,在屋里生气呢。
萧泽摸摸鼻子,觉得自己教育很成功,看看教育出来的孩子,又红又专,这就是我们培养的目标嘛。
因为分文理的事,有点人心惶惶。到了学校,大家先是交换好吃的。家里远的这次回去了一趟,好吃的带了不少,然后才说这个文理的事。
一班这个波动不大,知道的选文科的只有萧远一个。
这家伙要被送到二班去了。
而一班,估计还得塞进来好几个。当然了,也有可能再被剔除出去不少。
但紧跟着,愿意提前参加高考的,先报名。果然一二班加起来,愿意提前参加高考的有三十多个人。
理科班二十,文科班十六。
所以,在期末考试之后,学校队班级再做了一次调整。从期末考试的单科成绩中,理科排名靠前的,补充一班。文科靠前的,补充二班。
而这愿意高二就冲刺高考的,单独成班。成了理科冲刺班和文科冲刺班。
教室给另外分了一下,放在了图书馆的一楼。那里最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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